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p> 秋與進門轉(zhuǎn)過屏風(fēng),一個個子高高面容清秀,看起來約摸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朝著她施了一禮。
“嗯?!鼻锱c點了點頭,打量了那男子兩眼,眉宇間與趙白石有著六七分相似,卻清秀了許多,面容恬淡,不肖趙白石的嚴(yán)肅冷峻,想來就是趙白石的弟弟趙芳林了,“可已經(jīng)給你大哥看過了?筋骨傷到?jīng)]有?嚴(yán)重嗎?”
還沒等趙芳林答話,床邊坐著的滿山紅便搶話道:“大哥的傷是我給看的,二哥才剛進來,你問他做什么?!”
秋與挑了挑眉,冷眼掃向滿山紅,之前滿山紅幾次失禮無狀,她都奈著性子未與之計較,這還沒完沒了了。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做什么?”滿山紅被秋與盯得有些慌,剛才話沒過腦子又一不留神就跑了出來,本來就生怕趙白石怪罪,又被秋與冷冷地盯著,心里不禁發(fā)起虛來。
“趙大人向來克守禮教,二弟看著也是個溫文有禮之人,本來又是杏林世家,想必家教是甚好的,怎么教養(yǎng)出來的三妹妹竟是這般毫無禮數(shù),目無尊長,出言無狀?!鼻锱c看著滿山紅冷冷地說道,滿山紅低了頭不敢直視秋與,咬著嘴唇瞄了趙白石一眼,趙白石并沒有看她,一直瞧著秋與,雖然剛才秋與不在的時候趙白石已經(jīng)狠狠訓(xùn)了她一頓,但現(xiàn)在秋與當(dāng)著兄妹三人的面話里話外說她沒有教養(yǎng),把父親母親也給內(nèi)涵了進去,她想著趙白石怎么也得出言回護一下,看著竟是半點兒這個意思都沒有,不禁懊惱地揉揪著衣襟子。
秋與不理會滿山紅的窘色,繼續(xù)說道:“對我有什么不滿的,大可直說,沒必要總是拿話嗆人,解決不了問題,反倒弄得大家都不高興,這種賠本的買賣是小孩子才干的。我也體諒你對兄長的關(guān)愛之情,若是你想在此盡力為趙大人醫(yī)治,便做好你該做的事,跟我說話正常一點兒。這幾日出的事多,我心里煩得很,你再添一次不痛快,我就遣人將你送回去,聽清楚了嗎?”
滿山紅絞著衣襟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不住地拿眼覷著趙白石,趙白石卻仍不看她,竟是還不肯說句話,忍不住跺腳急道:“大哥,你看她……你這新媳婦也忒跋扈了些,剛過門就這樣對我,你也不管管。”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你無禮在前,就按照夫人說的辦,你再頂撞她一次,就讓人把你給送回去!”趙白石冷冷瞪了滿山紅一眼,“還有,剛才我怎么跟你說的,趕緊跟你大嫂道歉!”
滿山紅被趙白石訓(xùn)得嗚嗚哭了起來,見趙白石一直瞪著她,必是不道歉揭不過去了的,只得乖乖沖秋與行了一禮,抽抽噎噎地說道:“對,對不起,大,大嫂,請,請原諒妹妹,妹妹的年幼無知,妹妹日,日后,定不再沖撞,沖撞大嫂,不敢,不敢再對,再對大嫂,有,有半分的,有半分的不敬?!?p> 聽了滿山紅的道歉,趙白石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些,也不再瞪著她。
“嗯。罷了?!鼻锱c舒了口氣,走到趙白石床邊坐下,“你我相處的時日本也不多,你若不惹我,我必不會找尋你,我們齊心治好趙大人的傷才是正事?!鼻锱c說著拉開被子看了看,見趙大人已經(jīng)穿好了里衣,便轉(zhuǎn)頭問滿山紅,“趙大人的傷有沒有傷到筋骨?嚴(yán)重不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