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顧時年要殺了蘇卿墨
顧時年回來時,未時剛過,蘇卿墨坐在灶堂門口洗之前浸泡的黃麻桿。
提取黃麻上的纖維,蘇卿墨只看前世的爺爺做過,自己動手,這還是頭一次。
第一次嘛!蘇卿墨只是泡了幾根做實驗,看洗出來的黃麻纖維,蘇卿墨很是滿意,嘴角掛著笑,眼睛都瞇了起來。
“蘇卿墨,你在笑什么?笑的這么難看?”
顧時年背著背簍進到廚房,看到乖乖在家的蘇卿墨,一路上不安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顧時年,黃麻,我浸泡出了黃麻纖維?!碧K卿墨心里喊著,高興的拿著纖維給顧時年看。
“這不就是樹皮嗎?有什么可看的?笑得跟著傻子似的?!鳖檿r年不懂,看到蘇卿墨笑得眉眼彎彎,他嘴角也跟著上揚。
顧時年揶揄蘇卿墨。蘇卿墨急了,好事沒人分享,沖進林玨睡得屋里拿來筆墨紙硯,在上面寫道,‘不是樹皮,是纖維,用來做床?!?p> 蘇卿墨簡體字一出,顧時年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她,“林玨都教了你些什么?寫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話間,顧時年拿起蘇卿墨寫的紙張來回的觀看。
“字,還能是什么?顧時年你文盲嗎?”蘇卿墨心里怒吼著,好看的眼眸怒氣騰騰。
想她堂堂醫(yī)大的高材生,軍區(qū)總醫(yī)院的外科一把手,到了古代她寫的字,別人居然看不懂。
蘇卿墨有把辛酸淚,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伸手奪過顧時年手里的紙張,蘇卿墨一把丟進灶堂里。
嗚嗚……此時蘇卿墨想殺人,殺了那個戴狐貍面具的男人。
桃源鎮(zhèn)
一處隱秘的小院內(nèi),魑,單膝跪在地上,靜等著駱歸留的發(fā)落。
屋內(nèi)燃著上好的銀碳,奢華的裝飾,靠窗的案首上,放著一把價值不菲的古琴。
駱歸留白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落在琴弦上,一段優(yōu)美的旋律傾斜而出,猶如天籟的琴音,仿佛要直沖九霄。
“跟丟了?”
“請主子責罰?!摈?,頂著壓力回答。
“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駱歸留庸散的說著,手里的琴音,上一秒,溫婉如天邊的皎月,下一秒氣勢磅礴的猶如狂風暴雨。
“回主子,屬下自幼跟在主子身邊,已經(jīng)十五年了。”
“十五年!”
駱歸留天籟的嗓音庸散的語調(diào)一字一字的仿佛天空中落下的驚雷。
魑,恭敬的單膝跪地,低著頭,大冬天的汗水打濕了后背的衣衫。
“是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魑,不卑不亢的請罪。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也能跟丟,魑,我對你很失望。你自行下去領(lǐng)十鞭子?!?p> 駱歸留語氣無波瀾的說著,話里的意思,無不讓人膽戰(zhàn)心驚。
“謝主子!”
挨了罰,魑,平靜的接受!主子的狠辣,十鞭子已經(jīng)很輕了,魑甘愿受罰!
“下去吧!”
“是?!?p> 魑,低著頭恭敬的離開。
“女人,你越來越有意思了,搶我的東西,下次遇見,我可是要連本帶息的討回來?!瘪槡w留面具下魅惑,性感的紅唇,勾起玩味的幅度,深不見底的眼眸,低眸看向自己懷里鬼畫符的紙張。
“孩子我也有份,你跑得掉嗎?女人。”
青山村,大青山腳下。
“啊切……”
蘇卿墨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背脊生寒。
“特么的,是誰在罵我?”蘇卿墨好看的眼眸看向卸貨的顧時年。
這家伙去了一次桃源鎮(zhèn),居然采購了一牛車的東西,柴米油鹽醬醋茶,青菜,蘿卜,雞蛋。
看著卸貨的牛車,蘇卿墨腦子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她去桃源鎮(zhèn),租牛車的錢還沒給。
顧時年卸完東西,付好車錢,回頭看著蘇卿墨傻子似的站在他身后。
“蘇卿墨,你被鬼附身了?”
“你才被鬼附身了呢?”蘇卿墨在心里狂吼,拿著紙張給顧時年看。
“牛車?蘇卿墨,什么意思?”看蘇卿墨寫的字特別費勁,顧時年多半靠蒙。
‘沒給錢?!K卿墨寫道。
“誰的牛車沒給錢?你去桃源鎮(zhèn),坐得誰的牛車?”
‘周’
“周?蘇卿墨,你說的該不會是周水生吧?青山村姓周的就他家有牛車?!?p> 蘇卿墨用力的點點頭!好看的眼眸眨巴眨巴的。
見狀,顧時年大胡子臉一臉的不可置信,扯了扯蘇卿墨的臉皮,“沒多厚??!怎么說話這么厚臉皮?”
蘇卿墨的臉被拉的通紅,她一巴掌拍在顧時年的手臂上,氣鼓鼓的瞪著他。
“周水生!青山村的鬼見愁,蘇卿墨你確定你租了他家的牛車?”
顧時年不信,摸了摸蘇卿墨的額頭,“沒發(fā)燒,怎么說胡話呢?”
自從周水生的兒子在瘟疫中死了后,他性格古怪到村里人見到他能有多遠躲多遠,從來不與村里人交流,“蘇卿墨,你真的租了周水生的牛車?”
蘇卿墨氣鼓鼓的白了顧時年一眼,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對著他伸出手,指了指紙上的錢字。
意思很明顯,讓顧時年拿錢,她要去付車錢。
“你沒給錢人家,人家拉你去鎮(zhèn)上?”顧時年被蘇卿墨打敗了,這個死女人,哪里有危險她往哪里闖。
周水生的牛,他當親兒子一樣養(yǎng)著的,平時都舍不得讓它下地干農(nóng)活,精細的養(yǎng)在家里,蘇卿墨這個死女人有辦法租了人家牛車,居然不給錢。
“你不是去陽城賣了草藥嗎?賣的銀子呢?”顧時年沒好氣的問道。
“銀子?”
蘇卿墨一臉的茫然!
“對哦!我的銀子呢?”蘇卿墨神經(jīng)大條的,匆匆跑進林玨睡的屋子,在林玨睡的枕頭底下掏出幾張銀票和碎銀子。
“你把錢放在家里,你的銀針哪里來的?”
顧時年拿著蘇卿墨給的銀票和銀子,懵逼的問道。
“呃……”蘇卿墨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上的頭發(fā),“她出門沒帶銀子嗎?她不知道?。 ?p> 蘇卿墨無辜的眼神,看得顧時年一陣無語。
“蘇卿墨,你的銀針該不會是偷的吧?”
蘇卿墨擺擺手,不是偷的,是搶的。
你們有見過這樣的人嗎?出門買東西,不帶銀子,居然還能拿回來東西。
顧時年見到了!并且就是他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
“不是偷的,難不成是搶的?”
帶著疑問的眼神,顧時年看著這個傻缺似的女人,心底有怒火在燃燒。
顧時年的眼神太過可怕,蘇卿墨縮了縮脖子,不情不愿的點點頭。
“蘇卿墨……”一聲怒吼劃破天際。
蘇卿墨心虛的腳步往外挪,顧時年太恐怖了,她不要和他待在一起,她嚴重懷疑,顧時年要殺了她。
腳步挪到門邊,看著憤怒的顧時年,蘇卿墨拔腿往林玨睡的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