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事兒,想跟你問問。”秋與斟酌著語句打破了沉默。
滿山紅對趙白石超乎尋常的關心,秋與是看在眼里的,但也沒有太過往別的地方想,畢竟兄妹間親厚一些也是正常,尤其滿山紅比趙白石小著十幾歲,多些撒嬌依賴無可厚非,沒什么可指摘的。而滿山紅身為妹妹,跟趙白石不同姓,秋與也沒有多問,那是趙白石的家事,秋與不愿顯得自己太過八卦。更何況現(xiàn)代有兩個孩子以上的家庭讓兒子隨父姓,讓女兒隨母姓也不算鮮見。
但把哥哥的手帕子貼身帶著,那就有點兒怪了,要知道手帕雖然是尋常之物,但在古代,因為是貼身的東西,常常用來當作定情之物,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還藏在枕頭底下,秋與一聽這個就想起趙白石晚上睡覺的時候會把他藏著的那塊紅布壓在枕頭下,再這么一聯(lián)想,那滿山紅妥妥的不對勁兒啊。
這事兒可比丫鬟惦記主子嚴重得多,丫鬟么,大不了發(fā)賣了就是,山紅的問題就沒那么容易解決了。
“是問山紅的事嗎?”趙白石說,神情輕松得像是在跟秋與嘮家常,完全沒有秋與那樣緊張。
“嗯?!鼻锱c點點頭。
“山紅不是我爹娘親生的。”趙白石說,“我十二歲那年,一個雨天的早晨,我打開余慶堂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嬰兒被放在門口,襁褓里有封信,但只寫著孩子的生辰,其余什么都沒寫。嬰兒是前一晚降生的,當晚就被送了出來,身子上的血都沒洗掉。再加上看那襁褓的質地,信紙的質地,和寫生辰的字跡來判斷,扔孩子的應該就是涇陽城里的富戶。我娘一直想要個女兒,但生了我和二弟后就再也沒懷上,這成了她心里的一個遺憾,撿到那個嬰兒發(fā)現(xiàn)是女孩,可把她給樂壞了。我娘姓滿,她就作主讓那個女孩隨了她的姓,當時她正在收拾滿山紅,滿山紅是一味藥材,聽著也喜慶,就定了這個名字?!?p> 是挺喜慶,但有點兒草率吧?!秋與心想。
她心說要不怎么之前就聽著跟趙白石、趙芳林這兩個名字這么格格不入呢,原來是這么來的。
“我那時大了,下了私塾就幫著娘帶帶山紅,其實更多的時候是芳林陪她一起玩兒,山紅小時候很黏人,很依賴我。后來我就出來了,忙,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見山紅的次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算來,其實真正跟她相處的時間,也沒有幾年?!壁w白石繼續(xù)道,“她只是以為自己喜歡我,但那不過是對大哥的依賴跟仰慕,就是妹妹對兄長的情感。其實,她心里是喜歡芳林的,只是她還沒有醒過味兒來。這種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處理,就只能裝著不知道,掌握好自己言行的尺度,做好她的長兄,盼著她哪天能自己想明白。但現(xiàn)在看來,怕是不作處理會讓誤會越來越深,耽誤了她,也耽誤了芳林,沒準兒還會影響我們兄妹三人的感情?!壁w白石說著看向秋與,“你看這要怎么辦好?”
“我也看出來二弟喜歡山紅,山紅確實更適合跟二弟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登對,還是周瑩跟你更合適!封疆大吏加女首富,怎么想怎么般配!我就喜歡雙A的CP?!鼻锱c嘖嘖兩聲,她當時看電視劇時真的挺嗑周瑩和趙白石的,可惜沒成,心里惋惜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