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周存瞇眼看著眼前的蛇型魘獸,身體緩緩的游走著,一直徘徊距離自己十米開外,他已經(jīng)被這條蛇型魘獸拖慢了腳步,比預(yù)計抵達教師樓的時間晚了近十分鐘。
他想過主動上前解決掉對方,可是對方的速度比他靈活,當他前沖的時候,對方則躲開他的進攻,繞開他,不斷盤旋在他身周十米開外,與自己周旋,直接遠離,魘獸就緊緊的跟隨在身后,被墜在身后的目光盯著,使得他渾身不自在。
“周存,我覺得還是用一次強化解決比較好,這樣拖下去沒完沒了,你的時間、精力可不能再浪費在這里了?!卑岔职窃谝路目诖峡粗矍暗聂|獸說道。
“我知道,但是你的電量就那么多,能省就省,沒必要浪費在這家伙身上,而且我們整體的行動還是往前走,慢一點也無妨?!?p> 周存輕微的挪動著腳步,讓自己始終面對著魘獸,當看到魘獸身后隱約出現(xiàn)的教師樓時,周存腳步發(fā)力,氣勢洶洶的就握著短刀就往魘獸沖去。
魘獸果然一如既往,不與周存正面交鋒,往旁邊加速游走,把路讓給了周存。
當周存從魘獸身后沖過后,魘獸緩緩的轉(zhuǎn)過身,盯著周存的背影,蛇信子迅速的吞吐了兩下后,身上的鱗片輕微的張開,冰冷的豎瞳收縮成幾乎一條縫,而后快速游動,向周存追逐而去,依舊不緊不慢的跟隨在周存身后。
當靠近教師樓的時候,周存身后跟隨的魘獸逐漸放緩了速度,直到停止前進,直立著身軀看著周存的身影跑到教師樓前,與跑出來的幾名人員交流幾句,然后步入教師樓,消失在視野中后,蛇信吞吐了好一會兒,緩緩的挪動著身軀,離開了。
周存跟隨學(xué)生會的同學(xué),來到二樓的辦公室,見到了學(xué)生會副會長李秉恩,上前沒有過多客套,便是直接問道:“李會長,我聽說現(xiàn)在校內(nèi)的學(xué)生都集中到教師樓了,我想看一下登記的手冊有沒有我要找的人,沒問題吧?!?p> 李秉恩剛看到來人的時候便有點意外,聞言更是挑起眉,略帶不快的道:“周存,我可不是你的誰,注意一下你的言語和態(tài)度?!?p> “我趕時間,沒空跟你鬧,趕緊把名冊給我?!敝艽嬉宦牼椭肋@家伙肯定還記著自己的小本本,語氣不耐道。
李秉恩看著周存臉上的不耐與急切,也不跟他計較太多,問道:“行吧,你能喊我一聲會長估計也是你最大的讓步了,你要找誰,說吧?!?p> “蘇覓清?!敝艽婧敛华q豫的道。
“哦?我似乎知道她不少事情,你跟她不是…?”李秉恩聽到這個名字,聯(lián)想起了很多事情。
周存聞言臉色一黑,滿臉陰沉道:“我不需要你多嘴其它事,你只要告訴我她在哪!”
看著周存的神情,李秉恩聳聳肩道:“出門,左手盡頭,休息室。”
周存聞言話不多說,轉(zhuǎn)身就走,讓一旁帶領(lǐng)他的學(xué)生會成員眉頭緊皺,他看向李秉恩道:“會長,你認識他嗎?你幫他,他還這樣沒禮貌,態(tài)度這么差?!?p> 李秉恩繼續(xù)看著手頭的資料,無所謂道:“無妨,你也認識他,只是沒見過罷了?!?p> 學(xué)生會成員一臉的問號,還想追問,便被李秉恩打斷,安排新的事情給他,不得已,只好帶著疑問離開。
……
周存焦急的來到休息室,敲了兩下門,也不等里面回應(yīng),便推門而進,一眼便看到躺在沙發(fā)上的蘇覓清,閉著雙眼,臉色略微蒼白,雙唇血色明顯不如平日間的紅潤,發(fā)絲凌亂的滑落在兩鬢間,渾身透露著虛弱。
周存瞬間雙眼遍布血絲,急忙來到蘇覓清身邊,直接屈膝半跪在一旁,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細語的呢喃著:“寶寶,寶寶……”。
休息室內(nèi)的兩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擾得皺起了眉頭,兩人正聊著天,聽到敲門聲,還沒回話就見到來人自己開門闖了進來。
鄭老師剛開始想訓(xùn)斥兩句,就見來人雙眼通紅的來到躺在沙發(fā)上的女同學(xué)身邊,呢喃著讓她渾身肉麻的話,她帶著一臉被惡心到的表情,身子不自覺的往后挪了一下。
何林穗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看得直皺眉頭,她認出了進來的人是周存,也聽到了周存的呢喃,她完全不知道他們兩人是這層關(guān)系,以前校內(nèi)倒是有流傳他有追求過一個女生,可是后來發(fā)生那件事情后,他便很少出現(xiàn)在學(xué)校,經(jīng)常性的曠課,兩人之間怎么樣,校園內(nèi)也沒人再討論過。
意識到這一點,何林穗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帶著深意的看著沙發(fā)旁的兩人,嘴角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她好像抓到了周存的一個小尾巴了。
沒被打擾的周存,就這么呢喃了好一會兒,見蘇覓清還是沒有清醒的征兆,抬起頭看了看房間內(nèi)的兩人,開口問道:“我,她怎么樣了,沒事吧?”
鄭老師沒有回答的意思,直接把桌上的書本蓋到臉上,打了呼嚕聲。何林穗無奈的道:“沒事了,老師做過檢查,她只是在心神方面有點勞累過度,睡一覺就好?!?p> 周存聞言松了口氣,便接著問道:“那就好,那就好。你知道她是怎么會這樣的嗎?”
“具體是不清楚了,不過你能到這里,應(yīng)該摸清了游戲規(guī)則吧,她當時是自己一個人行動的,你覺得她是觸犯了哪條規(guī)則呢?”
“…你什么意思?!?p> “把你摸清的規(guī)則告訴我,我需要整理一下,然后你女朋友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p> “……我會把規(guī)則告訴你?!?p> 周存略帶復(fù)雜的眼眸看著蘇覓清的臉龐,眼眸內(nèi)的各種情緒如幽深的水潭緩緩流轉(zhuǎn),可看著蘇覓清那略帶蒼白的臉色,那抹蒼白如同明月的倒映,倒影在幽深的水潭內(nèi),將水潭照得波光粼粼,眼眸內(nèi)只剩下柔柔的愛意。
何林穗沒有妨礙周存,就那么安靜的等待著,順便還在內(nèi)心腹誹、算計著怎么從周存這里榨出更多的情報出來。
還沒等她想更多的事情,周存已經(jīng)起身,半虛著坐在蘇覓清身旁,抬頭看著何林穗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也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需要把雙方的規(guī)則弄清楚,要不然大家都龜縮在‘營地’里就太被動了?!?p> “可以,但是相應(yīng)的,你要告訴我校內(nèi)的情況?!?p> 何林穗意外道:“你搞情報的你不知道?”不過她瞄到他身邊的蘇覓清,立刻明白的點點頭道:“懂了?!?p> 周存嘖的一聲,不耐的道:“行了,我過來的時候遇到了不少事,你還要不要聽。”
何林穗聳聳肩,隨意道:“在聽啊,你說吧。”
“嘖,情況比較急,這次的情報不一定全部正確,規(guī)則頒布的時候你也知道,級別、紀律、不退、明確、致命,級別的規(guī)則單或團應(yīng)該都一樣,最多不會達到四星。紀律的規(guī)則應(yīng)該跟團體的關(guān)系比較大,單體的行動有什么隱患我目前還不清楚。不退的規(guī)則應(yīng)該很明確,就是不讓人后退,但不全是明顯的行動后退,我猜測還有思緒上的,明確的規(guī)則還沒辦法下定論,我的推測是跟行動目標有一定的關(guān)系,行動前后目標明確,不能中途變更。而最后一個規(guī)則,顯而易見了,跟以前的都一樣,基本上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哦,還有戰(zhàn)斗、休息或者遇到敵對單位之類的時刻,不退規(guī)則應(yīng)該是不生效或者排序靠后。”
何林穗安靜的聽完周存的消息,眉頭輕微皺著,比對著自己所知道的消息,然后問道:“懲罰呢?”
周存沒好氣道:“你覺得我要是吃了幾個懲罰還能活著來到這里?”
“你還沒成靈者?!”何林穗吃驚的看著周存。
周存又是一聲嘖,“運氣不好。”
“不見得吧,林老對你挺關(guān)心的啊,按你的成績,早成靈者了才對,怎么回事?”
“都說了運氣不好,還有,這些不在我們的討論范圍,你別過了啊?!?p> “我也只是關(guān)心一下同桌嘛。”何林穗無所謂的笑道:“我大概理清了規(guī)則的情況了,你現(xiàn)在還能登陸游戲那邊吧,跟這次事情有關(guān)的情報,多少?”
周存聞言頓時變臉,一臉客套的微笑道:“哎呀呀,何會長這就生疏了,不說咱們多年的交情,就單是說我們同桌的情況,我怎么也會給你最優(yōu)惠的價格的。不知道你想知道哪方面的情報呢?”
何林穗聞言就是一個大大白眼,沒好氣道:“你能不能不要聽到生意就變得這么客套啊。”
“阿哈哈,習慣了習慣了,咳咳,價格方面我真不占你便宜,500個積分點,聽不聽?”
何林穗皺了皺眉道:“這價格貴了吧,你坐地起價呢?”
“不貴了,剛收到第一手情報,時效性、準確率都是最靠譜的,而且涉及大人物,我這種小人物可得罪不起,承擔的風險可不小,你總要體諒一下我吧,而且手底下一群人要吃飯的,真的不貴。”
“我怎么就不信呢,折半。”
“何會長,這可不是菜市場買菜啊,你這砍價有點不合理了吧,價格是真的沒辦法啊?!敝艽嬉ба?,一臉肉痛的表情道:“我把我那份利潤不要了,488,不能再少了!”
“你一次利潤才12點積分嗎?少給我扯,你每次給我說的都不一樣,我現(xiàn)在還沒正式恢復(fù)職位,最多給你申請300點積分,你要不要?”
“你還沒恢復(fù)過來???怎么傷這么久,你家里人這次沒幫你?388行不行啊,給個好意頭怎么樣?大家難兄難弟的?!?p> “呵,我可沒你這樣的兄弟,你說一下情況,我看一下值不值得這個價先。”
“行。”周存沉吟了一下,稍微整理出腦海中有關(guān)此次事件的情報后,沉聲道:“這次的事件始作俑者就是使徒這一點你應(yīng)該也清楚,這次的事情跟前段時間的慘案有關(guān)聯(lián),我這邊找到了不少的消息,那位失蹤的學(xué)生,應(yīng)該就是此次學(xué)校的犯人之一,游戲那邊有老鼠找到了他的軀殼,他的靈種是蟲系的概率很大,還有,從一些蛛絲馬跡得到結(jié)論,這次應(yīng)該是使徒新成果的展示,而我們學(xué)院是展臺。
“膽子可以說是很大,而且成果也很明顯,他們已經(jīng)能成功制造使徒了。你明白這代表什么吧?
“當然,天塌下來有高個頂,你要不考慮回家走走?”
何林穗皺著眉問道:“說你的,我的事不用管?!?p> 周存無奈的嘆了口氣,正經(jīng)道:“這次的信徒帶頭的已經(jīng)確定是南方那邊跑過來的‘暴徒’了,雖然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我印象沒錯的話這家伙好像是洗劫過你們家一處產(chǎn)業(yè)的。
“回正題,使徒叫林溫竹,具體調(diào)查還沒開始,但是已經(jīng)有結(jié)論能得出,他就是人造使徒,而且有人給我賣了一個消息,它說結(jié)合全國各地出現(xiàn)的一些案例來看,人造使徒的方法成功率相對挺高的,這里有個消息,真的值這個價,而且肯定是第一手消息,知道的人肯定沒幾個,我從全國各地的案例中調(diào)取了很多的細節(jié)照片,如果推測沒錯的話,這個人造使徒的局限在于,只有使用蟲系的生物靈種才能成功?!?p> 何林穗凝視著周存的眼睛道:“你怎么確定就一定是蟲系的生物靈種呢?你這樣告訴我,目的是什么?”
“我還能有什么目的,當然是讓你覺得物有所值啊?!?p> “打從我們同桌過后,我就沒信過你會有這么好的心?!?p> “我覺得你對我?guī)в衅?,但是我也知道,這都是同學(xué)們對我的誤解。”
“那你解釋一下,你坑了同學(xué)們的投資后跑去干嘛了,為啥都兩年了,啥音訊都沒呢?當時我作為你同桌可是幫你出了不少力跟錢的,對啊,這么說起來,你還沒還我錢!還錢!”
何林穗說著就伸出手來,帶著惱怒之意。
周存低頭看了看口袋,然后聳聳肩道:“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說了投資嘛,肯定有風險的,而且現(xiàn)在情況特殊,先不說這事。
“我知道暴徒的目標是什么,你大概也猜到他們是奔著海洋館來的,但是你絕對猜不到暴徒想要的是什么?!?p> “海洋館東西那么多,最珍貴的無非就是靈種,他除了靈種還能選其他?”
“嘿,沒錯,他想要的是竅壺?!?p> “啥?是我知道的那種在超市上也能買到的竅壺嗎?”
“沒錯,不過還是有一點點區(qū)別的,他要的是活的?!?p> “難怪,可即使這樣,也沒道理啊,他怎么說也是南方區(qū)域半個掌舵人了,還搞不到一只活的?”
“沒錯,所以我覺得這里面有很大的貓膩哦,不管是暴徒這個人在意的事情,還是消息的來源?!?p> “哪里?”
“目前只查到是黑市里的小商販,人是南非那邊的,但是嘛…你信嗎。”
“啊,我感覺我的休假時光已經(jīng)沒了?!?p> 何林穗倚靠在沙發(fā)上,發(fā)出一聲哀傷的嘆息。
看著何林穗這樣子,周存笑瞇瞇的道:“接下來的戰(zhàn)斗跟安排,你可以要加油哦?!?p> “我的假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