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手指深深鑲嵌在于泱的脖子上,畸化人看著于泱痛苦的表情,發(fā)出了極其變態(tài)的嬉笑聲。
眼人臉上那數(shù)十只眼球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于泱在那不停的掙扎,映入眼簾的只有滿目的戲謔。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喂!喂!有人嗎?”
……
于泱的大腦由于長時間的缺氧,耳旁早已響起了鳴聲。他看著這個逐漸開始模糊的世界,不甘不斷從心中噴涌而出。
于泱握緊了拳頭,匯聚了全身上下僅有的那一點力氣,朝眼人的面門狠狠的打去。
突然,于泱感受到自己的拳頭在接觸眼人的那一刻,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心臟傳到右手。
陡然,眼人面前爆發(fā)出一個灰白色的漩渦。從灰色漩渦中飄散出來許許多多的黑色絮狀物質(zhì)。
當那些物質(zhì)觸碰到眼人時,眼人突然發(fā)出一陣痛苦的慘叫。只見那些絮狀物如同侵蝕一般,迅速在它身上蔓延開來,瘋狂的蠶食著它的軀體。
眼人迅速松開掐著于泱的手掌,縱身向后一躍。沒想到就在完成這兩個動作的幾秒內(nèi),眼人的身體已經(jīng)消失了百分之五十左右。
眼人看著自己殘缺的身體,眼里滿是不解。還沒等它想明白,它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所有眼睛都已經(jīng)閉上了,唯獨有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于泱。
眼神中盡顯不甘,但很快絮狀物就覆蓋了整個頭部。在眼人臨死的時候它吼道“真主終究會找到你的!”
于泱目睹了眼前這可怕的一幕,使勁做了幾個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內(nèi)心平靜下來。
絮狀物在吞噬完眼人的肉體后就靜靜的躺在地上。于泱感受到自己的右手好像和地上的絮狀物有某種聯(lián)系。
于是他張開右手,在腦海中用力的尋找那種神秘的聯(lián)系。突然,地上的絮狀物飛射進于泱的手中。
于泱也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野椎男鯛钗镌诮佑|于泱右手的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在這時,于泱感覺全身上下都涌現(xiàn)出了一股股好像用不完似的力量。
隨之而來的就是非人般的痛苦,于泱痛苦的跪倒在地上,腦門上的汗珠如同黃豆般大小。眉目緊鎖,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撕裂開來,又重新被隨意捏在了一起。
好在這種感受沒有維持太久,半分鐘后,于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蜷縮在地上。嘴里大口喘著粗氣,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于泱緩緩起身,本想手扶一下墻。沒想到墻面上居然被自己按出來一個淡淡的手掌印。
這可又把于泱驚到了。就在這時,外面的陽臺上竄進來一個黑色的影子。于泱十分警惕的看著他,手里開始尋找合適的武器。
沒想到來者竟然就是剛剛帶著畸化人離開的黑衣人。這次黑衣人摘下自己的黑色兜帽,兜帽下面露出一張白凈的臉頰。光潔白皙的臉頰卻透著那本不屬于這個年紀的堅毅。
黑衣人十分狐疑的看著于泱,奇怪的問道:“剛剛是你打的電話?”
于泱點點頭,黑衣人又問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這次于泱并沒有選擇說實話,而是隱瞞了剛才召喚出絮狀物吞噬眼人的過程。
他只描述了眼人闖進來他的房間的情形,但后面他就昏迷了。當他醒來的時候眼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離開了。
黑衣人也沒有多想,只是目光在墻上的那個掌印停留了幾秒。便囑咐他明天一定要去醫(yī)療中心去進行污染值檢測。
連續(xù)遇到污染事件有很大幾率會出現(xiàn)污染化的可能,一定要盡快去做心理治療。
污染事件就像一顆種子沉眠在思維里面。一旦遇到強烈的刺激就會立即喚醒并對其進行催生,那后果就會不堪設(shè)想了。
普通人要想把這種狀態(tài)拔除,就一定要專門的心理師進行治療。
于泱雖然作為一名心理醫(yī)生,但是和這些污染事件來比完全就是大巫見小巫了。
第二天,于泱就去醫(yī)療大廳做了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然而檢查結(jié)果顯示他很健康,完全沒有半點被污染的跡象。
但當醫(yī)療人員聽說他連續(xù)經(jīng)歷了兩次污染事件時,都紛紛表示不可思議,污染抗性居然這么高。
于泱當然知道獵手是什么了。哨塔早就公開了一部分的資料。例如哨塔工作人員的級別信息。
哨塔的組織結(jié)構(gòu)十分簡單,獵人,獵人還是獵人。因為哨塔的宗旨就是獵盡一切黑暗!毫不夸張的說,哨塔的每一個工作人員都是一名獵人。
在需要他們戰(zhàn)斗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拿起手中的武器。換句話來說,加入哨塔就等于要將生死置之度外。
獵人分為五等,從低到高排分別是地勤人員、捕手、獵殺者、秩序者、神官。大部分的基礎(chǔ)工作都是交給地勤人員做的。
地勤人員大多數(shù)都是退伍軍人,通常只能利用熱武器處理白級或灰級的時間。
于泱轉(zhuǎn)眼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當獵人實在是太危險了。他還是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心理醫(yī)生。
“咔嚓”于泱隨手打開燈,走進房間剛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突然一陣鉆心的疼痛席卷而來,這疼痛和前一天經(jīng)歷的那場一般無二。
不久,于泱滿頭大汗的癱倒在沙發(fā)上。疼痛已經(jīng)過去了,但是他還久久的沉浸在里面。每一秒的劇痛就仿佛讓他在度日如年。
當于泱緩過神來,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肯定是遭到了某種污染的入侵。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從那只畸化人體內(nèi)竄出的金光。
但是他不敢告訴任何人,因為萬一被有心人知道,那不就將自己處于危險之境了嗎?
……
于泱放下了手中的計時器,緩緩站起身,左手正在撥動著一枚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硬幣。
這是于泱的習(xí)慣,在他思考的時候都會習(xí)慣性的撥動硬幣。于泱發(fā)現(xiàn)每次疼痛的時間點都不一樣,但時長卻一直維持在三分鐘。
突然,他看見新聞中正在播放一則污染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