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一路向西
埃迪默默地走到妻子和女兒的身旁,半跪下身,伸開雙臂緊緊環(huán)抱住了自己所愛之人。
“親愛的,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我們必須盡快撤離。”
埃迪的嗓音嘶啞,他牽過娜婭的手,和妻子一同站起身來,勉強露出笑容朝著女兒說道:“好了,安緹莉你快去和羅爾夫一起收拾好你們重要的東西,然后馬上下樓來大門集合。”
安緹莉點了點頭,隨后轉(zhuǎn)身向著羅爾夫藏身處跑去。
她知道父母支開自己,便是有些事情不想讓還是孩子的自己知道。
等到安緹莉離開后,埃迪面色凝重地與妻子檢查起了留在屋內(nèi)的三具尸體。
“手臂上都有黑魔標(biāo)記……但是,這兩人我沒有印象……”
埃迪掀開了圍攻自己和妻子的那兩名食死徒的兜帽。
因為夫妻二人之前均是在美國生活學(xué)習(xí)的,所以他和娜婭對于英國巫師界的信息,了解地并不是非常詳盡。
娜婭這時也開口說道:“他們的咽喉都被洞穿了,噢天吶,彈射咒的威力究竟得加強多少倍,才可以達到這種效果!”
埃迪苦笑著搖了搖頭,和妻子一同來到了客廳,二人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那名倒在血泊之中的黑袍人。
掀開兜帽,看清楚死者慘白而扭曲的面容之時,埃迪和娜婭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個人,他們認識。
“竟然是他?!安東寧·多洛霍夫??!”
安東寧·多洛霍夫作為伏地魔的忠實擁護者,他折磨了大量麻瓜和不支持伏地魔的男女巫師,著實可以算得上是臭名昭著的食死徒了。
如果是按照原本的世界線發(fā)展,他在另外四個食死徒的協(xié)助下,于1981年殘忍地殺害了莫麗·韋斯萊的兩個哥哥費比安·普威特和吉迪翁·普威特。
在1996年和其他許多食死徒一起從阿茲卡班越獄,參加了神秘事務(wù)司大戰(zhàn),并再次被逮捕關(guān)押。
在1998年,多洛霍夫參加了霍格沃茨大戰(zhàn),并在戰(zhàn)斗中將萊姆斯·盧平殺害,在戰(zhàn)斗的最后,他與菲利烏斯·弗立維進行決斗并被制服……
世事無常,在這個世界中,安東寧·多洛霍夫已經(jīng)提前退出了歷史的舞臺,許多人的命運也因此發(fā)生了改變。
娜婭結(jié)束了對尸體的觀察,直起身來表情嚴肅地說道:“是由于失血過多而造成的死亡,喉嚨和后心處的創(chuàng)傷均為利器造成的致命傷?!?p> 埃迪補充道:“與餐廳里的那兩具如出一轍?!?p> 娜婭點了點頭:“埃迪,看來我們之后需要找安緹莉談一談了?!?p> “娜婭,先不急。等我們轉(zhuǎn)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再考慮這些事?!?p> 說著,埃迪攬過妻子的肩膀,二人向著起居室內(nèi)走去。
與此同時,安緹莉已經(jīng)來到了羅爾夫的身前。
小男孩竟然因為過于緊張,而靠著墻壁昏了過去。
“醒醒羅爾夫,快醒醒!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安緹莉搖了搖羅爾夫的肩膀,開口呼喚著。
須臾,羅爾夫緩緩轉(zhuǎn)醒。
“哇啊……安緹莉……”
一看清面前之人,羅爾夫的眼淚就像是泄閘的洪水,瞬間洶涌而出。
他撲向安緹莉,熊抱住了自己的妹妹。
安緹莉小心地避讓開自己藏著魔杖的地方,安撫性地輕拍著羅爾夫的后背。
她放緩了聲音安慰道:“沒事了羅爾夫,壞人都被干掉了,我們暫時安全了?!?p> 安緹莉見羅爾夫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便以不容反抗的力道拉起了羅爾夫,向著他們兩人的房間走去。
“時間緊迫,我們需要盡快收拾出自己的重要物品。羅爾夫,我們需要行動起來?!?p> 羅爾夫重重地點頭,很有行動力地扎入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起來。
安緹莉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子內(nèi)的擺設(shè)很簡潔,房間收拾得也十分整齊。
安緹莉徑直翻找出了一個小行李箱,將與家人合影的相冊與幾件換洗衣物放入箱中。
然后,她從襯衫內(nèi)袋里將自己的首個戰(zhàn)利品拿了出來。
將這她分辨不出材質(zhì)的黃白色的,形狀好似問號上半部分的魔杖仔細地用衣服裹纏好,小心地塞入行李箱的夾層內(nèi)。
她沉凝片刻,起身拉開了自己的抽屜,從中間取出了一本《詩翁彼豆故事集》,將夾在其中的巧克力蛙畫片取出,畫片上的祖父在看到她后,便微笑著向她揮了揮手。
安緹莉的唇角帶上了些許笑意,將畫片放回書中,連帶著幾張折疊起來的白色紙張,一同放進了行李箱內(nèi)。
最后環(huán)視了一眼自己的房間,安緹莉提起小小的行李箱,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生活了三年的家。
斯卡曼德家四人站在破敗的房子前,注視著熊熊烈火吞噬著這座宅子僅剩的殘軀,心中不由地升騰起了一股混雜著憤怒和不甘的情緒。
身為一家之主的埃迪在此刻適時地開口道:“現(xiàn)在,羅爾夫和安緹莉要緊緊地抓住爸爸和媽媽的手,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夠松開,知道了嗎?”
羅爾夫和安緹莉均是沉默地點了點頭,緊緊地抓住了父母的手。
下一刻,埃迪和娜婭舉起了手中的魔杖。
四個人的身影像是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中了一樣,全都扭曲旋轉(zhuǎn)起來,緊接著便響起了如爆竹炸裂般的“噼啪”聲。
下一秒,火焰燃燒的房屋之前,已變得空空如也了。
安緹莉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在一條看不見的橡膠管道內(nèi)被不停擠壓著。
周圍的影像如同色塊般模糊不清,飛速地閃爍著變換,饒是心智堅定的安緹莉都略感不適。
這時,斯卡曼德一家已經(jīng)離開了英格蘭東南地區(qū)的肯特郡,來到了英格蘭西南部的多塞特郡。
埃迪和娜婭的臉色都有些蒼白,在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之后,又進行了如此長距離的幻影移形,著實令他們感到身心疲憊,而羅爾夫已經(jīng)開始彎腰干嘔起來了。
埃迪稍稍緩過來了一些,他上前一步,敲響了面前這座獨棟房屋的門扉。
這是他的父親剛剛遷入的新宅,紐特和蒂娜已經(jīng)打算好提前定居于一處了,新房子內(nèi)早就為紐特先生“一點都不危險”的小可愛們預(yù)留好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房子的大門打開了一條縫。
隨后,紐特穿著睡衣,身上披著他那件標(biāo)志性的湖藍色風(fēng)衣外套,舉著魔杖走了出來。
紐特有些疑惑地問道:“埃迪,娜婭,你們怎么帶著羅爾和安緹在今天趕過來了?”
待他施展照明咒看清楚了兒子他們的樣子時,不由地皺起眉來。
“你們快進來,等我們進去后再說。”
安緹莉拉著羅爾夫,和父母一同跟隨著祖父,進入到了祖父的家中。
屋子內(nèi)是標(biāo)準英倫風(fēng)格的裝潢,但是多了些獨屬于圣誕節(jié)的氣息。
客廳的壁爐內(nèi)正燃燒著溫暖的火焰,逐漸驅(qū)散了一家四人身上因冬夜奔波而帶來的寒氣。
祖母蒂娜在肩上披了件毛衣外套,她快步來到羅爾夫和安緹莉的身邊,伸出手摸了摸兩個孩子冰涼的小臉蛋,心疼地說道:“噢梅林,看看都把孩子們凍成什么樣子了?!?p> 紐特示意四人在沙發(fā)上坐下,自己轉(zhuǎn)頭對妻子說道:“蒂娜,你先幫孩子們弄點熱乎的東西暖暖身子吧?!?p> “就交給我吧,相信你們會喜歡熱可可的?!?p> 蒂娜又在兩小只的頭上摸了摸,轉(zhuǎn)身向著廚房走去。
紐特直視著自己的兒孫們,開口道:“說一說吧,你們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搞得這么狼狽?!?p> 埃迪和妻子對視了一眼,率先開口道:“爸爸,今天晚上我們正在享用圣誕大餐的時候,有四名食死徒突破了我家周圍的防護,對我們進行了襲擊?!?p> 聞言,紐特的目光立時一變。
“四名食死徒?!”
埃迪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是的,我們現(xiàn)在只能確認其中一人的身份?!?p> “是安東寧·多洛霍夫……”
聞言,紐特的呼吸輕微的一滯,他神色復(fù)雜地道:“居然是他……我聽說過這個人,他忠于神秘人,是一個非常冷血殘暴的家伙。多洛霍夫?qū)τ谧陨淼膽?zhàn)斗能力十分自信,喜愛與強大的巫師決斗,經(jīng)常同時挑戰(zhàn)多個巫師?!?p> “多洛霍夫尤其喜歡折磨、虐殺無力反抗之人。你們能夠平安地從他手下逃出來,著實算得上是梅林保佑了?!?p> 紐特絮絮地說著,末了,還抬手拍了拍坐在他身旁的兒子的肩膀,開口道:“看來伊法魔尼在黑魔法的課程方面還是有些建樹的,起碼你做到了一名丈夫和父親所應(yīng)該做的。不愧是我的兒子,好樣的!”
埃迪和娜婭的面色隨著紐特的話音,而變得愈發(fā)古怪起來。
娜婭握緊了雙手,最后直視著紐特說道:“爸爸,我們并沒有從他們的手中逃走。而是,殺死了他們?!?p> 紐特詫異地反問道:“殺死了?全部?!”
娜婭和埃迪俱是默契地點了點頭。
紐特收回了手臂,擱在自己的膝蓋上。
“埃迪,別告訴我,這是你們做的。抱歉,這實在是有些出乎預(yù)料?!?p> “畢竟,這就像是讓嗅嗅守住規(guī)矩,不去探爪碰亮晶晶的東西一樣令人難以置信。”
埃迪的臉都有些漲紅了,面對著自家老爸的嘲諷,他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咳,當(dāng)時我和娜婭一起對上了三個家伙,重傷了其中的一個,拖住了其他的兩個。還有一個……好吧,那是安東寧?多洛霍夫,他打算去……打算去傷害羅爾夫和安緹莉?!?p> 娜婭適時地握住了丈夫的手,開口補充道:“但是多洛霍夫一直沒有回來,我和埃迪是在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
“在與剩下的兩人對峙時,有人對我們出手相助,所以我和埃迪才能夠成功地抗擊了暴徒的惡行?!?p> 娜婭的話音頓了頓,隨即她放緩了聲音,轉(zhuǎn)頭望向了兩個孩子的方向。
“安緹莉,還有羅爾夫,現(xiàn)在,你們能告訴大家,當(dāng)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嗎?”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視線都一齊投向了靠坐在一起的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