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聽后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不合邏輯。
非常不合邏輯,堂堂三品大員無故枉死,各個衙門都查不出死因,如今卻草草結(jié)案?
既然結(jié)案,為何內(nèi)城之中又安排了這么多巡邏的兵士?
知道洛隱舟是個惜字如金的人,白小白也知趣的不再問,他不想答,問也不會有結(jié)果。
但隨后,白小白無意中將視線扭到車窗外,只見那些巡邏的兵士逐漸收攏隊伍,似是要收兵回營的樣子。
而鎮(zhèn)妖司的那些鎮(zhèn)妖使此時也不見一個,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嗯?發(fā)現(xiàn)異樣的白小白當(dāng)即一愣。
但很快,聯(lián)想到洛隱舟剛才的回答,他頓時恍然。
外松內(nèi)緊……守株待兔?
既然各個衙門都查不到有用的線索,那么不如干脆裝作無事發(fā)生,等著妖物再次作案?
有所準(zhǔn)備的衙門,尤其是鎮(zhèn)妖司必然會提前埋伏,再不濟(jì)也會布置一些陷阱,只要妖物再次作案,勢必會留下線索,到時在按圖索驥……
或許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只是不知道,到時又要枉死哪位大人了,想到這里,白小白暗自嘆了口氣。
回到鎮(zhèn)妖司,告別了洛隱舟和溫玉山,白小白獨自回到暫住的客房。
沐浴更衣之后,他盤腿坐到床上,而后將三尺青鋒橫放于雙腿之上。
“劍靈劍靈,天心天心,快快出來見我?!?p> 他一邊快速摩擦一邊念叨。
“這么急叫本君干嘛?”
身著水綠色羅裙的天心不知什么時候已坐到桌邊,她輕輕晃著雙腿,一臉傲嬌地望著白小白。
“我今天拔出三尺青鋒了,你知道嗎?”白小白興奮地向天心邀功。
天心攤了攤小手,不以為意道:“知道啊,你出劍那一下,本君可是出了力的,不然你以為你能一劍殺了那妖?”
“還有一點我不明白,希望小天心可以告訴我?!?p> “嗯?你說?!?p> 天心沒有介意白小白對自己的稱呼,隨意地朝他揮了揮小手。
“本來我已瀕臨力竭,可不知為何,當(dāng)我的血滴到身上后,忽然有一股澎湃的力量灌入了體內(nèi),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聽到他的描述,天心像是來了興趣,她跳下凳子,走到白小白身前。
“這很奇怪啊,本君知道九曜星麟甲可以抵御傷害,可并沒有反饋力量的能力啊。”
天心用手指戳著下巴,做思考狀。
“???連你都不知道?難不成我的血有什么特殊功效,可以激活某種神秘的力量?”
難道我是傳說中的麒麟血?
等等,這不是盜墓世界,腦洞開的有點大了,白小白當(dāng)即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本君是劍靈,又不是神,不知道不是很正常么?”天心白了他一眼,反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
白小白將山海集取出,在天心面前晃了晃。
“啊?這是……山海集?”
天心大眼睛頓時放光,一把將山海集奪了過去,仿佛那是她心愛的玩具一般,拿在手中不停地擺弄。
“哦,看來了你是知道的?!?p> 見她這個反應(yīng),白小白小聲嘀咕道。
“當(dāng)然,本君可是劍靈,怎么會不知道?”天心傲嬌地回答。
“……”
白小白一臉黑線,他承認(rèn)跟小姑娘斗嘴,他一敗涂地。
隨后,白小白將奪取山海集的經(jīng)歷與天心講述了一遍,但她似乎并不感興趣,只顧興致勃勃地玩弄著山海集。
“嗯,那么問題來了,山海集中的妖物之前與那道人訂下了血契,要怎么才能解除呢?”
趁著天心高興,白小白趁機(jī)道出了自己真實的目的。
“那還不簡單,本君便能做到?!?p> 天心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山海集上,沒做任何多想便回答了白小白。
“啊,那小天心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p> “這山海集中有一妖物,能否幫忙將她的血契解除?”白小白滿臉期待地問。
聽罷,天心將山海集丟還給白小白,道:“哪一個?你喚它出來?!?p> 白小白大喜過望,連忙翻到玉宵那頁,而后將其召喚出來。
通體雪白的玉宵規(guī)規(guī)矩矩地爬伏在地上不敢動彈,似乎很是懼怕天心。
天心一看是只人面貓妖,小臉當(dāng)即拉了下來。
“原來是個小貓妖啊,呵,這點你倒和青冥很像。”她有些不高興地說。
白小白一愣,問道:“青冥也喜歡小動物嗎?”
“小動物?妖有那么可愛嗎?”
天心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
嗯?小動物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作為一名小動物愛好者,能有什么歪想法呢?
白小白用無辜的眼神期待地望著天心。
這時,天心將白嫩的小臉蛋湊了過來,她圍著白小白,從各個角度打量著他,而后說道:“本君可以幫你,不過你可別忘了,還有一位蟒姑娘等著你呢,債欠多了,以后可有的你還了。”
說罷,天心朝著爬伏在地的玉宵輕輕揮動小手,頓時,一團(tuán)青色的粉塵從天而降,隨后紛紛揚揚地灑落在玉宵潔白的毛發(fā)上。
片刻之后,那些青色的粉塵逐漸變成殷紅色,旋即消失不見。
“好了?!碧煨呐呐男∈?,有些乏力地說道。
“嗯?!卑仔“仔χc頭,但他看到天心的樣子后,心里頓時一沉,驚道:“小天心,你怎么了?”
此時天心的身形似乎又小了一些,看上去約莫只有七八歲的樣子了。
“大驚小怪,消耗太多靈力,本君便會變小,若是消耗過多,本君只能再次沉睡了。”
說罷,天心明媚的眼神有些暗淡,眼皮開始打架,隨后她身子一歪倒在了白小白懷里。
還未等白小白將她抱起,小小的身子便化作一道青光消失不見。
此刻,白小白心里有些內(nèi)疚,他把自己代入了一個離異的男人,自己要再談女朋友,卻忽略了女兒的感受。
而女兒很懂事,為了成全自己的老爸,所有苦都自己扛下來。
“這么看來我不僅渣,還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啊?!卑仔“鬃晕遗u道。
“公子在說什么?”
這時,見天心消失,玉宵才敢起身與白小白說話。
嗯?小貓咪,你這個樣子,還真像個小三啊。
女兒在的時候話都不敢說,女兒走了才敢老公長老公短的。
想到這里,白小白拍了幾下腦門,而后晃了晃腦袋,他覺得自己有點入戲太深了。
“哦,沒什么,血契已經(jīng)解除,你現(xiàn)在是自由身了,答應(yīng)你的我做到了?!?p> 白小白舒了一口氣,即便在前世,信守承諾也是他的為人準(zhǔn)則,男人可以多情,但不能言而無信。
“奴家,只是一個孤零零的小妖,無處為家,若公子不棄……”
“本公子同意了?!卑仔“缀锛钡攸c頭同意。
隨后一人一妖重新訂下血契,頗有早就勾搭成奸的意味。
“對了,玉宵,你不是早就能化形了么?為何還一直以原形示人?”白小白好奇地問道。
玉宵人面一紅,含羞道:“公子,奴家身無他物,化形之后無衣物蔽體,怎可示人?!?p> “哦,也對,是本公子唐突了。”
白小白輕輕頷首,忽然他腦子中冒出一個邪惡的想法,旋即嘴角上揚嘿嘿笑道:“等明日上街,公子給你買幾件好看的衣服?!?p> 看著他一臉的不懷好意,玉宵雪白的身軀微微一顫,臉更紅了。
白小白伸了個懶腰,整日整夜沒睡,又幾次力竭,他早已困乏不已。
“本公子要睡下了,要不……你給公子暖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