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公道不在人心，正邪不看表面。
向余春秋出劍的是恒山劍派的定閑師太和泰山劍派的天門道長。
二人都是一流劍客，內(nèi)功和劍術(shù)都是在余滄海之上。
余春秋后退幾步，用繡春刀擋開二人的長劍，冷聲問道：“兩位是什么意思？背后偷襲，也是名門正派干的事情？”
定閑師太雙手合十，一臉慈悲：“余大人，余滄海畢竟是武林正派，他已經(jīng)斷了腿，武功被廢，有再大的恩怨，你也該放下了。還請余大人慈悲為懷，饒了余滄海。”
天門道長說道：“不錯。得饒人處且饒人。余滄海有再多的不是，他現(xiàn)在也受到了嚴懲。”
余春秋盯著定閑師太和天門道長，說道：“你們認為我對付青城派是私人恩怨？余滄海屠殺福威鏢局數(shù)十口人，證據(jù)確鑿，他這樣的貨色也能稱之為武林正派？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腦子里裝的是狗屎嗎？”
剛才嵩山派屠殺劉正風一家，他們不做聲，現(xiàn)在余滄海受了傷，他們就跳了出來。
定閑師太說道：“阿彌陀佛。武林正派人士，不能任由你殺害。請余大人退走?！?p> 天門道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余春秋竟然罵自己。
余春秋氣極而笑：“哈哈，本官總算是見識到了武林正派的嘴臉。真是雙標啊。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只在實力。恒山劍派和泰山劍派今天阻止本官緝拿余滄海，你們就是抗法犯罪。你們可以擊退本官，但是此事本官會記在無常簿中，早晚有一天，本官會讓你們認罪伏法?！?p> 余春秋看了一眼在場的人，記住他們的長相。
隨后，余春秋轉(zhuǎn)身就走。
不是余春秋放棄了，而是實力不足以和定閑師太天門道長抗衡。
定閑師太對余滄海說道：“余掌門，錦衣衛(wèi)已經(jīng)離開。你也快點離開衡山城隱藏起來?？刹灰俦荒莻€錦衣衛(wèi)找到?！?p> 其實，定閑師太也看不慣余滄海的做法，可是沒辦法，大家都是武林正道，該幫忙的還是要幫忙。
定閑師太不覺得自己阻止余春秋有任何問題，她反而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畢竟她和天門道長救下了余滄海，是保住了武林正道的元氣。
武林正道的元氣絕對不能有損傷。否則就是正道消，魔道漲，再次面對魔教的時候，就是整個江湖正道的一場浩劫。
至于余滄海是不是真的殺了福威鏢局的數(shù)十口人，并不是那么重要。
……
余春秋來到一家客棧，點了一壺茶，連喝了幾口都澆滅不了心中的怒火。
“恒山派是劍派，不是佛派?！?p> “我以為恒山劍派的人會明事理，沒想到她們練劍不修心，也是一丘之貉。以后，不能再跟這些江湖正派講道理，只能用刀子說話。”
“只怪我的武藝不夠強。若不然，我要把這些草菅人命的宗門全部鏟除！”
忽然。
余春秋盯著門口，冷聲說道：“什么人？滾出來。”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出現(xiàn)在門口。
余春秋一眼就認出了小乞丐。
是林平之。
“是你。”余春秋說道，“你怎么來衡山了？”
林平之跪倒在地上，說道：“回余大人的話，我是被余滄海抓到衡山來的。余滄海為了我林家的辟邪劍譜，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爹娘也是在青城派的手里?！?p> “余滄海留著我的性命，就是為了逼問劍譜的下落。之前余滄海跟木高峰打斗，我趁機逃了出來。我現(xiàn)在走投無路，請余大人收留?！?p> 林平之心地善良，錦衣玉食，是個乖孩子。可是他突然失去了一切，見識到了江湖人心的險惡。
精神沒有崩潰，說明林平之的內(nèi)心還是非常強大。
林平之本來是打算找個機會去其他宗門拜師學(xué)藝，練好了武功再找余滄海報仇?？墒牵瑒⒏锏哪切┟T正派的做法，都被藏在暗處的林平之看在眼里。
失望。
林平之是個非常的失望。
他們都知道青城派屠殺了福威鏢局，卻不出來主持公道，反而阻止余春秋緝捕余滄海。
天下間，能為林家主持公道的，就只有余春秋一人。
林平之見余春秋出了劉府，就尾隨到客棧。
余春秋說道：“起來吧。想來，你肚子也餓了，咱們先吃點東西?！?p> ……
林平之洗了澡，吃飽肚子，總算能睡了個安穩(wěn)覺。
余春秋耳朵微微一動，站起身來，出了客棧。
岳不群站在客棧門口。
余春秋說道：“咱們找個地方談?！?p> 二人來到一家酒館雅間。
余春秋直接說道：“岳掌門又想買什么消息？”
岳不群說道：“余大人，岳某想問一下，你是不是任何消息都能提供？”
余春秋說道：“做生意，不能虧本。按照等價交換的原則，那得看岳掌門要什么樣的消息？又能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岳不群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若是我要辟邪劍譜的消息呢？”
印證了余春秋之前說的話，岳不群終于忍不住要想要詢問劍譜的信息。
余春秋點頭說道：“辟邪劍譜的信息，錦衣衛(wèi)中當然有。當年，林遠圖跟我們錦衣衛(wèi)也是有些淵源。恰好，我就知道一些辟邪劍譜的消息?！?p> 岳不群說道：“若是我要辟邪劍譜呢？余大人能給我嗎？”
余春秋笑著說道：“劍譜被林家藏在隱秘的地方，除了林家的人，無人知曉。不過，我以前聽到千戶大人說過，辟邪劍譜好像在京城北鎮(zhèn)撫司有備份。岳掌門要用什么來換？”
岳不群強忍著激動，說道：“養(yǎng)吾劍法，希夷劍法，混元功。這三門功法來換辟邪劍譜，可行？”
余春秋搖頭說道：“不夠。我說過，不要劍法?；煸Φ故遣诲e，可是不足以和辟邪劍譜相比?！?p> 岳不群說道：“養(yǎng)吾劍法和希夷劍法，是在華山九功之內(nèi)，劍法中包含了內(nèi)功?；煸锩嬉灿姓品ê腿??！?p> 余春秋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若是再加上紫霞神功，我就想辦法把辟邪劍譜給岳掌門弄來?！?p> 余春秋簡直就是在獅子大開口。
不過岳不群就吃這一套。
林遠圖當年可是憑借辟邪劍法穩(wěn)坐江湖第一高手的位置，無人撼動。
論名氣，辟邪劍譜比紫霞神功要大。
華山劍派的歷代掌門都是練紫霞神功，但也沒有人能成為江湖第一。
岳不群做著思想斗爭，最后貪欲還是戰(zhàn)勝理智，點頭說道：“可以。只要余大人能拿出辟邪劍譜，岳某就以紫霞神功、混元功、養(yǎng)吾劍法、希夷劍法做交換?！?p> 余春秋說道：“岳掌門懂得取舍，是個做大事的人。不過，還請岳掌門拿出一點誠意來。”
岳不群點頭說道：“那我就先把希夷劍法給你?！?p> 余春秋說不要劍法，只要內(nèi)功，岳不群就是先給劍法。雖然希夷劍法中有內(nèi)功，但岳不群不認為劍譜中的內(nèi)功比混元功紫霞功更上乘。
拿到了希夷劍譜。
余春秋說道：“我要去一趟京城，進北鎮(zhèn)撫司案牘庫拿辟邪劍譜。請岳掌門等些日子，最多三個月，我會親自上華山，將辟邪劍譜送到你的手上?！?p> 岳不群點頭說道：“那岳某就在華山靜等余大人的到來?！?p> ……
余春秋記住了希夷劍譜的內(nèi)功，就把劍譜毀掉了。
第二天，余春秋帶著林平之離開了衡山。
林平之問道：“余大人，我們要去哪里？”
余春秋當然不會去京城，辟邪劍譜的內(nèi)容就在他腦子里。說去京城北鎮(zhèn)撫司拿辟邪劍譜，是忽悠岳不群。
余春秋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修行三個月。
可是身邊多了一個林平之……
余春秋說道：“要不，我們?nèi)ヒ惶寺尻?？?p> 林平之說道：“去洛陽干什么？”
余春秋打算把林平之送到他外公王家，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就讓林平之跟著自己吧。
余春秋說道：“我們找個好點的地方住些日子，再做打算?！?p> 林平之說道：“余大人，您可否傳我武功劍法？”
余春秋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
華陰縣。
余春秋帶著林平之來到這里，租了一間院子安頓下來。余春秋專心研究琢磨內(nèi)息的運用，順便指點林平之練拳。
林平之的天賦其實不弱，只是沒有經(jīng)過名師指點。
余春秋傳授林平之內(nèi)家拳秘法，增強氣血筋骨，提升身體素質(zhì)。有了強悍的氣血和體能，再練內(nèi)功心法，就會事半功倍。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余春秋就把希夷劍法中的內(nèi)功琢磨透了。
希夷劍普中的內(nèi)功只涉及到了二十七條經(jīng)脈，和辟邪劍譜相比，差了接近十條經(jīng)脈。
表面上看，希夷劍法比不上辟邪劍譜。
可是真實情況并非如此。
希夷劍法的內(nèi)功，可以三條經(jīng)脈組成一個小循環(huán)，可以九條經(jīng)脈組成一個中循序，也可以二十七條經(jīng)脈組成一個大循環(huán)。
內(nèi)息運行的經(jīng)脈路徑，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堪稱完美。
“華山派的人，不識貨啊。”余春秋心中暗道，“將希夷劍法練至大成，絕對比辟邪劍法厲害。希夷先生，不就是陳摶老祖嗎？莫非，希夷劍法，是陳摶老祖的傳承？”
守著寶山不知運用。
古往今來，買櫝還珠的事情，有的是人做。
余春秋盤膝坐在床上，運轉(zhuǎn)內(nèi)息。
內(nèi)息經(jīng)過任督二脈，貫通了二十七條經(jīng)脈，終于成了一個循環(huán)。
內(nèi)息每循環(huán)一周，就會快速增長。
余春秋驚嘆道：“高深的內(nèi)功秘法，可提升內(nèi)息增長的效率。最多十天時間，我的內(nèi)息就能超過岳不群！”
余春秋就不明白，為什么華山派的人就是不練這希夷劍法呢？
其實，不是他們不練，而是練不成。
希夷劍法的確是陳摶老子的傳承。
可是這門劍法的門檻太高，至少要打通渾身九成以上的經(jīng)脈，才有機會修煉成功。
余春秋練過內(nèi)家拳，渾身上下的經(jīng)脈全部打通。他練起希夷內(nèi)功，輕松簡單，一氣呵成。其他人就算練希夷劍一輩子，都未必能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