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與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她相信有時候,對一個人好,并不一定與他很相熟,或者關乎利益,就只是想對他好。
當然大多時候,都是舉手之勞。
“你說的事,我不能允諾什么,我沒有那個權利?!鼻锱c說,“但我可以盡量提些建議?!?p> 姜一麗嗯了一聲。
“索綽羅應該感謝你。”秋與說。
“不需要?!苯畸愓f。
桌子上放著一個燭臺,是這間牢房里唯一的光源,燭臺上的蠟燭燃盡了一截,芯太長了,卻一直沒有剪,影響了亮度,秋與看了它半天,還是沒有忍住,從桌子上針線簍里翻出剪刀給它剪掉了,屋子里瞬間亮堂了不少。
“明天讓大夫再過來給你瞧瞧,看看藥方需不需要更換?!鼻锱c說,“我瞧著這個大夫開的藥還是管用的,你咳嗽得少了?!?p> 當然管用,秋與給請的是萬和堂的大夫,雖然不是萬老爺子,但卻是他的大徒弟,他早已經(jīng)不輕易出診了,若不是蹭趙白石的面子,再多的錢可能都請不出來。
但姜一麗的病拖得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華佗再生也難以治愈,不過是拖延些時日,減輕些痛苦罷了。
“多謝夫人,確實是好多了?!苯畸愓f,頓了頓又說道,“還得麻煩夫人一件事?!?p> “你說,看我能不能辦到?!鼻锱c說。
“我死了,就把我燒了吧,干凈?!苯畸惼鹕?,坐到了秋與旁邊。
秋與看著姜一麗,姜一麗沒有看秋與,定定望著微微搖曳的火苗。
“好,這個我一定做到?!鼻锱c也看向火苗。
姜一麗是個聰明人,秋與知道她是個聰明人,并不想拿不痛不癢的謊言來哄她,直截了當?shù)卮饝囊螅拍茏屗残牡碾x開。
“還有別的要求嗎?或者有別的需要嗎?”秋與又問。
“如果可以,我想要一件白色的衣服?!苯畸愓f。
“可以?!鼻锱c說,“這個簡單,而且我會讓家里的婆子給你換。”
“我自己換?!苯畸愓f,“多謝夫人?!?p> “還想要什么嗎?”秋與問。
“沒有,麻煩夫人了。”姜一麗說,“天晚了,夫人回吧。”
“行,有什么需要再讓人跟我說?!鼻锱c站起身活動了幾下肩膀,“別再讓人這么晚過來找我了,我還以為出什么大事兒了,急趕著過來?!?p> “我是早上請人過去的?!苯畸愐哺玖似饋?,“你一天不在府里,這可不賴我?!?p> 秋與愣了一下,“那是我府里的人辦事不利了,回去得再教教他們。行了我走了。噢對了,前幾天讓人送過來的炸貨你吃著怎么樣?你身體不好,不能多吃油膩的,就沒多送,你喜歡哪樣,我讓人再送點兒過來?!?p> “味道挺好的,不過我沒什么胃口,不太能吃得下。”姜一麗微微俯了俯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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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馬車上,秋與睡著了,卻讓趙白石在下車的時候叫醒她,回府還要再找炸貨鋪的人開個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