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要回家了
陽城知府衙門,秦慕淮正要出門找駱歸留玩耍。
還沒跨出門,衙役匆匆來報,“大人,不好了!有人報官,玲瓏閣有人要殺人了。”
玲瓏閣?
不是駱歸留的地盤嗎?怎么還有人敢在玲瓏閣殺人?
駱歸留呢?
不在?
秦慕淮快馬加鞭的往玲瓏閣趕。
玲瓏閣外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蘇卿墨手里的匕首早已經(jīng)劃破了秦夫人的脖子。
性命面前,秦夫人早沒了之前趾高氣昂,跋扈的氣焰,雙腿打顫,滿眼驚恐的大氣不敢喘。
嚇唬夠了,蘇卿墨準(zhǔn)備放手。忽然~一道怨恨且惡毒的目光,不禁讓蘇卿墨皺起眉頭。
順著目光看去,吩咐春草對她動手的夫人身旁,一身穿鵝黃色繡蘭花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惡狠狠的盯著她,眼眸中的恨意仿佛在看情敵。
蘇卿墨納悶……
她認(rèn)識這個小姑娘嗎?
記憶力搜尋很久,她確信,她不認(rèn)識這個小姑娘。
小姑娘看她的眼神,蘇卿墨感到莫名其妙。
“娘……”黃衣小姑娘跺著腳,挽著她娘嬌滴滴的喊道。
“你看她,長得丑,還兇神惡煞的,駱哥哥居然抱她了?!泵麊旧弮旱男」媚?,聲音甜美,撒嬌起來,更甚嬌媚。櫻桃小嘴,一張一合的控訴。
蓮兒手指著蘇卿墨,嘴里控訴著,眼神看向因為孩子心跳奇妙感覺,呆立在原地的面具男子,滿臉的嬌羞。
“蓮兒乖,過幾日回京娘讓你爹親自去提親?!瘪R夫人安慰這女兒。
這時,秦慕淮帶著一群衙役進來。
入目,下了他一大跳。
“姑娘,怎么是你?”
秦慕淮一眼便認(rèn)出蘇卿墨。
又看見蘇卿墨匕首下的秦夫人,“娘?”
秦慕淮懵圈,誰來告訴他這是怎么回事?他老娘怎么會在別人手里。
“淮兒,快來救娘,娘脖子好疼……”
見到自家兒子,秦夫人哭著告狀。
“姑娘,這是怎么回事?我娘得罪你了?”
秦慕淮知道自己娘的性子,準(zhǔn)是她先沖撞了人家,人家才會做出這種過激的事。
“少爺……”見到秦慕淮,丫鬟紅桃如見到救命稻草,跪爬著邊哭邊嚎。
“少爺,您的為夫人作主?。》蛉丝此┑闷茽€,好心提醒她,玲瓏閣不是她該來的地方,誰知道……”
紅桃跪爬到秦慕淮腳邊,要去扯他的衣擺。
秦慕淮眉頭皺得打結(jié),他就知道,他娘又惹禍了。
無奈的秦慕淮,不得不給自家老娘收拾爛攤子。
他往前走了幾步,“姑娘,實在是對不住,我娘口無遮攔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看在秦某與姑娘一面之緣的份上,放開我娘?!?p> 話落,對著蘇卿墨一臉歉意道,“我替我娘給姑娘道歉,希望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下匕首。”
“淮兒你……”秦夫人被自家兒子氣的不輕,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原以為有兒子撐腰,沒想到兒子是個靠不住的。
蘇卿墨本就沒想把事情鬧大,秦慕淮話音落下,她松開手里的力道,匕首脫離秦夫人脖子的位置,身子迅速的往后退了幾步,背剛好挨著駱歸留的手臂。
手臂上傳來輕微的觸感,駱歸留猛然清醒。剛勁有力的手臂,自然的摟在蘇卿墨的腰上,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放在她微微鼓起的肚子上,整個人顯得不知所措。
蘇卿墨回頭瞟了男子一眼,沒拒絕。
這邊,危機感解除,秦夫人顫抖著腿,軟趴趴的跌坐在地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秦慕淮這邊平靜的吩咐衙役送自家老娘回府。
一轉(zhuǎn)頭,感覺自己后腦勺冒冷氣!
自家老娘在玲瓏閣鬧事,無疑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不行,他得想辦法將自己老娘送回京城。不然,他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知府衙門出手,玲瓏閣里里外外被清場。
“好了!都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散了吧!”衙役在外趕人。
玲瓏閣內(nèi),趨炎附勢的伙計在看到戴面具的駱歸留后,嚇得躲到了柜臺墻角。
他沒見過老板,卻知道,玲瓏閣的老板是一個愛穿紅衣,面戴狐貍面具的男子。
駱歸留掃了一眼蹲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的伙計,“你可以滾了?!?p> 瑟瑟發(fā)抖的伙計不敢反駁,抖著腿連滾帶爬的出了玲瓏閣。
空蕩蕩的玲瓏閣里,蘇卿墨拿開駱歸留放在她腰間的手,撿起地上的包袱,大步要離開。
“等等!”駱歸留喚住她。
蘇卿墨像沒聽見一樣。
無奈,駱歸留伸手抓住蘇卿墨的手腕。
“你進玲瓏閣要買什么?”
知道玲瓏閣是男子的,蘇卿墨想買東西的心,瞬間不想買了。
不能說話,蘇卿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用力的掙脫開男子的手,背著包袱,踏入茫茫大雪中。
全程好奇的秦慕淮,看看駱歸留,又看看蘇卿墨離去的背影,一步一步的挪向駱歸留。
“歸留,你得罪那個姑娘了?”
離開玲瓏閣,蘇卿墨進入悅來客棧拿了她昨天買的油紙傘和瓦罐,面無表情的走到城門口。
銀針沒買成,惹了個惡魔,坐在回家的馬車上,蘇卿墨摸了摸脖子?;丶以撛趺唇o家里交代脖子的事?
玲瓏閣,三樓雅間。
駱歸留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神情暗淡,若有所思。
“駱歸留,我和你說話呢。那個拿匕首劃破我娘脖子的姑娘你是不是認(rèn)識?”
“她該不會就是扇你巴掌的那個人吧?”
秦慕淮斜躺在雅間的軟榻上,撐著腦袋,吃著橘子,隨口說著。
駱歸留不答話,一直盯著自己的右手發(fā)呆。
活了二十三年,頭一次因為一次心跳,讓他手足無措,腦子失去了思考。
“哎~歸留,我和你說話呢,你聾了?”
見好友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秦慕淮坐起身,拿著橘子邊吃邊走到駱歸留面前,用力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在想什么呢?你的手有什么好看的?!?p> 坐在駱歸留對面,秦慕淮放下橘子,學(xué)著駱歸留盯著他的手看。
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秦慕淮沒看出半點名堂,“駱歸留,你受傷了?還是中毒了?盯著你的手,看了半個時辰了。能看出花來,還是怎么?”
與駱歸留認(rèn)識二十年,秦慕淮這還是第一次見駱歸留丟了魂似的,對他的話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