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羅百萬的話,令眾人倍感意外。
“也就是說……”趙羽率先揣測,“當(dāng)時鐵棺里面裝的不是死人,而是活人?死人總不可能再大小便了吧?”
“那當(dāng)然,”羅百萬說道,“如果里面是個死人,那兇手何必來搶?”
“也是……”趙羽撓頭,“殺了37個人,就為搶一具尸體,實在說不過去!”
“活人……躺在鐵棺里面?”邱縣令眼睛一亮,猜測道,“難道……這鐵棺不是棺材,而是……囚車?。??”
“對,”趙羽當(dāng)即表示贊同,“這樣一來,一切便說得通了!兇手殺人,是為了搶回鐵棺里的囚犯,但是……但是……”
只說了兩句,趙羽便說不下去了!
同一時刻,其他人的議論也戛然而止。
因為,大家全都想到一個重要問題:
什么樣的人,才會使用鐵棺做為囚車?
首先來說,囚車有著固定的使用范圍,只有官府才會使用!
但是,官府運送囚犯都有專門的囚車,而且都有官兵押送。
如果這棺材真是用來押送囚犯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掩人耳目!
要么,是被押送的囚犯見不得光,不便被外人所知。
要么,就是押送囚犯的人見不得光,生怕被官府知道!
可如此一來,便會出現(xiàn)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就算鐵棺真的是囚車,那么使用一個普通的棺材豈不更加方便,何必要使用一口沉重?zé)o比的鐵棺呢?
所以,鐵棺是囚車的理論,根本站不住腳。
“要我看……”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師爺姚金說道,“死的那37個人全都是青壯年,鐵棺里又暗藏玄機,這樣的情況,很像是走暗鏢的?。 ?p> “哎?”
姚金的猜測,終于將眾人的思路轉(zhuǎn)回到正規(guī)上來。
這一次,趙羽不敢再胡亂發(fā)表意見,趕緊閉上了嘴。
“嗯……有點兒道理!”羅百萬點頭道,“當(dāng)初,我和劉主簿也有如此猜測。
“會不會,那鐵棺內(nèi)裝著稀世珍寶,那些披麻戴孝的死者都是鏢師?
“不幸的是,這批珍寶被人劫了,鐵棺里那些糞便,或許是劫匪們故意留下來羞辱鏢師的?”
“嗯……”邱永年點頭,“這樣聽起來的話,的確更加合理一些!也或許,他們押運的是某種特殊物品,須用金屬才能保護,所以才專門打造了一口鐵棺!”
“嗬,您這一說,”趙羽憨然說道,“里面裝的也有可能是某種兇禽活物呢!那些糞便和尿液,也不一定是人的吧?”
趙羽這么一說,頓時引來眾人詫異的目光。
感覺到自己有點兒離譜,趙羽頓時羞臊得滿面發(fā)紅。
“其實,趙捕頭說的……也不一定錯,”邱縣令說道,“別忘了那鐵棺里有層隔板,連隔板都是鐵制的,所以裝個大蛇、大蟒,或者能夠啃噬木頭的兇獸,也不是說不過去吧?”
“就是,就是,我就是這個意思嘛!”趙羽臉更紅了,他知道邱永年只是替自己解圍,自己的想法實在太異想天開。
“哎?吉英?”就在這時,邱永年終于注意到徐尊,當(dāng)即問道,“我們說了這半天,你因何不發(fā)表一下你的看法啊?”
“我?”徐尊急忙直起身子,說道,“我看你們議論得挺不錯的,這不是插不上話嘛!”
這一次,他吸取經(jīng)驗教訓(xùn),裝出一副困頓茫然的模樣,再不敢太過精明。
看到徐尊的表現(xiàn),那羅縣丞眉頭微皺,露出輕鄙之色。
他平日里死瞧不上徐尊這個稀里糊涂的后生,可畏于沈天德的勢力,不得不強顏應(yīng)承。
現(xiàn)在見到徐尊一如既往的迷糊,自是沒把他放在眼里。
“嗯……”邱永年也沒再跟徐尊計較,當(dāng)即向眾人提出問題,“現(xiàn)在,既然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當(dāng)年的些許情況,那么,不知這一次鐵棺再現(xiàn),又有何用意呢?”
“對,這才是問題關(guān)鍵!”羅百萬點頭,“如果上次兇手已經(jīng)得逞,為什么要第二次把鐵棺放在張橋?
“而且……”想到此,他再次神情黯淡,“還把劉主簿殺害,置于棺內(nèi)……”
“是不是……”那師爺姚金插嘴道,“劉主簿跟上次的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
“胡言亂語!”羅縣丞瞬間發(fā)火,呵斥道,“劉主簿我最了解,他為人正直,一絲不茍,怎會與那些賊人有瓜葛?”
“是是是……”姚金意識到自己失言,急忙道歉。
“對了,棺材里面可是還有一名道士!”終于,徐尊說話了,向趙羽問道,“趙捕頭,你們昨天說那個道士是齊家塢的,查得怎么樣了?”
“哦!”趙羽急忙起身,向眾人匯報長生觀的情況。
當(dāng)眾人得知長生觀已被大火燒毀后,全都甚為驚訝,感覺此案更加撲朔迷離。
“對了,”這時,趙羽從懷里掏出一塊泛黃的玉佩,遞給徐尊說道,“大人請看,這塊玉佩便是從道觀的廢墟里撿到的,不知是否和那道人的身份有關(guān)?”
徐尊接過玉佩,發(fā)現(xiàn)上面確實有被火燒的痕跡,而且上半部鏤空的地方已經(jīng)斷裂。
玉佩正面沒有任何文字,只是刻著一副很奇怪的畫符,畫符好似一只猙獰的惡鬼!
再看背面,都是一些云紋圖案,但做工非常精細(xì)。
徐尊提取回憶,腦中一無所獲,顯然他從未見過類似的東西。
“讓我看看!”
這時,羅縣丞急不可耐地索要玉佩。
徐尊遞給了他,同一時刻,邱縣令和姚金等人也湊到跟前,一起仔細(xì)察看。
“這……”羅縣丞似乎對玉器較為在行,將玉佩仔細(xì)觀察一番之后,說道,“這應(yīng)該是一塊古玉,價值絕對不便宜!只是……這上面的圖案,卻從未見過!”
“好像……”邱永年亦是緊鎖眉頭說道,“這不是道教的東西吧?”
“對,”羅縣丞說道,“這種畫符,有點兒像東海倭族的畫風(fēng),但我不能確定,需要找內(nèi)行看看才行,可以問問當(dāng)鋪行的老李!”
倭族?
徐尊第一時間想到某島國,難道,在這個世界里,也有類似的國家?
“邱大人,”這時,羅縣丞對邱永年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上級官員到來前查明真相,哪怕是查出點兒重要線索也行!
“要不然,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說著,他看了徐尊一眼,著重說道,“尤其……是縣尉大人!”
羅縣丞的話,明顯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成分。
由于縣尉主要負(fù)責(zé)縣內(nèi)刑事案件,所以徐尊首當(dāng)其沖,若無法偵破此案,必然會受責(zé)罰。
“嗯……”
邱永年剛想替徐尊講上幾句,卻不料徐尊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
“羅大人,放心吧!這案子,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