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正的合氣道
當涉川剛氣迎著燈光走進格斗場時，觀眾的歡呼聲到達了最高潮。
“最后的最后！十六強賽的最后一場比賽！時隔四年！終于！終于可以再次一窺‘宗師’的實力了！”
解說員激情的喊著。
而場中的涉川剛氣卻是嚴肅地看著漫不經(jīng)心地拿牙簽剔牙的杰克·范馬。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吼吼～有什么區(qū)別嗎，反正現(xiàn)在我們是敵人。”
杰克·范馬吐掉牙簽，嘴角上揚顯得格外自信。
一米九三的杰克·范馬站在身高只有一米五五的涉川剛氣面前一米處俯視著對方，身高的壓制讓杰克巨大的威懾力全方位的籠罩了這位矮小的老人。
“天哪！涉川剛氣選手主動伸出右手，是要和杰克·范馬打招呼嗎！”解說員大喊著。
“很高興遇見你，杰克·范馬選手，能與我握個手嗎？”涉川剛氣慈祥的看著對方，用英語跟對方交流著。
“合氣道宗師涉川剛氣，很高興遇見你?！苯芸恕し恶R用流利的霓虹語回答，手并沒有握上去。
“啊咧？不好意思，杰克·范馬選手～不愿意握手嗎?！鄙娲▌倸獯认榈乜粗鴮Ψ?，臉上是人畜無害的笑容。
“我曾經(jīng)看過你的比賽……”杰克·說著的同時，也伸出自己傷痕累累的右手握住涉川剛氣這位瘦弱老者的手。
“嘭！”
不知為何，杰克·范馬突然雙腿一軟，膝蓋重重的落在沙地上。
‘耳聽為虛，確實是很麻煩的技術……施力的方向被改變了……不，是直接欺騙了我的身體，讓我重心不穩(wěn)嗎。’
“哦哦～年輕人要多多鍛煉啊～怎么直接就倒下了呢～”涉川剛氣慈祥地看著杰克·范馬，語氣略有一些無辜，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發(fā)生什么了！杰克·范馬選手突然就對著涉川剛氣下跪了？！是想要求學嗎？想成為涉川老師的弟子嗎！”
解說員拱火著。
“不愧是連那個男人都會倒地的技術呢……”
而場中的杰克·范馬則是臉上遍布青筋的顫顫巍巍重新站起。
“多謝賜教?！?p> 杰克·范馬松開握著的手，走到場地邊緣等待著開始。
‘這么快就適應了嗎……真是可怕的天賦。’
涉川剛氣也陰沉著臉走回場地另一邊緣，把自己調整在最佳狀態(tài)。
‘必須速戰(zhàn)速決！’
“我宣布！十六強賽最后一場比賽！開始！”德川拿著備用麥克風，大聲吶喊著。
“讓我多見識見識吧，所謂的合氣道技術。”這么說著，杰克·范馬憑借著超越常人的身體素質，直接沖到了涉川剛氣面前，胳膊大幅度后擺，打向矮小的涉川剛氣。
‘仔細一看，除了速度和蠻力超人一等，完全沒有一點武學基礎。’
涉川剛氣盯著杰克的攻擊，側身下沉身體的同時，雙手一手抱住他攻擊的前臂，一手隔開后臂，改變了這一拳的攻擊角度。
接著，下沉的小腿正好別到杰克奔跑的腳，成功借助著對方自身的力量讓他的右小臂脫臼。
“嘭！”但杰克·范馬不知疼痛，重心不穩(wěn)的同時仍然本能地向涉川剛氣揮出左拳。
‘糟糕！腳法來不及切換！’
就像是走路時同手同腳會本能的覺得別扭一樣，身體沒法完全協(xié)調的涉川剛氣以柔克剛技術施展不全，盡管及時卸力，仍然被轟的后退好幾步。
“真是麻煩呢，合氣道。”杰克看著已經(jīng)嚴重脫臼的手臂，忍著疼痛把他重新掰回原位，再次向涉川剛氣走去。
‘呼吸調整不過來了……既然這樣……’
大口喘氣的涉川剛氣感受著讓沙地都跟著震動的步伐，如同呂布在世的杰克·范馬，眼神終于嚴肅認真起來。
“終于認真起來了？”杰克·范馬說話試圖吸引對方注意力的同時，一記中位橫擺踢向涉川剛氣的頭。
（為什么不是高位踢？涉川剛氣太矮了，高位踢不到）
‘大開大合的招式，除了速度快力量大，全是破綻！’
涉川剛氣陰沉著臉壓低身子躲過這一腳，順手擒拿住對方小腿后側，略微傾斜對方的攻擊角度后，以自己為支點把杰克摔在地上。
‘一口氣！’
坐在杰克·范馬寬大的背肌上，涉川剛氣準備一口氣使用關節(jié)技卸掉杰克的四肢。
“天哪！涉川剛氣選手用自己豐富的經(jīng)驗和超凡的技術！把杰克·范馬選手全方位碾壓著打！這就是宗師之威??！這就是真正的護身術！曾經(jīng)中過這招的格斗家無一例外全部認輸！難道說這場比賽這么快就要結束了嗎！”
解說員見杰克·范馬倒地，激動地大喊起來。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對方不是正常人，對方可是‘狂戰(zhàn)士’杰克·范馬?。?p> ‘這種程度的攻擊別說造成眩暈，連一點點遲緩都不會有！為什么？因為！杰克·范馬可是從‘地獄’的痛苦中爬出的惡魔！’
坐在觀眾席角落里的負責杰克手術的博士正看著這場比賽。
果然，場中的杰克·范馬單手撐起身體后直接后仰身體，試圖憑借蠻力壓倒涉川剛氣。
深知對方力氣之大的涉川剛氣當然不會硬抗，松開對方身體的同時側身躲避并伸腿別倒對方。
而杰克·范馬重心不穩(wěn)的情況下居然順勢半后空翻，以狗吃‘那啥’的姿勢趴在地上。
“差不多有些理解了，所謂的合氣道。”
狼狽地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杰克·范馬說道：
“就是切入對手死角，破壞對手重心，以關節(jié)技及摔技為主。不以蠻力攻擊對方，而是將對方的力量引導至無威脅的方向，甚至吸收化為自己的力量而反擊。強調技巧與年齡、性別、體格無關，完全以調和與使用自己的’氣‘，控制與破壞對手的‘氣’來決定勝負。”
“啪啪——”
“不錯嘛小子～悟性挺高啊?！?p> ‘短短幾次交手就領悟了合氣道的原理，這下麻煩了……’
涉川剛氣臉色陰沉地看著杰克·范馬。
“那么，我還有一句事想要確認一下。”
杰克·范馬攤開手掌，十幾顆枯黃看不出年限的牙齒躺在他的雙手中。
“什么？！”
涉川剛氣大驚，空手的合氣道對遠處襲來的攻擊是沒法施展的，這可以說是空手合氣道的一大缺點……
“哼～哈！”
杰克身體后擺，用指縫卡住牙齒，保證扔出時的末端速度能完美達到后，像是投擲鉛球一樣狠狠打向涉川剛氣。
“愚蠢！老夫可是’實戰(zhàn)‘合氣道宗師！由此弱點怎么可能不糾正！”
‘四年來我可不是沒有一點進步??！’
涉川剛氣說著，身體表面覆蓋出一層無色透明的‘氣’，所有打向面前的牙齒都像是油滴水面，從他身上滑過，沒有一絲一毫損傷。
“噠噠噠噠噠！”如同消音后的子彈打擊聲音，牙齒鑲嵌在身后的木質護欄上，這種入木三分的力道打在人身上的結果可想而知。
“怎么可能！天哪！我看到了什么！涉川老師原地站著不動就把所有的攻擊閃過了！好厲害的‘合氣道’！簡直是神技?。 ?p> 純度極低的解說員用門外漢的說法夸張的表達著涉川剛氣的強大。
“簡直就是外行人！這種人是怎么當上解說的。”良好的觀賽體驗被毀，德川很不爽，質問起身邊的管家。
“老爺，內行那位已經(jīng)被您拖下去了，這個是臨時湊數(shù)的。”管家微微鞠躬，把鍋重新甩回德川頭上。
“而且這一位是您自己挑的。”
“……”德川很氣，卻又無法反駁，在眾人面前撒潑又容易掉面子，只能不吱聲繼續(xù)看比賽。
而場中的杰克拉開距離再次撿起一些‘子彈’，打算遠程消耗一波，從中找出破綻。
‘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嗎～當時的悟吉塔小子也是這種感覺吧，這種被輕視的侮辱感……’
“小鬼！不要登鼻子上臉！”
涉川剛氣陰沉著臉大吼著，武道家最忌諱的就是侮辱！此時的涉川剛氣頭一次體驗到這種感覺。
“合氣道的奧秘，是我與宇宙的運作相調和，使自己與宇宙合一。
無論對方再強，即使用最快又強勁的力量攻擊我時，我也不會失敗。
合氣道是不抵抗的。真的武道，是無時無地絕對不會失敗的。
真的武道，是調整宇宙的氣，對包羅萬象的眾生，加以保護與蘊育?！?p> 涉川剛氣一手前伸化爪，一手收于腰間化掌，側身站立的同時呈圓形身法，擺脫了對手從正面攻擊的路線，并能進入對方的側面死角，表現(xiàn)出入身的動作技巧。
“接下來！老夫要讓你見識見識！真真正正的！涉川流合氣道！”
聽到涉川剛氣突然的大喊，觀眾席最上方的角落里，正在禁煙區(qū)悠閑抽煙的死魚眼胡渣大叔本部以藏也不由地深吸一口煙，在肺中好好過一遍后吐出白色云彩。
“終于還是使出了嗎，涉川老師?！?p> 本部以藏死魚眼略微嚴肅的看著隨手扔掉牙齒，一臉不屑看著對方的杰克·范馬，客觀的評價道：
“這應該……是這場比賽唯一的勝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