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你肆意妄為的理由!”
回過神來的芙蕾雅奮力地推開了尼爾,結束了這場有些赤裸裸的告白。
尼爾笑了笑,也沒打算在言語上過多計較,畢竟事實永遠是大于雄辯的,既然他在實處得到了益處,就沒必要像芙蕾雅一樣從言語中討要回來。
“所以芙蕾雅,你明白了么?”
“叫姐姐!”圣修女強行矯正著。
“那圣修女閣下,您應該知道的,很多年前我就拋棄掉了這一稱謂!”
至于為什么這么做,其原因也就不用解釋了。
臉頰緋紅的芙蕾雅狠狠地瞪了下眼前的獵人,卻被他的無賴態(tài)度搞的有些兒無可奈何,而且面前這個家伙明顯還有著繼續(xù)作惡的想法。
“老實一點!”面對著逐漸靠近的身影,她大聲呵斥道。
但很遺憾,力量上的差距是她反抗陰險小人的巨大短板,即便有著圣職者本身的加持,芙蕾雅也很難在短時間里逃脫掉尼爾的手掌,尤其是在屋頂這種空間狹窄的地方。
本來她想用這個地方作為拷問尼爾的場所,誰曾想?yún)s是作繭自縛,卻是給自己挖了一個深坑。
“這次不親你,我只是想抱抱你!”
尼爾隨口解釋一下,目的是為了防止芙蕾雅更加激烈的反抗,沒成想這句話卻直接捅了馬蜂窩。
“我允許了么?”芙蕾雅劇烈的掙扎著,“我允許了么?!?p> “我允許了么!”她大聲說道。
直到尼爾察覺到樓下靠近過來的幾頭活尸,尼爾才不得不小聲提示她:“聲音小一點兒,都快把活尸引來了!”
芙蕾雅從尼爾的懷抱中抬起頭來,冷眼盯著尼爾,“引來才好,起碼不會有人煩我了!”
“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沒有煩到我,但我知道你肯定影響到了其他人,要知道我們只是在屋頂,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其他人也該聽見了!
哦,當然,他們肯定聽見了某位女士的大聲呼喊!
”
“都怪你!”
后知后覺的芙蕾雅狠狠朝著尼爾的胸膛錘了兩下,在覺察到面前這是個又臭又硬的獵人后,她有些沮喪地垂下了腦袋。
“我該拿你怎么辦?尼爾!”她說。“我還從未考慮過把一個人加入到我未來的生活中!”
“如果是我的話,你會覺得難受么?”尼爾反問。
“我不知道,尼爾,我真的不知道!”圣修女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
看得出來,突然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圣修女的腦子顯得非常混亂,作為一個無神論者,他很難理解芙蕾雅此時的心情。
但當原則與現(xiàn)實互相沖突時,當事人恐怕沒有一個好受的。
一陣晚風吹過,尼爾細心地敞開風衣,把芙蕾雅擁在懷中。
剛剛在樓下收拾房間的時候,圣修女閣下就已經卸掉了自己的全身甲胄,現(xiàn)在抱在懷里也不用擔心被盔甲硌著。
他重重地將腦袋埋伏在芙蕾雅的肩膀上,肆意從她身上汲取著她的體香。
芙蕾雅對他這種親密的行為感到非??咕?,但也有些無可奈何,原本已恢復正常的臉蛋又染起了朵朵紅暈,她感覺呼吸有些急促,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你說這是夢么,尼爾?”她問。
“尊敬的芙蕾雅女士,你是指那個方面不符合你所設想的情況以至于你會產生這種與實際不符的想法?”尼爾笑了起來。
“所有的一切!”芙蕾雅輕聲道。
“從我來到亞楠,來到該隱城,這一切都不符合我的預想,這一切都太過順利,當然更不敢相信的便是眼前這種情況!”
“你幻想過?”
尼爾的聲音非常輕快,也顯得有些急促,他一直隱藏著的心境都在這句話下暴露的一覽無余。
這場突發(fā)奇想的告白只是源于尼爾的不受控制的情感洪流,當尼爾說出口后,他很長時間處在一個忐忑不安的狀態(tài)。
但好在圣修女還給她留了一些面子,雖然在外人看起來可能不多,但尼爾還是緊緊地抓住了,并無恥地用蠻力踐行之。
雖然從結果來看,芙蕾雅好像沒有拒絕,但尼爾心中還是忍不住忐忑起來。
然而這一切都隨著圣修女這句話語而變得明朗起來,懷里抱著芙蕾雅,尼爾甚至忍不住要大聲呼喊起來。
“現(xiàn)在我在和你商量著正事呢!”芙蕾雅板著臉道,但她所處的環(huán)境和她有些發(fā)顫的語氣都不支持她現(xiàn)有的神態(tài)。
為了防止芙蕾雅徹底爆發(fā),尼爾還是忍著高興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
“當然,我在聽,芙蕾雅女士,請問您有什么指示?”
圣修女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因為姿勢的原因,這一拳并沒有造成多少的傷害,但尼爾還是呻吟了起來。
“別裝模作樣了,剛才我根本就沒有用力!”
芙蕾雅一句話就揭穿了尼爾的偽裝,但這并不能掩蓋此時她心中的窘迫,要知道這是她又一次的偏離話題,而且還是在自己主動詢問的前提下。
“我知道!”尼爾把腦袋偏向芙蕾雅的耳畔,輕柔的鼻息在芙蕾雅的脖子間上下跳動,“這當然要感謝姐姐的關愛,我都這么大了還照顧著我的感受!”
他特意在“姐姐”這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卻引來了圣修女一陣急促的呼吸聲。
“閉嘴!”芙蕾雅厲聲道。
“為什么我要閉嘴?”這個時候,尼爾反倒是忍不住和芙蕾雅唱起反調來,“我就想多說幾句!”
“芙蕾雅,姐姐!”
“芙蕾雅,姐姐!”
“煩死了!”平時冷靜沉著的圣修女被尼爾攪得心煩意亂。
見尼爾還要說話,心火暴漲的芙蕾雅直接踮起腳尖,雙手伸進用力,便把尼爾的腦袋拉了下來,然后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嘴唇上,把尼爾將要說出的話語完全給堵了回去。
因為沒有收力,尼爾的上唇瓣被咬出了不小的傷口,淡淡的血腥味很快便充斥在兩人的嘴中,芙蕾雅咬完之后便想退縮,但卻被尼爾扶住了腦袋。
迎接她的是一個纏綿的深吻。
幾分鐘后,芙蕾雅才氣喘吁吁地仰起了腦袋。
“你是從哪里學習的親吻的技巧?”芙蕾雅不在理會旁枝錯節(jié)的東西,而是把焦點放在了尼爾的身上。
“書上!”尼爾回答的非常堅決!
“是這樣的?”芙蕾雅顯然不信。
“泰瑞亞神學院的圖書館里潛藏著太多有用的書籍了,這只是其中的很小一部分!”
見尼爾如此狡辯,芙蕾雅最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想起之前親吻的感覺,她也感覺不出尼爾到底有沒有經驗,畢竟她也是個新手。
看了眼遠處半掩著的天幕,芙蕾雅提議道,“我有些冷了,我們還是下去吧?”
“想問的都問完了?要知道下次可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見尼爾又用自己的話語搪塞自己,芙蕾雅的臉色頓時翻了下白眼,“松開?你不想下去,我可是要下去了!”
說著芙蕾雅便要往入口處行去,尼爾見實在阻止不了,便斷了繼續(xù)膩在這里的念頭。
他展開起來自己的風衣,將略顯嬌小的芙蕾雅放了出來。
后者在獲取自由后,便急不可耐地回到了二樓。
尼爾則嘴角含著笑意,不緊不慢地通過梯子走了下去。
當再次回到自己蝸居的那個走廊床鋪時,尼爾整個身心都是輕松且愉悅的。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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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剛起不久,尼爾便見到了精神良好的瑪利亞,在經歷過一整晚的休息之后,她的狀態(tài)明顯好上了很多。
“早上好,瑪利亞師姐!”尼爾笑著問候道。
“早上好!”瑪利亞的語氣很是冷淡,但她唇角邊的笑意又在無時無刻地透露著她的狀態(tài)。
“您是遇見了什么事情了?怎么這么高興?”
瑪利亞笑了下,也懶得隱瞞,“確實是遇見了一些高興的事情,而且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尼爾有些疑惑地點了下頭,但隨后,他就想從瑪利亞這里得到一個他目前非常想知道的問題。
“芙蕾雅呢?怎么我現(xiàn)在還沒有看見她起來?照理說,現(xiàn)在已經不早了!她怎么還沒有出來?”
談及芙蕾雅,瑪利亞嘴角上的笑意更濃了,
“你說圣騎士閣下啊,她現(xiàn)在就像一只埋在沙子里的鴕鳥,只想在床鋪里找到哪怕一會兒的寧靜!”
看著尼爾還是不解的眼神,瑪利亞輕笑道:
“昨天你們講話的聲音可真是大聲啊,我們這些待在房間里休息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至于芙蕾雅啊,她八成在想怎么收拾你?”
“什么講話聲?”尼爾的心中有些忐忑。
畢竟他與芙蕾雅的談話涉及到很多的隱秘,他也是全程小聲講話的啊。
“其他的我不清楚,但那三句擲地有聲的‘我允許了么?’可是讓人們印象深刻,沒想到表面上正經的獵人閣下竟是這樣的人物,真是讓人失望??!”
“還有其他的么?”尼爾忍著頭疼問道。
“那大概是沒有,畢竟我也不是個喜好偷窺的人物,但不得不說,圣騎士閣下的拒絕真是讓人印象深刻?!?p> 說著瑪利亞看了眼尼爾的臉蛋,然后目光鎖定到了他的嘴唇上。
“下手可真狠??!”瑪利亞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