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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簽到諸天生死輪

四十三、佛首

開局簽到諸天生死輪 白刃斬春風 2020 2021-11-24 21:01:44

  停了一個白天的雪,又從至暗天幕飄散了下來。

  雪片簌簌,像是要壓垮整個集鎮(zhèn)。

  伸手不見五指的集鎮(zhèn)里,哪怕大雪在道路上鋪了沒過膝蓋那般厚的一層,依舊難以映照出清河鎮(zhèn)任何一座房屋的輪廓。

  唯有集鎮(zhèn)盡頭的廟宇里,有燭火的光芒透過窗紙傳到了外界。

  一道黑影站在廟門口,用力叩響了門環(huán)。

  篤篤篤!

  “誰?”

  慶法滿含警惕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來。

  同時輕輕將廟門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只眼睛貼著門縫看向門外。

  門外的黑影掀開頭上的斗篷,露出一顆光腦袋,他的瘦長臉上滿是陰沉,盯著門縫里的那只眼睛,冷森森道:“我!虛云!”

  “虛云法師來了!”慶法語氣頓時變得諂媚,他連忙將兩扇門拉開,將門外的虛云迎進了廟中。

  虛云裹著一件黑袍,邁步跨過門檻,也將一陣風雪裹挾進暖意融融的廟宇內(nèi)。

  一雙芒鞋沾上的雪片甩在地面上,在廟宇內(nèi)熱氣的烘烤下,就變成了道道濕痕。

  慶法弓著背,畢恭畢敬地幫虛云接住其脫下的罩袍,放在炭爐旁邊烘干,又端出了茶壺茶盞,為大馬金刀落座的虛云奉上熱茶:“法師,您請喝茶?!?p>  其這一番動作做完,虛云臉上的陰沉之色和緩稍些。

  端著茶盞慢聲道:“虛凈虛塵兩師兄弟,已經(jīng)乘馬遠走了,我來取走那顆佛頭,你準備好沒有?”

  “好了好了。

  都是按照法師您的吩咐,以香火真金重鑄了銅匣,將它安置在其中,保證萬無一失!”慶法連連點頭,起身走去自己休息的那間耳房,不久后就抱著一個藤箱走了出來。

  其將藤箱放在桌上,開了箱子,露出內(nèi)里一個金線網(wǎng)兜著的黃銅盒子。

  那盒子連縫隙都被一層黃銅澆鑄其上,使之渾然一體,密封得嚴嚴實實。

  “你做得很好?!?p>  虛云看到黃銅盒子,點了點頭。

  他有心想將金絲網(wǎng)打開來,取出黃銅盒子再檢查一遍。

  但他手指剛一觸及金絲網(wǎng),就又縮了回來,似乎對這個東西頗為忌憚。

  “你把金絲網(wǎng)打開,我驗看驗看?!碧撛瞥瘧c法努了努嘴,示意其來打開金絲網(wǎng)。

  方才他欲主動打開金絲網(wǎng)時,慶法神情就不由得緊繃起來,后見他未有動手,其就送了一口氣,此時聽得虛云吩咐,慶法正求之不得。

  立時眉開眼笑道:“是,這佛頭暗藏兇險,還是由小僧來打開,免得傷了法師!”

  說著,他走到藤箱跟前,背對著虛云,將金絲網(wǎng)細細拆開。

  虛云望著慶法的后背,嘴角一勾,面露冷笑。

  這箱子內(nèi)的東西,何止是暗藏兇險四個字能夠概括?

  自己以‘佛前香灰’、‘長明燈油’、‘灌頂真水’、‘供奉柳枝’、‘香火真金’依次敷于佛像之上,隔斷其五行,禁絕諸氣與之交通,如此大費周章,豈只是因為這佛頭‘暗藏兇險’?

  這佛頭就是一尊還未復蘇的詭!

  若非師尊有令,自己根本碰都不會碰這東西!

  好在這佛頭雖是一尊詭類,但其在清河集受供奉百年而無異狀,并非已經(jīng)復蘇的詭類,否則就算再借自己十個膽子,也絕對不敢打它的主意!

  即便如此,虛云亦是用盡了心思,哪怕是虛塵那般令他打心底厭惡的對頭先前便在清河集流連,他也按捺下了心中的殺戮之念,暫時避開虛塵,待到對方離開以后,才動手轉(zhuǎn)移這尊佛頭。

  虛云所作所為,就是求一個平靜無波地將佛頭帶回心佛寺。

  畢竟,此中若生一絲波折,導致佛頭出世,邪詭復蘇,那所有人都將因此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所以連慶法都不知道,自己受虛云之命,留守此地看顧,且還親手煉香火錢為銅汁,徹底密封的銅盒之內(nèi),裝著一只還未復蘇的詭!

  若慶法知道盒子里就有一只詭,他拆解銅線的雙手豈能不發(fā)抖?

  金線纏繞得極是繁復,慶法就著燈燭拆解地速度也比較慢。

  他對虛云甚為懼憚——其實獅陀嶺此次派了三個和尚來駐守清河集,一者慶陽被石胎妖魔所殺,還有一位修為比慶法還高些,法名慶貞的僧人,因為口無遮攔,惹得虛云不悅,結(jié)果被虛云喚出蟒魔,當場吞吃,連骨頭都未剩下!

  蟒魔生吞慶貞的情景,為慶法留下深刻印象。

  他由此對虛云畢恭畢敬,凡事虛云旦有要求,他必是竭盡全力做到。

  慶法生怕虛云嫌自己拆線太慢而生氣,便一邊拆著線,一邊道:“虛云法師,這說也奇怪——清河集的這尊佛像頭顱與身子合在一起時,可以說一點問題都無。

  小僧還聽此地一些愚民說過,他們?nèi)粽\心許下愿望,這尊佛像甚至能施展手段,滿足他們所愿。

  反而是佛頭與身子一分開,頓時就不得了。

  佛頭被法師您先一步鎮(zhèn)封,必定是無法掀起風浪。

  可那佛身著實在清河集摘了十幾顆人頭,也是兇險。

  您說這事怪不怪?”

  “有什么奇怪!”虛云嗤笑一聲,“佛頭佛身本就是兇魔,只是一直以來不知有何圖謀,故而未在清河集爆發(fā)開來,還裝作慈眉善目,能為世人救苦救難的模樣。

  但它一旦爆發(fā)開來,所釀成后果,卻不止如今摘幾顆人頭這般簡單!

  也是我先出手了,鎮(zhèn)壓了這最為兇險的佛頭。

  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佛頭竟比佛身還要兇險?”慶法神色吃驚。

  虛云點了點頭:“佛身雖說猛惡,卻也在妖魔之范疇,可這佛頭便說不準了……”

  “說不準,是什么意思?”

  慶法喃喃低語。

  “快拆你線,給佛爺仔細些!

  若拆錯一根,亂了金絲網(wǎng),且小心你的手!”虛云厲聲呵斥,打斷了慶法的思維。

  其不敢再想,埋頭又去拆線。

  虛云微瞇雙眼。

  其實他內(nèi)心也頗迷惑——這尊佛像的佛身與佛頭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存在,一者化為妖魔,一者則是未復蘇的詭類。

  何其怪也?

  為何會如此?

  是誰人塑造了這一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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