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 其三:無上的虛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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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成。
以下紀(jì)錄源自《貳拾陸·暮·即時記錄紀(jì)錄》
舊元歷1317年8月13日1:02:37:79’32“
耶律林奇斯塔區(qū)【公司】構(gòu)造科研部門第三數(shù)據(jù)處理室
偌大的處理室中沒有燈光,只有終端上亮著計算機的燈光。
數(shù)據(jù)。
數(shù)據(jù)。
還是數(shù)據(jù)。
完全處理不來。
來自生態(tài)園激增的異常動態(tài)說明了輸出能源出現(xiàn)了問題。
這些事情不應(yīng)該是要交給能源科來做嗎?明明我只是來構(gòu)造科找想要的資料,憑什么把記錄數(shù)據(jù)和歸納這種簡單事交給我。
【紫星】郁悶地在數(shù)據(jù)版上敲弄著手指。
真是晦氣。
但【公司】上層留給她的命令還是要去做,不然失去的可不只是身為序位者的這一身份。
“明明把總控程序的一小部分額度調(diào)用出來就可以處理這部分?jǐn)?shù)據(jù),真是會找機會給我麻煩事?!?p> 她只能無奈地在自己的個人終端上臨時編寫一套收納程序,將冗余數(shù)據(jù)歸納到這里面,自己拿處理室的終端進行記錄。
“喂,你,不是這里的研究員就不要碰這些設(shè)備?!?p> 【紫星】沒有管莫名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一名斗篷男,畢竟能進出【公司】的一般也只會是這里的員工和寂焱族人。
“明明是一個奇妙的夜晚,這位小姐難道還沒有下班嗎?!眮砣说难哉Z里帶有一種難以察覺的玩弄意味,像是一名紈绔子弟。
“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為什么在這里做這種蠢事。還有,我不喜歡寂焱家的人接近我,你們應(yīng)該也被提醒過我有多危險?!?p> 她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旁邊的男子,只是想快點處理完然后好早點走人。
“很抱歉,小姐,我可能要讓你加大工作量了?!?p> “什么?”
【紫星】扭頭看去。
紛飛的紙牌遮蓋了她的視線,不留余力地將她的身體與她身下的終端處理器切割。
那人一手壓低他頭上純白的高禮帽,一手端出一把亮銀的重型手槍。
嘩————!
激蕩的風(fēng)吹碎了處理室對向走廊的特制玻璃,隨著走廊之外落地窗外的夜光,【紫星】在恍惚之間看到了一張閃閃發(fā)光的半臉面具以及半張俊俏的臉龐。
怪盜“J”。
嘭——!
亮藍色的火焰如同引爆器一般,飛散各處的紙牌燃起了同樣的火焰,隨即產(chǎn)生了大爆炸。
“再見了,小姐,麻煩你善后了?!?p> 爆燃的火光近乎爆發(fā)了整個處理室,所有終端隨同里面所記錄的數(shù)據(jù)一并被摧毀。
“嗚嗚嗚——!警報警報,發(fā)現(xiàn)非法身份入侵者,發(fā)現(xiàn)非法身份入侵者!”
真沒用啊,科防科的廢物們。
【紫星】在一片墟煙里幾乎毫發(fā)無傷地走了出來,只有她臉上留著若微的劃痕以及身上的衣服被炸毀得不成樣子。
“杰克,沒完沒了了是吧?!彼戳搜弁笊系膫€人終端,已經(jīng)是變成了一團燒焦的硅制品。
“信息應(yīng)該回傳到了我的個人電腦上面了。”
她無奈地摘下著坨玩意,丟回了身后的處理室。
“要是我當(dāng)初聽了師傅的,也許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是和杰克一樣在當(dāng)個怪盜吧?!彼龘u了搖頭,撕下身上一塊破布來將雜亂不堪的頭發(fā)重新束好,“又要申請明天的加班額度了,今天不睡覺算了?!?p> 她一手拍向處理室原門口的入門終端,徒手把它從墻里扣了出來。
姑且還能用。
她用這個東西接通了【公司】的局域網(wǎng),連接給了人事部的事態(tài)處理門。
“那個,那個,我是序位者【紫星】,工碼編號CL05#0000...等等,你是說現(xiàn)在沒有人工接線?不是,難道數(shù)據(jù)處理室炸了你們沒人處理嗎?什么?科防科的人也調(diào)休了?要我自己處理?那數(shù)據(jù)呢?原數(shù)據(jù)我去哪里弄?不提供額外信息處理室的使用權(quán)限?我是生態(tài)科的榮譽主任也不行?”
【紫星】甩手把這塊終端丟了出去。
真麻煩。
好想休息。
又要扣我績效。
發(fā)不到積分連自己的貓貓都快養(yǎng)不活了。
能不能早點去死。
太累了。
她扇了自己一巴掌。
“混賬,你還沒有把【種子】研制出來...還有吽吽要自己養(yǎng),別再提別的事了...”
她耷拉著身體,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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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元歷1317年8月13日3:50:33:95’46”
耶律林奇浮生居中部自主地
凌晨也燈火明亮,喧鬧不止的浮生居自主地。
因為經(jīng)常將正常工作所得的積分都投入到一些個人研究的方面,【紫星】甚至沒有足夠的資金入住公司員工的居住所,繳納不起那里的各種服務(wù)費。
于是她選擇住在這里相對而言租金非常便宜的膠囊旅館。
畢竟每天都是這個點回來,隨便應(yīng)付睡兩下又是去【公司】工作了,也不用擔(dān)心睡眠質(zhì)量一類的問題,倒頭就是睡。
不過現(xiàn)在外面布滿了CSMD的人,好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什么事現(xiàn)在把很多人都往外面趕。
甚至還看到幾架獵人軍事會所的武裝升空機掠過,在此處盤桓。
又有什么幫派斗爭?還是什么斗爭宣言?
現(xiàn)在她只想好好回到旅館抱著自己的貓來睡覺。
但駐守在各個可入口的CSMD動員似乎在阻隔人們返回這里面。
發(fā)生了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
當(dāng)她在外圍觀看的時候,只看見一陣耀眼的白光在包圍圈中閃爍,隨即是一次震耳欲聾的爆炸。
掀起的熱浪讓在安全地帶的她也感受到一種窒息感。
音浪。
聲波。
熱輻射。
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苦痛感,像是突然遺忘了什么一樣。
直到她再一次在耳鳴之后聽到CSMD的教官的怒吼。
“你們是怎么測算的?你們的調(diào)解員就是這么*耶律林奇俚語*做事的?!這就是你們*耶律林奇俚語*的【公司】的*耶律林奇俚語*安保部門!?”
“糾正一下...科防科...”
“你們*耶律林奇俚語*的用的比我們好,*耶律林奇俚語*吃的比我們好,*耶律林奇俚語*的福利也比我們好,我們*耶律林奇俚語*的花自己的錢建自己*耶律林奇俚語*的城市自衛(wèi)隊,你們真是群穿著褲子拉屎不放屁的*耶律林奇俚語*,我們的弟兄啊,整整二十七名弟兄啊,啊?你這個*耶律林奇俚語*,就能不能,能不能......”
好像是一個大男人在那里哭。
【紫星】癱倒在地,由于她的【星巖】自動覆蓋在她身體上,哪怕有人在她身上踩過也沒有什么傷害。
她也總感覺自己少了什么東西。
想哭。
“這種*耶律林奇俚語*來炸了管制所的時候,就應(yīng)該直接擊斃那些*耶律林奇俚語*?!?p> “我也替你難過,愛維爾先生,這是【公司】的命令,我只是個執(zhí)行者而已,先生?!?p> “那*耶律林奇俚語*的怎么不叫你們的人去送死,?。恳蝗夯斐缘人赖墓訝?!”
“【公司】會給他們的家人進行一定的積分補償?shù)模挥脫?dān)心?!?p> “*耶律林奇俚語*,有多遠死多遠去,公司狗?!?p> 【紫星】大概想起來自己所有準(zhǔn)備的數(shù)據(jù)還在旅館的終端里,還有一些手寫的游記。
看來自己的績效是沒有任何著落了。
自己畫圖很難看,所以打算當(dāng)一名吟游詩人。
但不過好像自己寫的詩也相當(dāng)難看。
自己好像沒有什么才能。
好像什么都沒有。
那不就和死了一樣嗎。
她下意識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的貓。”
被火焰焚毀的不止她的夢想。
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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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元歷1317年8月14日6:00:00:00'01”
耶律林奇斯塔區(qū)【公司】生態(tài)科部門天空廊橋
“這么說,你是愿意協(xié)助我的計劃?桀桀桀?!?p> 披著漆黑斗篷的彌達爾繞有興趣地打量著【紫星】。
“你是有什么想要和我進行交易嗎?不過我可說好,我只會殺死你的喔,如果不告訴我緣由,我現(xiàn)在就會殺了你,畢竟你有能一眼看出我計劃這么聰明的頭腦,可不興留在我的身邊?!?p> “把那些人撕碎,把他們撕碎......我會把我的半成作品給你,因為還沒有完善好基因表達,它只會變得和帕斯?fàn)枖U散一樣的不可控地生長?!?p> 彌達爾湊近她,空洞的眼眶盯著她無神的雙眼。
“看來是被什么臟了靈魂呢?!?p> “我不在乎?!?p> 【紫星】取出了一張憑證調(diào)用水晶卡給彌達爾。
“所有地方,你去得了的去不了的門都可以用這個最高權(quán)限卡打開?!薄咀闲恰吭谝恢恍“锓抑鴸|西,“待會我就去人事部把寂焱家的人都召集到這里,幫我弄到一個長老的身份認(rèn)證。”
“喔?要手指,要手掌,要手臂,要眼睛,還是要整個完整的腦子?”
“能不能弄個活的過來。”
“嘖嘖,那行吧,我把最高長老帶過來就行了吧?,F(xiàn)在科防科的系統(tǒng)看來你已經(jīng)全部破壞了,還真有點手段?!?p> ”這群老不死的玩意只想著可以通過我來達成永生這種愚蠢的詛咒,都是一群不帶腦子的豬玀。”
他在一陣陣陰險的惻笑之后如同一陣幽影一般消失在層層交織的樹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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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元歷1317年8月14日8:01:58:31’32”
耶律林奇斯塔區(qū)【公司】人事部門中央廣播臺
“看來是到這個時候了,【紫星】,你也被虛魔神洗腦了嗎?!?p> 寂焱悠伊不緊不慢地走著,似乎對目前的情況早有所知。
“我只是為了我自己?!?p> “也是,畢竟你也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看來【紫星】這個名號也不需要用來稱呼你了。”
他蒼老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疲憊,仍是神采奕奕的精神。
“待會要我說些什么,”他赤紅的雙眼回頭瞥了一眼【紫星】,“看來你的確是出于你自己的想法,提亞爾。”
“你,名字,我......”
【紫星】雖然知道【公司】的信息搜集能力,但聽到從未向他人訴說的本名還是不由得一顫。
“序位者之間的反叛是必然的,再好用的棋子也會被破壞而無法使用。只可惜只有我認(rèn)清了這個事實,這樣我才有機會一直坐在這個位置。”
“我沒有別的奢求了,提亞爾,我與其他族人的生命有無皆無所謂,我請求你,請保護我的孫女,寂焱綾音,你的【星巖】能阻擋這個世界所有的天災(zāi)......”
“到了,長老?!?p> 【紫星】沒有讓他說完,把他推到播音臺的面前。
“公司內(nèi)頻道,全體人員,包括所有的員工和寂焱族人?!?p> “...是這樣嗎,哎。也罷,這都是神祚之命?!奔澎陀埔潦煜さ卣{(diào)試著播音設(shè)備,“開始通報,開始通報?!?p> 【紫星】就是負(fù)手在一旁看著他,手上凝聚著高致密的琺瑯質(zhì),時刻瞄準(zhǔn)著寂焱悠伊的脖頸。
“各位族人,公司各位尊貴的下員,緊急事件產(chǎn)生,我司科防科部門發(fā)現(xiàn)了在斯坦區(qū)的不明高能帕斯?fàn)栃孤斗磻?yīng),請各位就近尋找庇護地,如若構(gòu)造研究科的地下研究區(qū)關(guān)閉,請就最近通道前往特別生態(tài)園。重復(fù)一遍,事態(tài)緊急,請所有人注意......”
待寂焱悠伊公布完通知關(guān)閉掉廣播系統(tǒng)后。
“好了,提亞爾小姐,還有什么需要我效勞的嗎......”
【紫星】毫不猶豫地貫穿了他的脊柱以及腦部神經(jīng)。
“存活率1.32%。”
【紫星】凝聚起更多的琺瑯質(zhì)釘刺,將他狠狠地釘死在地上。
她不保證長老們有著與序位者之間一致的轉(zhuǎn)移手段,直到終端顯示的生物指示值到達0%以下,甚至已經(jīng)把整個悠伊扎成了一片地刺才堪堪收手。
現(xiàn)在【公司】內(nèi)部幾乎就是一片恐慌,她大概計算著時間。
殘缺的【種子】已經(jīng)發(fā)芽,灌注了帕斯?fàn)栐瓭{的的新生之種正在萌發(fā)。
災(zāi)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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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元歷1317年8月14日8:16:45:31’62”
耶律林奇斯塔區(qū)【公司】寂焱家族駐地特別生態(tài)園
“第一保險門已關(guān)閉,現(xiàn)已隔絕生態(tài)園區(qū)與其他地域之間的聯(lián)系?!?p> 在最后一扇大門關(guān)閉之后,生態(tài)園開始了內(nèi)能量循環(huán)。
三個寂焱家的小輩聚在一起閑談。
“還別說,這個生態(tài)園是我第一次來,不知道有沒有模擬機玩,好像只看到植物了?!?p> “不知道,以前聽我爺爺講過,這個生態(tài)園是神話里的方舟,等到真正的天災(zāi)到了耶律林奇之后,這個方舟就會飛出大荒地,找到傳送中的圣烏托邦......”
“得了吧,這種老掉牙的故事幾個耶律林奇人不知道啊,還你爺爺。要不是我爸上上頭的長老大發(fā)慈悲,我們這輩子,也許下輩子都沒機會到這里來。”
“說到底,你們說,為什么要把我們弄到這里來,外面天氣還那么好,我家的司機就直接把我從游戲廳拉過來了?!?p> “到時候等通知唄,我只知道這里的資源很多,而且防護等級比整個奧德上星區(qū)的防護還要好,就算是三年前的那種情況,對我們也毫無影響?!?p> “得了吧,三年前,除了浮生居和那個什么日落,桑德區(qū)以外,你看奧德哪里有影響?!?p> “就是說說,就是說說。”
幾人有幾句沒幾句地聊著,往住宿點的方向走去。
“喂,你們有沒有感到一點點奇怪,我怎么感覺,呼吸有點困難,還有,生態(tài)園的燈光,變得越來越模糊?”
“有點,等等。”
其中一人回頭四處看了看。
“非魯呢?怎么人一下就不見了?”
人消失的太快以至于兩人完全沒有察覺到。
“明明剛才還在聊天的。”
這下兩人不由得都咽下了口水。
“說來也奇怪,我感覺這附近的植物越來越茂盛了,長的也和教育課里學(xué)到過的不一樣...”
“還有,我們好像連一個活人也沒看到...”
“不會吧,不會吧,這,這?!?p> “喂,你們兩個快來看?!狈囚攺囊惶帢溆袄镢@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一下沒給兩人嚇出魂來。
“噓,安靜點?!彼皇智靡幌滤麄z的頭?!拔野l(fā)現(xiàn)了個不得了的東西?!?p> 他攤開手掌,用一片闊大的葉子托舉著一團拳頭大小的漆黑漿糊。
上面還睜著一只詭異的眼睛,正在在四處瞟看。
“尤西,你是生物科專業(yè)的,看看這是個什么玩意,這玩意前面就是一直在看著我,怪邪門的?!?p>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只教了一些生物工程,我又不是動物學(xué)科的,我怎么知道?”
“喂,我們,我們,快逃吧,那,那個東西?!?p> 兩人還在討論的時候馬諾看了一眼路后。
如一頭蠻牛一般的紫檀色漿糊,上面猙獰著數(shù)十甚至百只多的詭異眼睛,而且用一種怪異的方式攀附在地面,向著他們幾個緩緩移動著。
“帕斯?fàn)栃孤栋?,這是帕斯?fàn)枌嶓w啊,會死的啊!快跑啊!”
“什,什么?”
另外兩人這才緩過神來,不而同地看到了那只巨大的帕斯?fàn)枌嶓w。
非魯手中的那只小型的帕斯?fàn)枌嶓w一下跳起來,跳到了馬諾的臉上。
灼燒般的疼痛傳遍了他整副臉頰。
“啊啊啊!痛,好痛??!”
而無論他怎么抓撓,徒增的也只是手上多了層灼燒般的痛覺。
這種情況。
非魯看了眼身后,又看了眼有點胖的尤西。
他一把推開馬諾。
“非,非魯!?你把馬諾?”
“快走,尤西,去住宿區(qū)!快跑,跑起來,不然我們都得死!你沒學(xué)過天災(zāi)常識嗎?!哪怕沒見過,一般人被帕斯?fàn)枌嶓w只要纏上了就會死啊,不明白嗎?快跑啊,只能這么做對不起馬諾了?!?p> 而眼下的情況,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尤西不得不這么想。
奔跑的時候,他回頭看著倒在地上哀嚎求饒的馬諾。
如果剛才是自己,非魯會不會也把自己推倒在地?如果是非魯呢,自己又會不會把他一下推倒在地。
他不敢想。
這和殺人有什么區(qū)別。
※※※※※※※※※※※※※※
當(dāng)倆人奮力奔跑到最近的住宿區(qū)之時,而規(guī)劃好這個住宿區(qū)里面。
只有被切斷的尸體以及許多株生長在尸體上面長相怪異的植物。
有一點他感到很奇怪。
尸體的創(chuàng)口面沒有任何血液,全是呈現(xiàn)著一種漆黑的創(chuàng)面。
非魯觀察著四周,幾乎所有設(shè)施都是完善好的。
沒有活人。
為什么生態(tài)園會被泄露入侵。
明明是把整個園區(qū)封鎖了。
為什么里面會有帕斯?fàn)栠@種東西。
聽自己在管制所上班的父親說過,【公司】做了相當(dāng)多的秘密實驗,有些實驗失敗的結(jié)果還需要都市管制所幫他們擦屁股。
也許有一種可能。
生態(tài)園就是一個實驗場所。
那進入到這里的人呢?不就變成了實驗品嗎?
呵呵。
“呵,原來如此?!?p> 明明身為寂焱家族外家的自己,還有馬諾和尤西,怎么可能有機會進到這種神話中伊甸園的地方。
他看清了這個事實。
這一切都只是場浮夢,自己怎么會抱有那種夢想,能通過自己的努力進入【公司】的科防科。
高塔之上永遠和高塔之外是兩個世界。
他跪倒在地,看向尤西,他也做出著相同的動作,直勾勾地盯著園頂那輪漆黑的空洞。
似乎向著什么東西在跪拜。
他也看向生態(tài)園的天空。
漆黑的太陽在閃爍。
那么明亮,那么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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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元歷1317年8月14日10:27:65:91'46”
耶律林奇斯塔區(qū)【公司】生態(tài)科部門天空廊橋
玻璃廊橋的透光玻璃上攀附滿了猩紅的觸肢,粘稠怪異的汁液粘附在玻璃上像是染上了一層干涸的血液。
猩紅的光打在廊橋之上,給人一股滲人的感覺。
“讓我過去,【紫星】?!?p> 麥恩端著那本大書,金色的羽毛筆筆尖指著她。
提亞爾守在廊橋的另一邊,雙手都在凝聚著高致密的琺瑯質(zhì)。
“還有什么好守候的,【金雨】,【公司】已經(jīng)完全癱瘓了,所有的長老和那些蠢貨們都已經(jīng)被我殺了。”
“你怎么會懂,【公司】能存在到今天,靠的永遠不是那些上位者和他們的后人,就算真的殺了寂焱悠伊,也會有下一個寂焱悠伊,下下個寂焱悠伊,【公司】的【最高意志】存在一天就不會有可能讓【公司】在耶律林奇的這片土地上消失。更何況,憑借我們身為序位者的能力,想在斯塔區(qū)殺死他,只能說是天方夜譚?!?p> “那,那又如何?!?p> “讓我過去,我要把寂焱綾音帶走,其他的隨便你?!?p> “量化,增殖?!?p> 激發(fā)而出的琺瑯質(zhì)長釘如一道道流梭一般向著麥恩突刺。
“現(xiàn)在,離開這里,【金雨】,我不能,也不會讓你繼續(xù)過去。”
『失心者氣崩靈盡』
麥恩在寫下這段話之后猛然嗆出一口血來。
而提亞爾的長釘在觸及他一刻就變成了一團飛灰。
【星巖】失效了。
連同覆蓋在她身上的星巖層都如塵土般剝落。
一種窒息感涌進她的心頭。
帕斯?fàn)柮哉巍?p> 她痛苦地癱倒在地。
整個肺部被帕斯?fàn)柷秩耄闻荻荚陂_始塵晶化。
她很快就在這里失去了意識。
反觀麥恩那邊,他一手扶著那本大書,一手擦拭嘴角的血液。
“告訴我,‘托特’,我還有多久的時間?!?p> 『?????????』
伴隨著金色字體在扉頁出現(xiàn)的那一刻,麥恩又嗆出一口血來。
四年。
麥恩看著書頁上跳動的坦特語言呆了半晌。
憑借自己的實力,可能見到綾音之前就把壽命耗盡了吧。
“我愿意接受你的提議,我把我剩下的全部靈魂和生命都交給你,求求你,幫我?guī)ё呔c音,帶她離開這里,離開大荒地,去哪里都好,塔利斯特,塔利斯特維亞,納尼爾蘇斯,范德華蘭,去哪里都行,至少,讓她見見這個世界真實的天空......”
『???????』
麥恩擦干凈嘴角的血,將手掌摁到書頁之上。
“那好,我將以自己的生命和靈魂為代價...”
這是一場災(zāi)難。
他的眼中閃爍著耀光的金色。
失去一切。
真的是一切嗎。
比起夢想中那真正的家園的泡影,這個稱為綾音的小女孩給自己帶來了真正的溫暖。
我以殘軀為烈火,為世界帶來金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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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記錄已完成觀測
記錄已修復(fù)
謹(jǐn)以此
銘記每段不該為之遺忘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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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h3>
提亞爾,Tārā,在南京國古語里有『星辰』之意。 托特,Thoth,是古坦特神話中的智慧之神,同時也是執(zhí)掌冥界【歷史】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