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余清扣了扣門。打更人問道,“誰呀!”“我。于叔,開門吧。”門立刻打開,一個披著單衣的老頭,提著燈籠,看著常余清,“潭主!您怎么回來了?”常余清長嘆一口氣,“不得不回來?!?p> 門被推開。常余清乘風而進,舉劍直刺座上賓客。那人不躲不閃。常余清一扭身,劍刺進了座椅的木頭中。那人輕輕一笑,“常兄,我都自斷仙路了,還這么恨我入骨啊?!背S嗲逅砷_了握劍的手,“我會恨到死?!弊现苏抢钐?。
劍插在椅背上,隨風輕輕擺動。李太白與常余清在大廳中央席地而坐,你一口我一口分享著李太白葫蘆里的酒。“好酒啊。”常余清不小心打了個嗝。李太白哈哈大笑,指著常余清,“和第一回喝我酒的時候一模一樣!”常余清面色紅潤,沒有理他,“你不回京?”李太白說,“有必要回京?”“沒有?!薄盎噬峡珊??”“不好。但是也不至于丟了性命?!薄澳蔷托辛恕!背S嗲蹇粗行┓喊椎奶?,“你可知,你自斷仙路,引得世間大亂?仙魔沖突又起,不夜軍團又臨。為何呢?何必呢?”李太白灌了口酒,“不斷仙路。世間終日渾渾噩噩。斷了仙路,才知要為自保而奮起。”“孔明教你的?”“不是。這是我的獨創(chuàng)?!背S嗲鍝u了搖頭,“本以為,我可以在你登仙之后,坐上你的位置。結果,你斷了路,我也沒了路。本以為,學些不夜的旁門左道,可以續(xù)上我自己的路。結果,皇上高我一籌?!背S嗲逯噶酥该媲安ü怍贼缘奶端?,“這桃花潭,看來是快要干涸了?!崩钐c了點頭,“無根之水,早晚是要干涸的。若是有新水注入,倒還可以續(xù)上幾年?!背S嗲蹇嘈?,“新水?世間所有人都隨你而去,桃花劍法,誰愿意來學?廟堂之高,誰愿意去攀登?”李太白無言片刻,“廟堂,可能不會有太多人愿意去攀了。但是,這桃花潭應該會有不少人想起。。。只要這桃花潭別忘了家傳。行了,我走了!”太陽躍出了山峰,李太白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常余清問道,“有朝一日,桃花劍法與太白劍法還能一較高下?”李太白向外走去,頭也不回,“一較高下?你家的桃花劍法還差的遠呢。并肩一戰(zhàn)倒還靠譜。”常余清笑了,“走正門出去吧。別鉆南墻那狗洞了。”李太白趔趄了一下,揮了揮手。
皇上看著眼前,沾滿鮮血的邊關急報,緊皺著眉頭?!袄罟??!崩罟s忙上前?!斑@他媽的一個字都看不清!”皇上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李公公皺緊眉頭,這急報雖然被血蓋住了幾處,但是,大概意思還是很清楚的,就是不夜發(fā)兵,請皇上多加小心。但是,李公公沒有說話。因為他看見有淚珠滴落在那血污之上。也不知是為這江山而泣,還是為士兵而泣,也許,是為了這兩者而泣吧。
華云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有水在順著咽喉流下,他轉動眼珠,看見黑發(fā)的谷兄正在給他喂水。谷兄見華云霄醒來,松了口氣。他扛起華云霄,艱難地挪動,“華兄,前方有一股泉眼,食其水,便可長生?!比A云霄雙唇干裂,渾身如散架,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二人艱難挪動到泉眼旁。泉眼周圍白骨累累,有人的,有動物的。這些白骨圈起了一個小潭。潭水漣漪不斷。華云霄被谷兄放到潭水中。他大口地喝著水。喝了幾口,丹田中有異樣。只覺得,四周的水透過皮膚、肌肉、骨骼,直入丹田,在丹田處匯集。華云霄靜靜地在水中臥了一會,突然跳起。“谷兄!這太神奇了!”谷兄笑了笑,“這泉水可以起死回生,但僅對修行者有效?!比A云霄沉浸在對這神跡的感慨之中,谷兄指了指他身后,潭水的中心。華云霄回頭看去,一個閉目,表情安詳?shù)呐颂稍谀抢?,泉水從其丹田處不斷涌出。華云霄大驚,扭頭看向谷兄,谷兄答道,“這便是復生谷的真相。軒轅九天?!比A云霄不敢相信。谷兄接著說道,“軒轅九天被李太白斬于昆侖門。這只是傳言。并沒有人看見,也沒有人見證。但其二人確實在昆侖門大戰(zhàn)過一場,只不過軒轅九天受了重傷,逃進了這個谷中。不巧的是,此谷那時屬于一人的隱修之地。而她身受重傷,不敵那人,落得這個下場?!比A云霄緊皺眉頭,指了指小潭,“這是一個陣法嗎?”谷兄點了點頭,“拘魂陣。此陣可令氣行周身,保肉體不滅,?!薄澳恰?。。那泉眼?”“刺破陣眼處修行者丹田,則可令靈氣外溢,轉為生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