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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戰(zhàn)國,有人要殺我

第三十九章 倡后之弟

  真金不怕火煉。

  剛上手,武奕就知道張遷在撒謊。

  眼前的小子沒讀懂兵書,只知道信口開河,用的兵法漏洞百出,別說奇才,連人才都不算。

  武奕耐著性子周旋,一局手談拖了許久才在對方“意猶未盡”的表情中取得勝利。

  是的!

  他贏了,沒有像張遷暗示的那樣輸?shù)暨@一場。

  事有輕重緩急,交友更是如此,一味討好退讓只會讓對方輕視,展露符合身份的能力才會得到認可。

  武奕端起酒盅品了一口,忍不住嘆道,“本候從小熟讀兵書,通曉古今戰(zhàn)略,與人手談從未有誰能堅持半個時辰,汝是第一個,沒想到韓兄竟有如此謀略,不介意多問一句,閣下在何處任職,可曾從軍?”

  韓燕頓時紅了臉,尷尬地看向別處。

  張遷解釋道,

  “韓兄年級尚小,未有官職?!?p>  說完,不著痕跡地使個眼色,武奕領悟其意,沉聲道,

  “人才難得,韓兄如此高才,留在han鄲可惜了,可愿意隨本候一起征戰(zhàn)沙場、抵御巫族?!?p>  張遷咳嗽幾聲,

  “韓兄乃天使。”

  武奕神色一怔,尷尬地擺擺手,“倒是本候忘了,韓兄身為皇親,又有如此才華,將來必定封侯拜相、位極人臣,罷了,此事當我沒說?!?p>  “來,我敬你一杯?!?p>  “為趙國,為北疆?!?p>  韓燕連忙舉起酒盅,心中難受,仰頭喝下去,誰知酒水入腹,仿佛一團火,燒的喉嚨火辣辣的,止不住地咳嗽。

  好烈的酒?

  武奕哈哈大笑,

  “怎么樣,韓兄,這酒如何,可比的望歸樓的濁酒?!?p>  “侯爺?shù)木坪昧?,比濁酒濃烈十倍不止,這是什么酒?”

  “壯行酒,專為好男兒所設?!?p>  張遷笑道,“這酒是侯爺花費七七四十九天釀造的絕世佳釀,只有半壇,全在這里,若不是韓兄到來,侯爺絕不會把它拿出來,說起來,在下也是占了韓兄的口福?!?p>  話落,端起酒盅一飲而盡,說不出的瀟灑愜意。

  韓燕臉頰泛紅,既激動又慚愧,自己不過是一廢人,何德何能竟得到武安侯如此厚待,心緒翻騰下竟生出與之結為兄弟的念頭來。

  可一想到自己的長相,只得放棄

  武奕擺擺手,“好了張遷,不要說掃興的話,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與韓兄一見如故,恰如此情此景,今日定要喝個痛快?!?p>  三人端起酒盅,一邊喝酒,一邊高談闊論,宛如瘋魔一般。

  半壇酒很快見了底,是時候分別了。

  韓燕眼中含淚,依依不舍地和武奕告辭,在仆從攙扶下坐上馬車向王宮方向駛去。

  武奕長吐一口酒氣,轉身返回書房,關上屋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熱情”消失了,張遷亦是如此。

  “先生給本候好大一個驚喜啊!”

  張遷笑道,“侯爺認為此人如何?”

  “無才之人,泛泛之輩?!?p>  “侯爺目光如炬,一針見血,韓燕因長相為君上厭惡,甚至不準他說出自己的身份,不得已之下,倡后只能將唯一的弟弟請出HD城,在郊外定居?!?p>  “此人有大志,卻無大才,乃一奇貨也。”

  自從呂不韋以商人身份入駐秦國相位,“奇貨”就成了代名詞,不是貶義而是褒義。

  “先生似乎早就認識他。”

  “不瞞侯爺,在下與韓燕相交有一年之久,期間多次向蘇伯伊獻策,以此人為橋梁結交太后,奈何丞相心高,不愿與娼婦廢人為伍。”

  說到這里,不禁生出幾分悵然,韓燕是有志無才的廢人,在蘇伯伊眼中,自己何嘗不是如此,蘇伯伊自比孟嘗君,交天下之友,實則迂腐自持,依仗的心腹無不是名門高首,即使出身最淺的慶之也是荀子高徒。

  自己在他眼中算得了什么。

  “先生何故嘆氣。”

  “無他,想起一些往事,侯爺府中還有酒水嗎?”

  “若旁人相求,一滴也沒有,若是先生,無窮無盡?!?p>  市井之中不乏英杰,眼前這個衛(wèi)人貪生怕死、賣主求榮,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個人才,一個擅長權謀的沒落貴族,武安侯府正缺少這樣的人。

  武奕雙手合十,躬身行禮,

  “先生周游列國,見識高遠,可愿長住府中,教導于我,在下愿以長史之位相待。”

  “侯爺此言當真?!?p>  “一言既出、絕不反悔。”

  張遷壓下砰砰直跳的心臟,沉思片刻,果斷搖頭,

  “在下名聲有污,擔任長史,難免牽連侯爺?!闭f罷,灑然一笑,“主公府中戰(zhàn)馬甚多,唯獨缺一個馬夫長,在下不才,愿擔此任。”

  武奕皺眉道,“如此,怕是要委屈你了?!?p>  張遷哈哈大笑,“遷少小離家,周游列國數(shù)十載,為求謀生,坑蒙拐騙、偷雞摸狗什么樣的腌臜事兒沒干過,何況一馬夫長?!?p>  “既然如此,侯府的戰(zhàn)馬就拜托先生了。”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

  han鄲城王宮門口,吹了一路涼風的韓燕從醉酒中清醒過來,抬頭望去,宮門就在眼前,一如既往地莊嚴肅穆,想起昔日好外甥說過的話,不禁咬咬牙,低聲吩咐道,

  “從側門進去?!?p>  隨從抱怨道,“您好歹是君上舅父,每次進宮都要走側門,別人知道了會笑話您的?!?p>  “閉嘴,趕你的車便是。”

  韓燕瞪了他一眼,重新回到馬車,車輪滾動,向西行駛,韓燕拉開布簾扭頭看了一眼宮門,扭曲的面容充滿苦楚不甘。

  他是當今趙王的舅舅,太后唯一的娘家人。

  這份殊榮本應帶來尊崇與富貴,現(xiàn)實卻事與愿違,韓燕感受不到任何尊敬,外甥的厭惡讓他羞愧難耐,貴族的鄙視令他無地自容。

  他本就是出身HD底層的貧家子,文不成、武不就,還有一張被天花折磨過的臉,除了姐姐沒人關心他,也沒人在乎他。

  不,還有一個。

  武奕!

  武安侯!

  韓燕胸中涌出無限豪情來,侯爺以手足相待,我必以手足報之。

  趙國王宮并不大,跨過西門向右,六百米外就是倡后居住的慈朔宮,此處宮殿是先王專門為倡姬所建,紅磚綠瓦、亭臺樓閣,內部裝飾極其奢華。

  和它相比,其他地方的建筑就是鄉(xiāng)下土屋。

  韓燕整理一下衣服,滿面笑容地跨過門檻,

  “姐姐,我回來了?!?p>  桌案前,正在繡花的婦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嬌媚的臉,這張臉約在三十歲左右,膚色白皙,眉角飛揚,帶著天然的魅惑。

  她身著華服,頭上串著玉簪,淡妝濃抹,華貴至極。

  論長相,婦人不如蘇青,眉角展露的風情卻讓人過目難忘。

  “見到武安侯了。”

  “見到了,多謝姐姐成全?!?p>  韓燕走到桌案前,拿起水果就往嘴里塞。

  婦人白了弟弟一眼,“就知道吃,告訴我談的怎么樣,武奕可曾欺辱你,他要敢欺辱咱們家,我讓他好看?!?p>  說到最后一句,婦人眼神發(fā)狠,閃過刀子一樣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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