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拿什么還
三人正在吃面，突然前面?zhèn)鱽磬诹恋目藓奥暎@時面攤老板搖頭嘆道：“可憐吶，才十來歲的孩子，怎么就攤上了這樣一個爹?！?p> 青寧好奇問道：“老板，前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面攤老板無奈道：“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一定是那茍老三又要賣女兒了?！?p> 青寧好奇道：“又？他賣過幾個女兒啊？”
面攤老板見她不知道，便湊過來小聲道：“客官你們是外地的吧？那你們可能不知道，這茍老三以前是個屠夫，做事勤勤肯肯的，人也還算老實，我家牛肉就是從他那兒拿的，特別新鮮。但這兩年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性情大變，還染上了賭，事兒也不做了，天天出門爛賭，回家就打老婆，因為這，他老婆半年前跟著別人跑了。家里就剩下個六十歲的老娘和一個十來歲的女娃娃。那茍老三，天天在外面耍錢，經常幾天幾夜的不回家，家里全靠老娘給人洗衣服和做些縫縫補補的活計才能勉強過活，這不，前段時間活活累死了，就留下那小女娃一個。以前有老太太拼了命的護著還好，現(xiàn)在老太太沒了，茍老三就把主意打到了孩子身上，這不前兩天茍老三賭輸了，回到家就要賣女兒，孩子的哭喊聲嚷得半個大城都能聽見，聽說最后還是一個外鄉(xiāng)的青年把女娃兒給救了，沒想到這還沒過兩天，這茍老三就又要賣女兒了，唉，可憐吶！”
青寧聽著來氣，正想回頭叫上蚩練他們一起過去看看，沒想到一個身影就越過她快速往前走去。
“凌霄？他走這么快干嘛？”青寧說著把面錢給付了，然后連忙拉上蚩練追了過去。她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這蚩練就是個行走的提款機，帶上還是有點用處的。
“爹啊爹，你就饒了我吧，我不要去天香樓，我可以少吃一點兒，以后我一天只吃一個，不，半個饅頭就行，求你不要把我賣了好不好？再過兩年我就能掙錢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孝順你的，求求你了，不要把我賣到天香樓，我不想去那里??！”
青寧老遠就聽到一個還稍顯稚嫩的女孩的哭喊聲，這聲音雖然稚嫩，卻中氣十足，隔著老遠都能聽到，難怪面攤老板說這女孩一哭起來半個大城都能聽到，看來還不算過于夸大。
“這孩子的嗓門可真是大，都叫這么半天了嗓子還是這么亮，一點都不帶喘的?！彬烤氁财娴馈?p> 三人聽著聲音往前走，來到了一條街上，這條街看著和別的街似乎有點不一樣，尤其是此時兩邊樓的圍欄和窗戶上全是各種姿色妖嬈的鶯鶯燕燕，青寧看著前面街上擠滿的男人，估計這些男人不是過來看熱鬧的，而是過來看這些個花花草草的，畢竟眼前這場面看著還是挺壯觀的，比什么父親賣女兒的戲碼好看多了。
三人擠不進去，青寧也不想和這些滿身汗臭的男人去擠，便帶著凌霄躍到了一旁的屋頂上，蚩練落在兩人身旁，三人自上而下很快便看清了下面的情形。
只見一個身形瘦小的女娃正拖著一個男人的腿，說什么也不愿意松手，奇的是那男人看著人高馬大的，身形也很是健碩，卻怎么都掙脫不開女娃的手，不止如此，看得出來男人數(shù)次想要抬起腿把女娃甩出去，然而無論怎么使勁都無法抬起被女娃抱住的那條腿，甚至后來有幾個壯漢上前幫忙去掰女娃的手，卻還是沒能把她的手掰開，也無法拖動女娃分毫，看得眾人驚奇不已，議論紛紛。青寧這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圍在這兒看戲，畢竟這樣的情形可不是在哪里都能見到的。
青寧看得震驚不已，一旁的蚩練贊嘆道：“這小女娃不得了啊，看著像是有特殊體質?！?p> 凌霄道：“是墜體，一旦使用便如同千斤墜一般，重若千金，不是一般人能撼動得了的?！?p> 蚩練驚訝道：“居然是墜體？這都多少年沒見到過了，沒想到卻讓這小姑娘得了，只是可惜她如今身體太弱，估計平時連飯都吃不飽，這千斤墜的能力最多也就能使用出五六成而已，而且用不了多久估計就會力竭了?！?p> 青寧聽得稀奇，正想問什么，就聽下面嚷了起來。
“總算是消停了。老鴇，人我可交給你了，咱們人貨兩清，你自己把人看好了，要是人跑了你可別來找我啊?！逼埨先嘀掷锏腻X袋子樂呵呵地要走，見圍觀的眾人把路堵得死死的，便破口大罵道：“看什么看？沒見過賣孩子的??？都趕緊散了吧，別擋著老子的財路！”
茍老三長得高大，以前又是個屠夫，自有一身戾氣，他這一罵還是有些效果的，眾人見沒了熱鬧瞧，便開始散去，而那個女娃則倒在地上人事不醒，被一個漢子抱進了天香樓。
凌霄見狀就要下去，被青寧拉住了，青寧道：“你干嘛？忘了現(xiàn)在身上沒法力了？就你這小身板能這么跳下去嗎？”
凌霄看著她道：“這女娃挺可憐的，你幫我救她，算我欠你一個人情?！?p> 一旁的蚩練道：“你自己才剛被青寧救下，這個人情還沒還呢，再欠你拿什么還？”
凌霄沒搭理他，只是看著青寧不說話。
青寧被他深邃的眸子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忙移開視線，道：“好啦我知道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救那女娃的，我看起來像是個石頭心腸的人嗎？”
凌霄認真地道：“謝謝你。”
青寧被他弄得有點兒不知所措，擺手道：“行了行了，不過那天香樓看著人還挺多的，為了不節(jié)外生枝，咱們還是等到晚上吧，那女娃還小，他們暫時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凌霄想了想，點頭道：“好。”
是夜，在大城中絕大多數(shù)人都已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刻，天香樓所在的這條街卻才剛剛蘇醒，燈紅酒綠、鶯歌艷舞、吆五喝六、細語呢喃，各種說不出的熱鬧。而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樣迷醉的氣氛中時，三個黑影卻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其中一棟樓房之中。
青寧的嗅覺極為靈敏，很快就帶著凌霄和蚩練找到了關押小女娃的房間。估計是前面太忙，加上沒有人覺得一個孩子能從一間鎖著的房間中逃走，所以門外并沒有人看守，青寧三人很輕易就進入房間把小女娃救走了，當時小女娃還處在昏睡當中，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