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嬤嬤正好帶著孫仲宣和孫玉蓉鉆進車廂里,聽到趙白石和秋與說話,潘嬤嬤和孫仲宣都愣了下,聽那意思,兩個人像是在吵架,這個時候,他們感覺自己應(yīng)該退出去,但因為是趙白石讓他們上來的,他們又不敢違抗命令,只得挨著門邊悄悄坐了。
孫玉蓉年紀(jì)小,并不理會車廂里的冷空氣,方才被趙白石嚇哭還未止住,見秋與在,又要跑過來要抱抱,被潘嬤嬤拉住了。
秋與要過去抱孫玉蓉,被趙白石給拉住了。
秋與愣神的工夫,那邊潘嬤嬤已經(jīng)把孫玉蓉抱到了懷里,取下自己佩戴的荷包逗著她。
“你干嘛?!”秋與不高興了,小聲抗議道:“你這是做什么?!剛才硬生生把她從我的懷里給抱走,現(xiàn)在又不讓我去哄她,你知道她剛剛才虎口脫險,受了驚嚇嗎?!她才多大?你也太沒同情心了!”
趙白石看著她沒有說話,手上的勁兒卻沒有松。
因為車上上了人,秋與也不便再和趙白石吵,老爺?shù)淖饑?yán)還是要維護一下的。
回到巡撫衙門,薄先生和郭先生把押回的人都帶進了前衙,看著收入大牢,而趙白石則跟著秋與一起坐車直接回了后宅。
趙白石一直拉著臉,除了秋與以外的人都嚇得大聲兒都不敢出,而秋與是因為氣得還得憋著,所以也一直沒出聲兒。
孫仲宣和孫玉蓉被潘嬤嬤帶到了廉園,并沒有用趙白石多說話,顯得輕車熟路的,看來之前秋與被關(guān)著的時候,兩個孩子就是被安置在了那里。
“你什么意思?!”一進迦園的正屋,秋與就開始朝趙白石發(fā)難了,然后看著要跟進來伺候的荷香,示意她先出去,荷香福了福身,退出去,順便關(guān)上了門。
趙白石摘下頂戴放到桌上,倒了杯溫水遞給秋與。
秋與沒有接,瞪著趙白石。
趙白石把水放到桌子上,看著秋與說:“你在這里一天,就是趙夫人,有什么事,都要同我商量。像今天這樣自作主張的事,不能再發(fā)生第二次!”
“關(guān)心的話不能好好說嗎?!”秋與說。
“我已經(jīng)盡量好好說了?!壁w白石說,眼圈兒又慢慢紅了起來。
秋與看得心里一軟。
“你知道嗎?剛才我都要嚇?biāo)懒?,腿都是軟的?!壁w白石說,“我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p> 秋與握住了趙白石的手腕。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那種地方,本就不是你應(yīng)該去的,就算要去,也要做足準(zhǔn)備?!壁w白石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拿大道理教育你,跟周瑩一樣,你有你的一定之規(guī),輕易不肯聽人言。有主見是好事,但別人說的也未必全都不可取,古人言兼聽則明,我說的,還是希望你能多想一想。以后,你不在我眼前了,我也管不著,眼下能管一日是一日吧?!?p> “我一貫聽人勸吃飽飯?!鼻锱c笑著晃了晃趙白石的胳膊,“趙大人教訓(xùn)得的是,我以后一定多加小心。這次,我也是帶了人的,只是低估了這西安城里的危險性。誰知道這繁華的大城內(nèi),卻跟偏遠(yuǎn)山區(qū)一樣……”
“好歹,你讓人跟我知會一聲兒?!壁w白石說,“至少在明面兒上,我還是你的丈夫,至少,在這兒,你相熟的,現(xiàn)在只有我。今日趙安不在府內(nèi),你又叫人叫得急,誰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還好清漣機靈,使喚小廝到前面報與我,不然,今日我必不能及時趕到,后果,我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