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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嵇已經(jīng)在這個學(xué)校里走了半天了,暮色已近,昏黃的燈光像是要吃了他。
這一整天的時間里,他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似乎是之前在這學(xué)校學(xué)習(xí)過的緣故,路邊行走的人偶爾會有幾個看向他的,隨后又離開。
只是那個脖子上系著絲帶的女人一直沒有看到。
看著晚自習(xí)的時間快過了,他也決定去找那個凌沖問一問這所學(xué)校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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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天倒是瀟灑,一節(jié)課都不上阿....“凌沖看著安嵇,他倒是一天天過得清閑。
”這不是對這些不感興趣么,你說小心耳朵...是什么意思?“安嵇想起了之前晚課時凌沖說過的話。
“耳朵?什么耳朵?我說過嗎?”凌沖很明顯的表示著自己不想對這件事多說什么,說罷還做出一副要走的姿態(tài)。
不過倒也奇怪,安嵇從來沒有在校園的其他地方見到過他。
看到他不愿說些什么,安嵇也不再多問,拿出手機,將拷貝下的錄像給他看,試想著他是否知道這個女人的事情。
當(dāng)凌沖看到這個女人時,他一直掛著的笑容消失不見,那一刻的他變得和班級里的其他人一樣。
冰冷,沉默。
“你是從哪里看到她的?”凌沖重新拾起笑容,但是話語卻變得冰冷。
安嵇將自己看到這個女人的場景和他說了一遍,倒也不是太過于信任他,只是這學(xué)校里,對安嵇而言,正常人好像只有凌沖一個了。
他能正常對話的人也只有他一個。
凌沖聽完頓了一會,開口向著安嵇說道。
“明天我會去找你,地點定在主樓樓頂。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她的事情?!绷铔_說完,雙手結(jié)了個奇怪的印,掐著手印給了安嵇一下。
當(dāng)他打到安嵇身上的時候,安嵇手上的符箓閃了一下,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凌沖愣了一下,收回手印,對著安嵇問道。
“你是不是找了什么人?”
安嵇心里驚到,不過沒有告訴他阿葉的事情。
“阿...這是我自己沒事瞎捅咕的,怎么了嗎?”
“沒事,你這瞎捅咕...還挺好用...算了,明天午時,樓頂天臺見。”凌沖說完就離開了,安嵇問到。
“你住哪???我平時怎么找你?”
凌沖回頭齜牙笑了一下,沒有多說。
安嵇也沒有跟過去的打算,他總感覺這個同桌,也有著很大的秘密沒有告訴他,可誰又不是呢?他身上的秘密應(yīng)該比他還多。
“明天午時嗎...”安嵇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黑壓壓的云壓抑的月亮透不出光來——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天這樣了。
他向著樓下走去,又遇見了那些堵路的學(xué)生,他們還是和之前那樣。臉上掛著一副死人面孔,平靜,死寂,只是這一次,每個人的手都攥成了拳,死死的握著,有的指甲長的,甚至都陷入了肉里,流出一道血痕。
安嵇越看越怪異,這些人仿佛被控制了一樣,沒有痛感,沒有思想,只是麻木的看著他,他的脊梁一陣發(fā)寒。
越來越詭異了這個學(xué)校...他突然想到網(wǎng)上的傳言,每個學(xué)校都是墳場改成的。
這學(xué)??峙乱獕翰蛔∵@墳了吧!
安嵇越想腳步越快,他知道這些人不能攔住他,直接沖破了人群,進到了公寓內(nèi),關(guān)上所有的門窗,躺在床上。
這也不能怪他,他是真的怕這些神鬼一類的東西。
“明天要不要去買尊神像放身上?”安嵇想著,思想越來越消沉,便睡了過去。
這一夜倒是睡得安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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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樓頂天臺,午時。
“這樓上倒是沒風(fēng),真是怪異。”安嵇靠在圍欄上,這個地方是他做夢夢到的地方,不過他從來沒有來過這里,那夢里的場景怎么和現(xiàn)實中高度重疊?
他越來越覺得那個夢有問題了。
不過這凌沖怎么還沒來?該不會是忘了這件事了?
安嵇看了看表,這上面的時針已經(jīng)走到了12點正中央,可他向下看時,卻沒看到凌沖來的身影。
真是忘了?安嵇嘆了口氣,正準(zhǔn)備離開這里。樓頂?shù)拈T開了,凌沖走了出來。
“哎呀哎呀,正正好好十二點,我沒遲到吧?”凌沖見到安嵇,揮了揮手。
“不得不說你太心急了,這么早就來這里等著?!绷铔_走到安嵇身邊和他說道,順便看了看安嵇的精神面貌。
“喲,看來昨天晚上睡得不錯阿?!绷铔_和他說道。
“還好。”
其實安嵇想和凌沖說一下那些學(xué)生的事,但出于顧忌,也沒再多言。
看著安嵇這不愿多說的樣子,凌沖也沒在意,開始聊起了那個女子。
“你知道你昨天給我看的那個人是誰嗎?算了,你要是知道你也不能問我?!?p>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一定有很多事情像知道,有很多的困惑,相信你這兩天一定也遇上了些什么怪事吧?!绷铔_一副看透了他的樣子,安嵇點了點頭,凌沖繼續(xù)說道。
“其實我印象里的韓大公子,不是你這個樣子,至于你現(xiàn)在為什么會這樣...我想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原因吧?!?p> 安嵇心里一驚,這凌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你不用緊張,你是誰對我而言都無所謂,我還是和你講一講這女人的事吧。”凌沖看著安嵇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示意他不要驚慌。
可是安嵇沒有放下警惕,他說的這些,對他而言都是不能說出口的秘密,他是如何得知的?
凌沖沒有管他,說起了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叫柳茹煙,本來是我們校長的女兒,她樣貌極佳,也是女神一般的人物,可后來臨近畢業(yè)的時候,她出事了。”
“她的頭顱被懸掛在街道的楊樹之上,尸體卻出現(xiàn)在這里,主樓的天臺。她的尸首斷面十分平整,血跡漫到了這天臺的每一處,正常來講,一個人的血量不足以覆蓋這里,可這里當(dāng)時整片地面都是那血,警方也把這案子列到了重案組里,這確實是駭人聽聞了?!?p> “當(dāng)時校長悲痛欲絕,沒有撐過幾周,也就因為精神失常住院了。有一位新的校長接替了他的位置。在新校長的施壓下,所有的知情人都被封口,上任沒多久,新聞便報道了這件事,說是一個瘋子潛入校園,將柳茹煙殺害,兇手已被擊斃。學(xué)校也因此正常運作?!?p> “所以我看到的那個人是個死人?”安嵇發(fā)問。
“如果不出意外,是的?!?p> “那你又怎么知道這個事情,不是知情人都被封口了嗎?你還只是一個新生?!卑诧謫柕?。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的,而且,誰告訴你我說的就是真的了呢?”凌沖神秘一笑,安嵇又想到這人知道自己的事情,沉默住了。
這件事情確實是太過于怪異,而且沒有人可以為凌沖的話佐證。
一切只能看他是否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