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不吃?”瑪利亞反問道?!澳悴唤o我,我怎么吃?”
這兩句話明顯是針對尼爾的。
尼爾忍不住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在瑪利亞有些局促的表情下,分切好了一塊狼肉。
為了公平起見,他還特意給阿德麗也準備了一份,這讓木精靈有些小開心。
而瑪利亞也真如她剛剛所講的,一口一口的吃起狼肉來。
尼爾感到非常地驚愕。
畢竟在和瑪利亞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她幾乎沒有吃過任何食物。
身為魔法生命,她獲取能量的方式自然和碳基生物有著明顯的區(qū)別,而進食對她來講可能是比較低下的能量獲取方式。
根據(jù)之前懷抱著瑪利亞的感覺,尼爾甚至覺得她的身體里都不一定擁有消化普通食物的器官。
這樣的貿(mào)然進食會不會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
但根據(jù)他現(xiàn)在觀察情況來講,尼爾看不到任何異常的狀態(tài)。
片好的狼肉在瑪利亞眼中仍舊不很合適,她小心地在對其進行分割,然后才把細條狀的肉塊放到嘴里。
她咀嚼的很慢,仿佛要把所有的肉塊都嚼的足夠細小,上嘴唇與下嘴唇來回閉合,顯得非常認真,當然也有些可愛。
她很少露出牙齒,也不發(fā)出聲響,好像在她看來,除了進餐這一事情外,其他的都不能讓他分心。
這種進餐方式尼爾只在一類人的身上見到過。
那就是所謂的貴族!
結(jié)合著平日里對生活舒適度的要求,尼爾有理由認為,瑪利亞師姐也是一位該隱城的貴族。
可身為一名該隱城的貴族,她為什么對于這里的情況毫不知情。
尼爾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瑪利亞對于尼爾的小眼神一直都有所察覺,當他集中到自己的唇角后,她更是有些氣惱,但礙于自己說出的狂言,她想了一想,還是忍住作嘔的感覺,將烤肉給直接吞了下去。
“可恨的尼爾·哈羅德!”瑪利亞在心底的小本本上再次記上一筆。
而在一邊的芙蕾雅卻不是這么認為的。
她看著尼爾看向瑪利亞的眼神,覺得這兩位的關(guān)系肯定有些不一般。
不過是兩個月時間沒見,她從小看護的豬仔就已經(jīng)學會拱去人家的白菜了。
那種打打鬧鬧的氛圍也和之前她與尼爾間沒什么兩樣,所謂師弟師姐的稱謂也讓她心中有些微酸。
同時她也生出了一絲危機感。
第一次,芙蕾雅有種自己應該做點兒什么的想法。
那種源于人性本能的占有讓她想要阻止這種情況的發(fā)生,她已經(jīng)失去了一次尼爾,她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雖然這與她所處的身份有些相違背,但擅于剖析自己的芙蕾雅很快就找到了相應的理由,這只是人們對于痛失重要東西所產(chǎn)生的正常反應罷了。
于是芙蕾雅又看了尼爾一眼。
見他還在注視著一旁的瑪利亞后,便忍不住了。
左手便自然而然地繞在了尼爾的后腰,一個用力,一場受難記又將拉開帷幕。
讓芙蕾雅感到高興的是,她將會是這場災難的施虐者。
但對尼爾這無疑是一場無妄之災。
突入其來的偷襲只能讓他感到驚訝,還有無語。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什么怎么惹到了芙蕾雅,更讓人無語的是,因為芙蕾雅手勢的原因,兩人的身體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形式糾結(jié)在了一起。
尼爾想要把芙蕾雅的右手從身后拿走,就不得不和芙蕾雅的身體碰在一起,更別說他們的距離已經(jīng)相當近了。
“芙蕾雅,你怎么了?”
盡管和芙蕾雅相差五歲,但他從來不對她加以稱謂而是直接稱呼其名,這是原身的習慣,也是尼爾現(xiàn)在的堅持。
“沒怎么?”芙蕾雅不僅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還故意加強了力度。
“我只是想熟練一下,防止以后用的時候技藝會有些生疏!”
“這難道不是你的本能么?”尼爾呲牙咧嘴的忍著不適,但也沒有阻止芙蕾雅的動作。
雖然不明白芙蕾雅因為因為什么而生氣,但能讓她發(fā)泄出來總比讓她憋著好,這不是他自己空想的,而是多年來的斗爭經(jīng)驗所化。
“真的很疼么?”芙蕾雅小聲問道。
好像她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沒有任何認知。
“當然很疼,芙蕾雅!要不你自己掐一下自己?只要你能狠下心去,你就能理解我說的意思!”尼爾笑著建議道。
“這根本不可能,誰沒事會閑著自己掐自己,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我可以幫你!”
說著,尼爾的右手就已經(jīng)紳了過去,眼看就要觸及到芙蕾雅的腰側(cè)。
“住手!”芙蕾雅急忙阻止道?!澳睦锸俏业陌W癢肉!”
“我當然知道??!”回答芙蕾雅的是一聲略帶歡快的聲音。
圣修女一旦被襲,整個身子便忍不住抖了一下,忍了幾分鐘之后,最終還是忍受不了,她發(fā)出咯咯的笑聲,就像是搶到心愛玩具的小姑娘。
只聽,啪的一聲,瑪利亞把手里的橡木板塊狠狠地拍在了地上,她看著眼前的兩個名義上的師姐弟倆,冷聲說道:
“這狼肉吃不下去了!”
“我也是!”
為表立場,阿德麗也是輕輕地把手里的橡木板放在自己的身前。
確實,有這么兩位在現(xiàn)場,真的非常影響他們的進餐的食欲,狗糧在側(cè),真的想忽視都非常艱難。
但不得不說,看著兩人有些溫暖的交流,兩人的心情也稍微有些放松。
倒是這兩句話終于將芙蕾雅從有些歡鬧的氣氛中緩過神來。
她雙手撐著身子,與尼爾逐漸拉開了距離。
好在她自己現(xiàn)在不是修女服加身,她穿著的是銀月教會最為平常的騎士裝備,雖然有些不怎么合身,但總體來講還是能掩飾住自己的一些尷尬。
也不知怎么了,她對現(xiàn)在的尼爾有些捉摸不透了,一會兒是這樣,一會兒是那樣。
曾經(jīng)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會默默忍受,而絕不會伺機出動,是這次亞楠的變故么?
她又有些忍不住地看向一邊的尼爾。
可還沒等她轉(zhuǎn)過頭去,芙蕾雅的整個身子竟然被尼爾提了起來,然后粗魯?shù)厝谏砗?,她剛想控訴,卻被尼爾的聲音給堵了回來。
“大家收拾一下火堆,我們好像來了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