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小丫頭正跪在趙白石旁邊,手抓著趙白石的大腿,正楚楚可憐地哭訴著什么,而趙白石居然沒有躲開,也沒有什么惱怒的表情,依然悠哉地喝茶,靜靜聆聽。
看著那情形,秋與感覺全身的血瞬間就往頭頂躥了上去,攥著拳頭就要沖進(jìn)屋里去揍人,但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去聽墻角,她想看看趙白石是怎么處理這件事的,背著她會不會跟別的女人玩曖昧。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趙白石跟秋與的想法區(qū)別出奇地一致。
其實趙白石早就看到秋與回來了,那時那個小丫頭剛跪下抱住了他的腿,他下意識地想扯開她走出屋子,可正巧看到秋與回來了,便沒有動,他想看看秋與看到這情形的反應(yīng)。
可秋與卻走到門邊去偷偷聽墻根去了。
這個反應(yīng)讓趙白石心里愣了一下,然后有那么一點(diǎn)小小的失落。這么冷靜的嗎?
他便也負(fù)起氣來,忍著惡心繼續(xù)一動不動地任由那個丫頭抱他的大腿,跟他哭訴,向他傾吐衷腸,表達(dá)愛意,或者說表達(dá)想委身于他的強(qiáng)烈愿望。
秋與看出那個小丫頭就是之前引他們過來的,好像是叫芳草,應(yīng)該是過來送茶,看到趙白石獨(dú)自在屋里頭,便起了心思。
這個芳草,還是有著幾分顏色的,此時正流著淚輕聲細(xì)語地娓娓訴說著自己的悲慘遭遇,求趙白石能收留她,說是讓她做什么都行。
瞧著倒有幾分像林妹妹,清冷中又帶著幾分楚楚動人。
“早就聽聞過趙大人,都說大人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更勝傳聞。大人,若是不嫌棄,收了奴婢做個通房,奴婢也是極愿意的,不求名分,只求能在大人身邊伺候?!狈疾萋詭邼卣f道。
芳草都已經(jīng)問得這么直接了,趙白石卻并沒什么反應(yīng),依然慢悠悠地抿著茶,那杯茶好像喝不完一樣。
不拒絕,不主動,這已經(jīng)明顯有渣男的雛形了。
秋與感覺忍不下去了,奪門而入,抬腳就踹在了芳草的肩膀上,芳草沒有防備,一下就被踹倒了,把趙白石嚇得頓時站了起來。
“小蹄子,這么會兒的工夫就來勾引男人,哭哭啼啼地裝樣子,惡不惡心!”秋與喝罵道,“給我滾出去!”
芳草仍癱在地上不肯爬起來,抹著眼淚兒瞄趙白石。
趙白石抿笑攬著秋與走了出去,半眼都沒再看芳草。
兩人走到門口時,正好碰上了拿著一沓本子的郭先生,郭先生看著怒氣未消的秋與,和滿臉洋溢著藏都藏不住的笑的趙白石,愣了半晌,才笑著說道:“大人夫人,這是育嬰堂近三年的花名冊,打著紅色圈的就是被丁老西和姜一麗賣出去的孩子?!惫壬f著又從最下面拿出了一本小冊子,“這個是姜一麗自己記的帳本,記得比較詳細(xì),分次記錄,一次賣幾個孩子,每個孩子賣了多少錢,賣去了哪里,都記了?!?p> “好,都收好,帶回去吧,把姜一麗也帶回去,先押進(jìn)大牢。”趙白石說。
“是。”郭先生應(yīng)著轉(zhuǎn)身要走。
“先等一下,我想去見見姜一麗?!鼻锱c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