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毒與毒的區(qū)別
慫完駱歸留,魍凍僵的身體回暖。
蘇卿墨開始教他們怎么分辨,毒與毒的區(qū)別。
“盜墓賊,接觸到正常腐爛的尸體,手指間,呈僵硬,如雞爪變形,手背上會出現(xiàn)黑色的不成型的斑點,甲蓋呈烏青色,尸毒融入進皮膚,十指連心,手臂上的經(jīng)脈會有明顯的擴張,肉眼可見血液凝固,有暗紅色的圓點,分布在皮膚的表面……”
蘇卿墨講解的非常仔細,魍會醫(yī),懂得很快,何初心慢一些,好在她聰明,又好學(xué)。
“老師,望,是觀察癥狀,聞問切,又該如何呢?”
中醫(yī)博大精深,何初心是初學(xué)者,架不住她對醫(yī)術(shù)的喜愛,講解過程時,不懂就問。
和悶不做聲的魍,成了鮮明的對比。
“聞,自然是聞患者身上的氣味。尸毒到了中期,身上會有細微的氣味從起膿包的地方傳出來。”
“比如,普通的尸毒,氣味似有泥漿,不會太刺鼻,如果是特意處理過的尸體,你要分辨出,尸體是用什么處理的,有些人愛美,會用香料封住棺槨,那么接觸過尸體的人,身上會有和棺槨里一樣的氣味,不過,很明顯的是,此香氣會刺鼻,聞起來有腐臭的味道……”
“所以,當(dāng)接觸到病人時,我們一定要多去觀察?!?p> “老師,尸毒又該怎么去分辨呢?”何初心虛心的問道。
“這個很簡單,誰沒事會去挖別人的墳?在分辨尸毒時,就要切,在為其把脈時,銀針在特定的草藥里泡制,落入患者病癥處,針為淡紅色,證明患者不是種尸毒,而是得了痢疾。為淺褐色,證明患者沒有接觸過尸體,尸毒為棺槨中陪葬品攜帶的毒素。為深褐色,那便是接觸尸體的人,一般人不會去觸碰腐爛的尸體。成骨頭架的尸體,也會存在著尸毒,不過不是尸體上感染的,而是開棺時,里面腐爛的氣體被人吸收,銀針接觸到皮膚,呈現(xiàn)烏黑色……”
“把脈時,正常人的脈象清晰,似能感覺血液充滿活力。中尸毒的人,脈緩,心跳的速度會大與正常人的,且無力,……中普通的毒,很多都一樣,但毒與毒又分多種……”
“在遇到這樣的情況,要確定患者是否中尸毒,只需要翻開患者的眼球,就是我們所說的眼睛,眼白大于瞳孔,左右看時,眼白角落,有成片狀,密密麻麻的黑色斑點,形狀呈蝴蝶狀,這便是中了尸毒?!?p> 蘇卿墨話音剛落,何初心迫不及待的問道,“老師,問呢?在患者口中,我們又該怎么去分辨他們話里的真假呢?”
聽爺爺說過老師抓住盜墓賊的經(jīng)過,何初心,很是崇拜。
不恥下問的學(xué)生,蘇卿墨最是欣賞,不由多看了何初心兩眼,耐心的說道,“大多數(shù)患者登門求醫(yī),都會選擇說實話,只有身患難言之隱的人,才會遮遮掩掩。那么我們所要做的便是望,再對患者病情和他所說的有出入時,再三去驗證自己的猜測,觀察病人身體上細微的情緒變化……”
一整個上午,蘇卿墨詳細解說了中醫(yī)里望聞問切,尸毒的變化,中尸毒人的特征……
駱歸留撐著頭,瞇著眼睛看著這個清瘦面貌,講解嚴(yán)謹?shù)呐恕?p> 心無數(shù)的顫動,無數(shù)次說服自己,她沒那么耀眼。
可,心,似乎脫離了他的掌控,她的聲音,她的容貌,房間里,仿佛只剩下他們。
她是他午夜的噩夢,不喜女子的他,著了她的道,活了二十三年,終于明白什么叫做,不可自拔。
殺她,只是一瞬間的事,三個多月來,他踏遍了很多的城鎮(zhèn),只為尋她除之而后快。
遇見了,自己又心軟,甚至是泥足深陷。
知府衙門大牢,衙役壓著顧時年,粗魯?shù)膶⑺麃G進關(guān)著南宮城的大牢里。
秦慕淮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吊兒郎當(dāng)?shù)母谘靡蹅兊纳砗筇と肜畏俊?p> “大人,你救救我們……”
一入牢房,被秦慕淮下令關(guān)起來的受害者家屬,見到他,哭嚷著要秦慕淮救命。
“大人,我們不告了,你放我們回家……”
牢房里怨聲載道,秦慕淮視而不見,誓要將他的草包進行到底。
“大人,關(guān)著百姓對您的形象不好,他們中了毒,留不得。”一個衙役在旁邊勸著。
秦慕淮看了他一眼,有些眼熟。
不屑一顧的說道,“本官的事,要你管?”
話落,走到關(guān)著顧時年他們的牢房。
“小子,當(dāng)街毆打朝廷命官,你膽子不小,等本官處理完手頭上的案子,回頭再來收拾你?!?p> 每說一個字,秦慕淮嘴角疼得直抽搐。
論秦慕淮為什么會被打,自然是顧時年存心報復(fù)。
被蘇卿墨趕出客棧,顧時年頂著風(fēng)雪在大街上溜達,想起蘇卿墨從林清玨的房里出來,怒火灼燒著他的心。
剛好這時,秦慕淮依照蘇卿墨的指示,來大街上抓鬧事的,轎子剛落下,好死不死的停在顧時年旁邊。
蘇卿墨會來陽城,完全是因為盜墓案,在街上溜達時,百姓議論的話,傳進顧時年耳中。
黑著臉,與抬轎的轎夫產(chǎn)生摩擦,秦慕淮剛出轎子,就被顧時年揍得爬不起來。
才有了顧時年被抓進大牢的一幕。
顧時年認識秦慕淮的。
秦慕淮沒見過剃了胡子的顧時年。
蘇卿墨交代,鬧事的要被關(guān)進大叔的牢房。
顧時年冷冷的看著秦慕淮,內(nèi)斂深沉的眸子,怒氣未消。
“紈绔都能當(dāng)知府,我打你又如何?”冰冷的語氣,凍得秦慕淮全身發(fā)寒。
“你打人還有理了?我們大人脾氣好不和你計較,你別得寸進尺。”獄卒中有人看不過去,拿起刑具上的鞭子,就要招呼顧時年。
顧時年伸手握住獄卒揮來的鞭子,眼里的冷光更甚。
獄卒被嚇了一跳,用力的抽回鞭子,確實紋絲不動。
“你……”獄卒氣急。
秦慕淮揮手,“別和他一般見識,本官還有事,他暫時先關(guān)著。”
話落,大搖大擺的離開。
這邊,蘇卿墨最后一句話落下,收聲,嚴(yán)厲的神情,看著魍和何初心。
“……區(qū)別毒與毒的目前就說這些,你們還有什么沒有聽明白的嗎?”
魍搖搖頭,表示自己完全聽懂了。
無表情的臉上,眼眸中釋放著敬畏。
“老師,學(xué)生不是很懂?!焙纬跣膽?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
“你剛接觸望聞問切,不懂正常,日后有時間,你就跟在我身邊,我從頭教你?!?p> 蘇卿墨好說話的開口。何初心靈動的眼眸,崇拜的眼神,幾乎要把整個房間占滿。
喜悅之色溢于言表,“撲通……”一聲跪下,“老師,請收我為徒?!?p> 說著重重將頭磕在地上。
蘇卿墨沒動,反問道,“為何要拜我為師?做學(xué)生,我同樣可以教你?!?p> “因為老師的醫(yī)術(shù)讓學(xué)生折服,學(xué)生自幼喜歡學(xué)醫(yī),只因是女子,爹娘不允許。爺爺說老師的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能化腐朽為神奇,是天底下最令人敬佩的奇女子?!?p> “學(xué)生也想做老師一樣的奇女子,希望老師能收我為徒?!?p> 何初心靈動的眸子散發(fā)著奇異之光,蘇卿墨沉默著,沒有立刻回答。
駱歸留,起身走到蘇卿墨身邊,與生俱來的氣勢,給人一種壓迫感。
“你爺爺何紀(jì)是宮中辭官的太醫(yī),你為何要舍近求遠?”
冷冽的語氣,聽不出駱歸留的喜怒,何初心匍匐在地,畢恭畢敬道,“老師的醫(yī)術(shù)遠在爺爺之上,跟著老師,初心能學(xué)到跟好的醫(yī)術(shù)?!?p> 何初心很誠實,不做作的表達著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蘇卿墨與駱歸留對視一眼,勾唇,眼里是動容。
“女子學(xué)醫(yī),會遭到世人異樣的眼光,你也不在乎嗎?”
“不在乎!”何初心鑒定的回答。
蘇卿墨伸手扶起何初心,眼眸亮如寶石,“目前,我還沒有一個安身之所,等破了盜墓賊的案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