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閑雜人，反目成仇撕破臉。
陳真的身體素質(zhì)很強，格斗技術(shù)也純熟，已經(jīng)脫離了霍家拳的約束，有了自成一派的雛形。
余春秋站在原地，只用一只手就輕松化解了陳真的格斗招式。
陳真以為自己的武術(shù)有成，拳術(shù)造詣不在師父霍元甲之下?？墒牵啻呵锉雀穸返臅r候，陳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如此弱小。
任何事情，就怕有了對比。
陳真年輕，武學天賦又好，心中有點傲氣是正常的。見識了余春秋的強大，陳真心中的傲氣立刻就消散。
陳真氣喘吁吁，汗流浹背，消耗了大量的體能。
余春秋氣定神閑，身上沒有出汗。
鉆研了四年內(nèi)家拳秘法，余春秋燃燒了2000多民意值，總算把內(nèi)練之法琢磨透了。
陳真震驚道：“先生，您的身體素質(zhì)和格斗技巧實在是太強悍了。你是怎么練的？”
余春秋說道：“我們中國的內(nèi)家拳修煉到了高深境界，就會涉及到精神意志層面的一些東西。強大的心意，可以令人身體素質(zhì)增長，能讓體能超越極限?！?p> 西方的拳擊格斗，只是搏擊技術(shù)，沒有呼吸吐納和精神層面的鍛煉。中國的內(nèi)家拳精神意志修行，可以追溯到先秦時代的百家爭鳴。
陳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決定以后好好研究一下內(nèi)家拳法。
……
吃過午飯。
余春秋來到市府，還沒有進辦公室，就有人來告知，顧大人要見自己。
來到顧大人的辦公室，余春秋說道：“東主，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顧大人說道：“余春秋，你先坐?！?p> 余春秋坐到了顧大人的跟前。
顧大人說道：“昨天日本人是不是來市府大樓找你了？你還殺了一個姓張的翻譯官!”
余春秋敢作敢當，點頭說道：“是有這么回事?！?p> 顧大人喝了口茶，說道：“老夫已經(jīng)把藥廠的股份賣給了日本人。其他人的股份，也都賣了，除了余春秋你。那個翻譯官的父親，‘我大清’還在的時候是個道臺，官居四品。他現(xiàn)在是南京政府的要員，手中權(quán)力不小。余春秋，你殺了他兒子，他要收拾你，老夫保不住你?！?p> “我大清”雖然倒臺，沒了皇帝，可是當官的其實還是原來那一批人。就像這個張道臺，減掉辮子，換了身衣服，到了南京政府依然是做高官要員，掌握權(quán)勢。
顧大人也是同樣的情況，由縣令搖身一變，成為了上海的主政官員。
此時，信仰堅定的革命者，沒有幾個。反倒是像是張道臺和顧大人這樣的投機者，比比皆是。
余春秋說道：“顧大人，你賣藥廠的干股該跟我商量一下。我給你干股，你只能分紅，沒有出售的權(quán)力。更何況，你還是賣給了日本人?！?p> 余春秋對顧大人非常不滿，不再稱呼顧大人為東主。
當初，余春秋把藥廠的股份分出去了一些，算是和縣尉捕頭組成了“利益共同體”。因為這樣余春秋做事情更順暢。
余春秋可以不要縣衙里的人支持，只希望他們不要扯后腿就行。
余春秋現(xiàn)在有著藥廠八成以上的股份。余春秋掌控藥廠，不會有什么影響。畢竟，余春秋還掌握著核心技術(shù)“藥方”。
但是，顧大人他們把藥廠股份賣給日本人，實在是讓余春秋憤怒。
余春秋心中暗道：“我的敵人太多。不止有藤田剛這樣的外敵，還有像顧大人這樣的豬隊友。”
說顧大人他們是豬隊友，都抬舉他他們。
嚴格來說，顧大人他們把股份賣給了，向日本人妥協(xié)，就已經(jīng)算是余春秋的敵人。
外敵好對付，內(nèi)部的敵人是大患。
內(nèi)部的敵人，往往比外敵的危害更大。
顧大人說道：“余春秋，老夫好言相勸，你還是把藥廠賣給日本人。不要再堅持了，你是斗不過日本人?！?p> “你可能不知曉，南京方面已經(jīng)有人眼紅你的藥廠，你不賣給日本，以后藥廠還是保不住。你把藥廠賣給日本人，還能賺一筆。”
余春秋的眼神中帶著冷意，說道：“都把我當成了肥羊宰啊?！掖笄濉矞缌艘院?，藥廠每年都在給南京政府繳稅，上面的那些官老爺們還不知足嗎？不過也正常，誰讓我只是個市府的小秘書呢。那些權(quán)貴根本就不把我余春秋放在眼里?！?p> 藥廠看似日進斗金，其實賺來的錢都沒有進入余春秋私人的兜里。
吃喝方面，余春秋的確沒有節(jié)省，因為他在練拳，需要大量的食物和營養(yǎng)，沒法省。
其他方面，余春秋卻是非常節(jié)省，甚至都有些摳門。
余春秋身上的白襯衣漿洗得有些發(fā)毛了，黑色中山裝也開始掉色。就算如此，余春秋都沒有買新衣服。
余春秋喜歡錢，但并不是守財奴。
賺錢了，余春秋當然開心，可是他更在乎的是藥廠能解決多少百姓就業(yè)，能讓多少百姓吃飽飯。余春秋跟其他商人的本質(zhì)區(qū)別，就是在此。
顧大人說道：“余春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么固執(zhí)。你是真不怕死啊?！?p> 余春秋說道：“顧大人你錯了。我非常怕死，我只是不忘初心。好，退一萬步講，我同意把藥廠賣了，那么藥廠里的工人們怎么辦？日本人把藥廠弄過去了，肯定不會再雇傭他們。顧大人你是市府的主政官，總要解決工人們的衣食居住問題。不知顧大人有什么計劃安置工人？”
顧大人一臉淡定說道：“讓他們自謀生路。我大清那個時候，不都是如此嘛。他們不過是一些泥腿子……”
顧大人話音未落。
余春秋就站起身來，冷聲說道：“顧大人，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告辭。顧大人既然賣了股份，就不再是藥廠股東。藥廠我如何處置，就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日本人我自會應(yīng)付，就勞煩你操心了?！?p> 只要聽到顧大人稱呼百姓是“泥腿子”，余春秋心中就壓制不住怒火。
余春秋走出辦公室，顧大人才回過神來。
“豈有此理?！鳖櫞笕四樕幊?，“余春秋實在是太放肆。這小子竟然給老夫擺臉色。你算什么東西。沒有老夫提攜，你余春秋能進入市府大樓？”
顧大人年紀大了。
來上?？h的這幾年，余春秋給了他許多的利益。再加上暗中貪一些，顧大人積攢了足夠的錢財。就算告老還鄉(xiāng)，他也能在老家過上富貴的生活。
顧大人覺得自己不需要再依仗余春秋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四年以前，余春秋和顧大人的關(guān)系就漸行漸遠。
到了此刻，算是徹底反目成仇。
……
陳真開棺驗尸，拿到霍元甲的實踐報告，得知了霍元甲體內(nèi)的毒素化學成分。
精武門在《復(fù)興報》上怒斥日本人的罪行，大罵虹口道場館主芥川龍一的卑鄙行徑。
日租界。
芥川龍一非常憤怒，指著藤田剛罵道：“給霍元甲下毒的事情，是不是你們安排的？我說霍元甲怎么如此弱呢？原來他跟我比武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身中劇毒，病入膏肓。”
藤田剛說道：“霍元甲是上海武術(shù)界頂尖的高手。要是不用點其他手段，你能擊敗霍元甲？芥川君，你該感謝我?！?p> 芥川龍一叫道：“八嘎。我跟霍元甲的比武，本來是堂堂正正，就是因為你們，我雖然打贏了比武，卻成為了一個笑話。藤田剛，你是日本武術(shù)界的恥辱?！?p> 藤田剛不屑，冷笑道：“我是軍人，不是武士?！?p> 芥川龍一說道：“我還要挑戰(zhàn)精武門。我要證明，我大日本帝國的武術(shù)，比中國武術(shù)更強?！?p> 藤田剛說道：“芥川君，你要是有種，就去挑戰(zhàn)余春秋。他才是隱藏在幕后的真正武術(shù)高手。同時，余春秋也是精武門背后的金主?！?p> 人是健忘的。
萬國格斗大會的事情，人們已經(jīng)忘記得差不多了。
可是少數(shù)人，卻忘不了余春秋。
這少數(shù)人，其中就包括藤田剛。藤田剛手里的余春秋個人情報信息，都快裝訂成一本書。
當年，余春秋兩次上擂臺，一槍一劍，收割了漢斯和田中安野的性命，震驚全場。只是上海報紙媒體沒有報道余春秋而已。
芥川龍一的拳術(shù)是不錯，可是跟田中安野相比，還有些差距。
芥川龍一說道：“余春秋是吧？原來他是精武門幕后的高手。放心，我會挑戰(zhàn)他?！?p> 挑戰(zhàn)余春秋？芥川龍一不夠資格。
藤田剛慫恿芥川龍一去挑戰(zhàn)余春秋，就是要借余春秋的手除掉芥川龍一。藤田剛這廝不但對敵人恨，對自己人同樣狠毒。
……
陳真來到虹口道場。
“什么人？”一個日本問道。
陳真說道：“精武門，陳真。我來找芥川龍一。讓你們館主出來見我?！?p> “混蛋。這里是日本的道場，中國人不可以來這里。我們館主，是你這種人能見的嗎？”
虹口道場里的日本人怒視陳真。
陳真說道：“不出來是吧？我就打到他出來?！?p> 就在此時。
芥川龍一回到了虹口道場。
陳真的拳腳帶著怒氣，出手非常重。芥川龍一終于見識到了精武門的拳術(shù)精髓。
陳真一個人挑了整個虹口道場。
就在陳真要離開虹口道場的時候。藤田剛出現(xiàn)在了虹口道場門口。
一隊日本憲兵舉槍包圍了陳真。
藤田剛冷笑道：“精武門陳真是嗎？你膽子不小，竟敢來日租界鬧事。把陳真抓起來，先關(guān)一天。明天下午再通知精武門，讓余春秋親自來領(lǐng)人。”
……
上午。
余春秋再次來市府上班，卻被門衛(wèi)攔住，不準他進市府大樓。
余春秋眉頭一皺，盯著門衛(wèi)：“你不認識我嗎？”
門衛(wèi)額頭上冒著冷汗，拿出一封文件，恭敬道：“余先生，實在是對不起，顧市長下了命令，您被辭退了。以后……余先生您不再是市府的人員。市府規(guī)定，沒有允許，閑雜人等，不……不許進入。”
余春秋被氣笑了，自己竟然成了閑雜人等。
門衛(wèi)吞了吞口水，說道：“余先生，我只是個看門的小人物。請您不要讓小的為難。”
衛(wèi)門可是知道，余春秋是個狠人，連洋人和日本人的面子都不給。余春秋要是硬闖，他是真的攔不住。
余春秋接過辭退文書，確實是顧大人的筆跡。
余春秋心中暗道：“顧老頭，沒了我余春秋，你真的能坐穩(wěn)市府主政官的位置？你這廝張口閉口稱呼百姓是低賤的泥腿子，余某倒要瞧瞧，你能有多高貴?！?p> ?。ㄇ笃?，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