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各位所見,我們到達(dá)了守望者先生所講的噩夢入口?”尼爾看著遠(yuǎn)處的平臺朗聲說道。
所謂噩夢,就是古德溫所講的試煉的地點,它們會出現(xiàn)在這個石階迷宮任何角落,只要進(jìn)入一個入口,最終都能到達(dá)噩夢的深處,而他們只要解決掉噩夢產(chǎn)生的原因,就能完美的完成試煉,獲得意想不到的東西,甚至獲得覲見蘇美魯女王的資格。
前者倒是讓眾人沒有多少實感,但后面幾條卻令所有人都精神起來。
雖然每個人都有來到亞楠的理由,但覲見女王無疑是實現(xiàn)這些愿望的最快捷徑。
剛開始眾人還懷疑著古德溫話語里的可信程度,而隨著古德溫拿出一串金光燦燦的鑰匙,這種質(zhì)疑便徹底消失了。
因為芙蕾雅告訴諸位,那是打開蘇美魯寶庫的鑰匙。
至于守望者與公爵府之間的關(guān)系,眾人懶得理會,也不想理會。
尼爾繼續(xù)道,“不過很明顯,哪里距我們確實有些遠(yuǎn),為了到達(dá)哪里,我們不得不采用比較笨拙的方法——直接跳過去!
最少有五米的距離,各位準(zhǔn)備一下,我們稍后便按組別跳過去!
”
說完后,尼爾便低下腦袋和身旁的芙蕾雅小聲說道:“這么遠(yuǎn),能跳過去么?”
名為艾蓮娜的圣修女冷眼看了下尼爾,道:“你覺得呢?”
“我不要我覺得,我要你覺得!
你要是實在跳不過去的話,我找個人來幫你,那個叫做夏洛特的圣騎士怎么樣?
”
“不怎么樣!”
尼爾從她的言語里體會到了一絲別扭感,他笑了笑,道:“那到時候我抱著你跳過去的時候,你可不要作怪!”
“搞得你好像很熟悉我似得,這位血液獵人,請對我放尊重些!”
尼爾笑著搖了搖頭,“那就這樣說定了!”隨后便把視線轉(zhuǎn)向平臺的方向。
末了,芙蕾雅卻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而這一幕恰巧被身后的威絲曼看個正著。
作為銀月教會圣騎士隊伍的核心人物,威絲曼在剛?cè)牍舾痪煤?,便察覺到了芙蕾雅的身份,也是在他的極力推舉下,芙蕾雅才成功成為了隊伍里的隊長。
他極力向他人隱瞞著芙蕾雅的身份,企圖能以此獲得她的好感。
雖然教會內(nèi)是嚴(yán)禁圣修女成婚的,但這也不是絕對,以寬容,母性著稱的蘇倫女士往往都會默許稍過年紀(jì)的圣修女們成家立業(yè)。
威絲曼覺得自己還有機(jī)會。
但事情顯然沒有如他所愿,芙蕾雅和一個叫做阿諾德的家伙攪合在了一起。
看著他們略顯融洽的交流,威絲曼仿佛有一種錯覺,就好像之前在泰瑞亞神學(xué)院的時候,他就經(jīng)常遇見過這樣的場景。
每當(dāng)他相和芙蕾雅有些交流的時候,那個名為尼爾·哈羅的奧術(shù)師總會站在芙蕾雅面前給他搗亂。而芙蕾雅在被他逗樂后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好在,命運沒有眷顧這位天才的奧術(shù)師,在他執(zhí)行某次任務(wù)時,這位奧術(shù)師不幸殞命于亞楠。
這讓威絲曼不禁輕舒了一口氣。
雖然這次芙蕾雅來到這里的原因顯得有些詭異,但他覺得這將會是他的又一個機(jī)會,但眾神好像又在和他開了玩笑。
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芙蕾雅還能遇見一個可以交流的人物,真是活見鬼!
但是這個血液獵人又明顯和尼爾·哈羅德迥然不同,那家伙比他還要陰狠,還要狡猾,而且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就不止一次被尼爾警告過,警告他不許在接近芙蕾雅。
只是礙于教規(guī)與教義,尼爾才沒有下過狠手。
至于教會之外的芙蕾雅的追求者,僅威絲曼就聽說過許多悲慘的版本。
腦海深處的記憶與現(xiàn)實的景象讓威絲曼越想越煩躁,最后他只能扭開視角來讓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因為他看到名為阿諾德的血液獵人抱著芙蕾雅跨過了五米寬的距離,來到了噩夢的入口。
緊接著兩人的身影便徹底消失了。
名為“芙蕾雅”的這個人物再一次從他的手邊溜走,他緊握著自己的拳頭,感覺世界好似離自己逐漸遠(yuǎn)去。
———
當(dāng)雙腳踏上地面的時候,尼爾才徹底安心下來。
因為前世靠右行走的習(xí)慣,尼爾一直是右手握著芙蕾雅的左手,即便兩人在經(jīng)歷過類似于空間傳送的亂流后,他也依舊保持著這種狀態(tài)。
小的時候這是一種習(xí)慣,現(xiàn)在卻成為了一種本能。
就是握得時間太長,手心都免不了出了一層細(xì)汗,這讓尼爾稍微有些不舒服。
但他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能浪費在這個上面了,因為所謂的噩夢已經(jīng)在兩個人的眼前緩緩鋪開。
紅彤彤的光團(tuán)半浸在黑暗的夜色中,將他們眼中所見一分為二。
一半沉浸在初生的暖陽中,一半仍被黑色的幕布籠罩著,一個與亞楠與該隱城如此相似的地方就這樣浮現(xiàn)在兩人的眼前。
那種紅色的光芒是如此的溫暖以至于瑪利亞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它,與月女士所散發(fā)的紅芒略有不同,這種紅光透露著別樣的溫和,就像白月季下的月光。
而在尼爾心中他已經(jīng)非常明了了。
這是朝陽,是初生的太陽。
他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能見到這種充滿溫暖的恒星,費倫大陸的太陽早就隨著兩百年前的那次變故而徹底熄滅了火焰,此后的新生兒只曉得銀月女士的光輝卻從未見過什么是陽光。
然而這對尼爾來說只不過是幾個月沒有看見而已。
芙蕾雅卻是止不住自己的目光,因為這團(tuán)光亮實在是太過溫暖,它不同于奧術(shù)的冷漠,也不同于月光的靜謐,反而帶著獨有的熱烈,它是奔放的,是包容的,好像能容納他所有子民曾經(jīng)遭受過的苦難。
“這是什么?是太陽么?”芙蕾雅有些激動道。
“是的,確實是太陽,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朝陽,初生的太陽,等到它升到中央的時候,陽光還會更加的熱烈!”
“那這里是哪?”
“亞楠,該隱城,或者什么都成,我想我們是被古德溫給騙了,在這里我們確實能見到蘇美魯女王,卻不一定是我們想要見到的那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