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護室外拉起了警戒帶,穿著全身防護服的醫(yī)護人員進進出出,外面是情緒激動的家長,哭喊著詢問自家孩子的情況。
“想要看徐玉魚只能在外面,現(xiàn)在還不能進去?!毙煊耵~的班主任說。
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徐源在角落里看到了徐玉魚的身影,她坐在角落里,雙手抱膝,對周圍發(fā)生的事情置若罔聞。
房間的地面上擺滿了病床,每一張病床上都是一個虛弱的孩子,床頭掛著生理鹽水。
“差不多整個班的孩子都發(fā)燒了,我們懷疑是某種變異的流感?!?p> 徐玉魚的班主任解釋道,“我們本來打算送到醫(yī)院去,但醫(yī)院最近的病床很緊張,暫時空不出這么大的病間。而且他們害怕這種流感會傳染,就放在學(xué)校暫時隔離,畢竟最近學(xué)校也剛好放假?!?p> “有多少人沒生病?”徐源問。
班主任對徐源的冷靜感到詫異,來這里的家長,哪個不是火急火燎的?
她回答道:“只有四個人,其中三個都是體育生,身體比較強壯。但奇怪的是,徐玉魚這么瘦弱的一個小姑娘居然也沒事?!?p> 兩人的視線集中在徐玉魚身上,徐玉魚似乎有所感應(yīng),抬起頭來,目光與徐源交匯。
徐玉魚向旁邊的醫(yī)護人員借了手機,撥通電話。
叮鈴鈴的手鈴聲在旁邊響起,班主任拿出手機接通,看了徐源一眼,把手機遞過去,“是徐玉魚,找你的。”
徐源接過手機,那頭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準(zhǔn)備C位出道嗎?”
“什么?”
徐源愣住了,這屬實給他整不會了,這什么意思?
“沒有就好,我可不想你被一群女生追著喊哥哥?!毙煊耵~說。
徐源一頭黑線,他從印尼回來后,還是第一次和徐玉魚見面,沒想到對方居然對他的相貌變化并不感到驚訝。
徐玉魚說完就沉默了,徐源見怪不怪,對方的性格一直都這樣。
“你好好照顧自己……”徐源話還沒說完,電話嘟的一聲掛斷了。
徐源略顯尷尬,把手機還回去。
“徐玉魚成績很好,就是性格有點孤僻,你們要對她多關(guān)心才行?!卑嘀魅屋p聲說。
徐源點了點頭,可能是同病相憐的緣故吧,一個父親出家,一個被母親拋棄,所以兩人相處得意外地好。
如果不是最近實在太忙,這時候他該帶著徐玉魚出去玩了。
“徐玉魚的教室在哪里?”徐源忽然開口問。
班主任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問這個,通常來說,家長都會著急詢問孩子的病什么時候好,或者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隔離。
可眼前這個帥氣得不像話的男人好像對這些并不關(guān)心?
徐源當(dāng)然擔(dān)心,但他知道徐玉魚不可能有事。
進入學(xué)校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開啟了浮光瞳,然后他在徐玉魚身上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徐玉魚身上籠罩著一層白光,只比他淡一點。
徐玉魚居然也是一名覺醒者!
對于這種情況,徐源震驚過后,忽然覺得很合理。
徐玉魚是不折不扣的天才,思維敏捷,過目不忘,擁有令人羨慕的照相機式記憶。
每次考試都穩(wěn)定在學(xué)校前五,并不是她不能考第一,而是她不想。
徐源曾經(jīng)問過她為什么?
當(dāng)時徐玉魚是這樣回答的,“槍打出頭鳥,每次考第一會引來過多的關(guān)注,有好的有壞的,如果處理不當(dāng),很容易毀了自己?!?p> 這些話從一個初中生口中說出來,著實讓徐源震驚。
如果當(dāng)初那個女人知道徐玉魚的才能,恐怕不會有拋棄她的念頭。
醫(yī)務(wù)室里,生病孩子身上都有一縷白光,只有指甲蓋大小。
徐源首先排除了集體進化這個可能,因為氣息不對,覺醒之人,無一例外,身上的氣息都會穩(wěn)步上漲。
可那些孩子身上的紅光逐漸黯淡,明顯是精氣神被吞噬了。
還有一個可能是徐玉魚的能力在起作用,但以徐源對徐玉魚的了解,她不會做這么無聊的事情。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有什么東西在作怪,而且是初二三班的孩子們經(jīng)常接觸到的,否則無法解釋為什么只有他們這一個班級的人生病。
作怪的東西會在哪里?這個問題不用太多的思考。
班主任領(lǐng)著徐源來到初二三班的教室,徐源沒有猶豫,邁步踏入。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搞怪的東西并不強,否則也不會只能欺負小朋友。
教室黑板旁邊,一盤月季花開得正盛,嬌艷的花瓣像是血一樣猩紅。
徐源踏進教室的第一眼就被它吸引了,在浮光瞳的注視下,月季花散發(fā)著淡淡的白光,很微弱,但無疑說明它的不尋常。
植物居然也會出現(xiàn)白光?這是徐源沒想到的,看來浮光瞳看到的白光,并不單單是指覺醒者,而是指能量層級。
月季花細小的花粉在空氣中漂浮,散發(fā)著淡淡的白光,徐源緩步走在其中,那些夾帶著白光的花粉向他涌來。
徐源暗自戒備,但他的擔(dān)心明顯是多余的,那些花粉在觸碰到他身體時,被他周圍的白光驅(qū)除出去。
怪不得徐玉魚沒有生病,原來這些花粉對覺醒者起不了作用。
徐玉魚的班主任站在門口,部分花粉向她涌去,花粉的白光試圖鉆入身體,但一時半會也沒有結(jié)果。
看來不僅是覺醒者,就算是健康的成年人也不會輕易中招,徐源恍然大悟。
“老師,有大的蛇皮袋嗎?”徐源問。
“你要蛇皮袋做什么?蛇皮袋沒有,大的垃圾袋可以嗎?”徐玉魚的班主任從門后面拿出幾個黑色的大垃圾袋。
徐源估摸了體積,點了點頭,“應(yīng)該沒問題。”
徐源接過垃圾袋,二話不說,一把套住月季花,一連套了三個,包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他單手提起花盤,從呆滯的班主任身邊走過,他解釋道:“我妹妹花粉過敏,在教室里放月季花不好,我?guī)兔μ幚砹??!?p> 徐源走出教室,忽然又折返回來,從錢包里掏出五百現(xiàn)金,“哦,對了,這是給學(xué)校的賠償。”
班主任手中握著五百塊,站在風(fēng)中凌亂,開始思考這到底是怎樣的一位選手,來學(xué)校一趟,妹妹不擔(dān)心,反倒是把教室的一盆花給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