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旅途迎來終點,因為要收稻子了,所以陳默一家準(zhǔn)備回家了。一行人面帶悲傷地站在門口,沉默不語。
李紅娟率先打破沉默,讓默默去和外公抱抱道別。一開始陳默是拒絕的,可是李紅娟許諾回去給他兩桶方便面后,他還是從了,因為媽媽給的太多了。
李文軍看到陳默慢吞吞地走進(jìn)屋,閉上眼睛抓了抓眼角,然后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默默,過來,讓外公抱抱?!币幌氲酵夤砩系奈兜?,陳默內(nèi)心就很抗拒,但是為了方便面他忍了。在李文軍抱住他的瞬間,陳默屏住呼吸。
可是好久,李文軍都沒撒手。陳默實在是忍不住了,吐出濁氣后,深吸一口。陳默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外公身上沒有一點點刺鼻的煙味,而是淡淡的青桔味。
于是陳默沒有了不情愿,而是很乖地貼在外公懷里,倆人享受著短暫的天倫之樂。
“噠噠噠”屋外馬蹄聲響起,是李文宏回來了。李文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陳默,陳默興奮得跑去屋外。繞著馬兒看的時候,李牧成跑過來奶聲奶氣道:“哥哥,你明天還要來找我玩呀?!标惸蓺獾鼗氐溃骸昂玫模颐魈煸賮?。”
行李裝上馬車后,王紅先是和陳建生說道:“建生啊,我家閨女要拜托你了,她在家最小,從小就沒干過活,你多擔(dān)待一點。”然后拉著李紅娟的手,想說,卻不敢。因為她怕一張嘴,眼淚就控制不住。
“媽,他們該出發(fā)了,不然趕不上火車了?!崩罴t秀提醒道。王紅顫抖著放開手,然后轉(zhuǎn)身回屋了。
“再見,路上保重?!北娙撕瑴I揮手道別。李紅娟咬著嘴唇和眾人揮手,陳默和陳建生也跟著揮手?!榜{”,馬車出發(fā)了。
“媽媽,外婆怎么蹲下來了?!崩罴t娟立刻擦清模糊的眼睛,看到了遠(yuǎn)處越來越小,蹲下不住顫抖的母親,旁邊還站著拉著母親手的父親,終是控制不住,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陳默從未見過母親如此,也嚇得哭了起來,陳建生把兩個淚人抱在懷里,拍起了兩人的背?!榜{”,前面?zhèn)鱽淼尿?qū)馬聲,也帶著哭腔。
很快就到了公交牌下,好巧不巧公交車也駛來了。一家人匆匆忙忙得上了車,李紅娟囑咐道:“哥,我在媽口袋里偷偷放了點錢,你讓她和爸買東西吃?!崩钗暮暾J(rèn)真地點了點頭。
公交車出發(fā)了,李文宏也駕著馬車跟著跑了起來,因為怕再嚇到陳默,李紅娟強(qiáng)忍著淚水看著哥哥越來越模糊的身影。
陳默無聊地把手伸進(jìn)口袋,想摸摸自己采的核桃,咦,還有別的東西。
李紅娟聞聲從陳默口袋里掏出了一疊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