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冰城團聚
冰城
“傳文你的通行證不管用,你快去找俄國人吧?!敝齑荷郊奔泵γΦ呐芑亓恕钧溝阌洝空f道。
他被朱傳文派去在來冰城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傳文娘一行。
防的就是現(xiàn)在的冰城守備俄軍,在冰城周圍戒嚴,沿途設(shè)卡。果然,最壞的事情發(fā)生,傳文娘一行被阻撓進城,說不準之后還會有俄國軍隊出面扣下他們的物資。
事不宜遲,朱傳文吩咐讓朱春山照顧著店里,自己騎上朱春山租的馬就往守備司令部趕。
軍需處,這兩天總算是事情稍緩,戰(zhàn)敗已成定局,俄國人是輸了,日本人也不好過,陸軍總司令庫羅帕特金在鐵嶺親自駐守,為的就是不將這兵禍繼續(xù)向關(guān)東南方引,庫羅帕特金知道,這次皇帝肯定要督辦他,具體是降職還是如何,就得看他怎么控制住這關(guān)東的局勢了,現(xiàn)在的他可算是拿出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上校大人,門口有清國商人求見。”衛(wèi)兵敲響安德烈的辦公室門說道。
“讓他們等著,今天我很忙!”安德烈以為是來要錢的,他現(xiàn)在可沒空管這些事兒,軍需處的錢每一分都要用到刀刃上,如果俄國人真要撤離關(guān)東。
這錢?
什么錢?
“好的,上校大人,不過來人說自己叫朱傳文。”衛(wèi)兵正要反身回去,臨走之前還是如實的匯報著。
“嗯?”安德烈也是愣了一下,這是來上趕著給我送錢?真沒見過這樣的清國人?!皫M來?!?p> “安德烈大人,下午好!”朱傳文進來脫帽,微微躬身問著好。
“朱先生,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安德烈含笑看著朱傳文,和朱傳文的合作算得上愉快。朱傳文運來的面粉算是解了他的急,俄國人在奉天丟了不少輜重,現(xiàn)在就靠著他們冰城守備和海參崴守備的輜重撐著。
“大人,我是有事情求您?!敝靷魑闹苯犹裘鱽硪?。
“說說看?!卑驳铝茵堄信d趣,他權(quán)利很大,整個冰城守備處,伊萬諾夫?qū)④姴辉?,他則是總管著整個守備處的運轉(zhuǎn),一是他是伊萬諾夫的忠實鐵桿,二就是他的家族在整個俄羅斯貴族階層中也屬于上流的水準,在整個歐洲也有著名氣。
“我的母親弟弟和幾個手下來到了冰城,現(xiàn)在正在冰城外,崗哨攔住了他們,進不了城。聽說是瓦列里中尉攔住了他們,您的通行證不足以讓我的親人們與我團聚?!敝靷魑恼f道。來之前就打聽好了消息。
“我的通行證也不管用?”安德烈有些生氣了,這可是不給面子的事兒了,猶豫了一會兒,喊上衛(wèi)兵,帶著朱傳文向著北大門方向前進。
正好,他也去放放風,已經(jīng)在這個狹小的辦公室呆了快半個月了,但是他不敢走,生怕會出什么事兒,眼下正是敏感的時候。
最忠心的手下威斯康夫被他指派親自運送物資,他不放心,如果有人對他提供的物資上下其手,那這個責任說不準還是他來背。
現(xiàn)在嘛,剛好沒事兒了,朱傳文也沒想到安德烈會跟著他走,自然喜出望外。
冰城外5里
傳文娘緊緊的將兩個孩子緊緊摟在懷里,賀老四和王可仁擋在她的身前,14個漢子將他們圍城了個圈。他們的槍和刀早就埋在了城外,這是朱春山提醒過的的,朱傳文現(xiàn)在看俄國人風聲鶴唳的,就不想去觸這個霉頭。
俄國人正在用馬刀檢查他們的貨物,每輛馬車上都是面粉和麩皮,麩皮里藏著金子,此時一個俄國士兵正打算對這個裝著金子的麩皮包下手。
賀老四正要上前阻止,被傳文娘拉了下來,沒說話,但眉宇間告訴著賀老四,別輕舉妄動。
傳文娘也是個果斷的女人,金子藏得很隱蔽,如果不是倒出來檢查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
而且按剛剛朱春山離開的時間推算,自己這個大兒也差不多該趕到了。
“噗呲!”俄國軍人的馬刀劃開了麥麩袋子一個大口子,原麥色的麥麩皮就這樣嘩啦啦的往地上滑。
就在這時,一個馬隊朝著這邊趕來,朱傳文一馬當先,后面是悠哉的安德烈和他的衛(wèi)隊。
“娘!”遠遠的,朱傳文就朝著那邊喊道。
看到朱傳文,傳文娘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緊緊摟著倆兒子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松了松力,就連賀老四王可仁等人此時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武器,但賀老四也早就打定了主意,如果朱傳文趕來的慢一點,他就要出手了,先把注意力吸引過來。嫂子、傳武和傳杰絕對不能出事兒。
安德烈的樣子冰城守備處的士兵都認得,看著長官到來,一個個立正行軍禮。
安德烈縱馬來到傳文娘幾人身邊,打馬轉(zhuǎn)了一圈,打量了一圈眾人,向著朱傳文問道:“朱先生,這是你的家人?”
“是的,大人,這位是我母親,這是我兩個弟弟?!敝靷魑闹钢鴤魑哪锖蛡魑鋫鹘苷f道?!罢堅?,他們并不會說俄語。”
安德烈無所謂的擺擺手,只覺得這個時間讓一家人來冰城,朱傳文的心是真大,安德烈想著。不過之后更是對朱傳文放了心,現(xiàn)在朱傳文一家人可算都搬來了,自己手上的籌碼不是更多了嗎?或者說自己根本就不怕朱傳文跑了。
用馬鞭指著最近的士兵問道:“你們的長官是誰?”
“報告上校先生,我是冰城守備團中尉排長瓦列里·科爾巴耶夫?!避姽倌拥娜舜舐暤暮艉爸?p> 安德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人和貨我都帶走,沒有意見吧?”
安德烈的疑問句雖然是商量,但語氣不容置疑。
“上校先生,我沒有意見。”瓦列里中尉大聲的喊著。
他早就看到了這一家子清國人拿著的安德烈親手簽發(fā)的通行證,為什么還要扣下這一行人,他在賭。賭一個認識安德烈的機會,本以為安德烈會派衛(wèi)兵過來通知他一聲,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是親自過來了。
此時,他的內(nèi)心既害怕又激動,自己準備的金條或許明天就能用得上,也或許自己從此就會被發(fā)往寒冷的西伯利亞。這是用自己的命運在當賭注。
“帶上你的家人走吧。”安德烈向著朱傳文說道。
朱傳文先是向著自己娘和弟弟問話,又與賀老四、王可仁打了個招呼,挨個拍了拍14個兄弟的后背表示感激,就又縱馬來到了安德烈的身邊。
車隊嘎吱嘎吱的啟程了,最前是朱傳文落后半個馬身與安德烈同行,后面是他的衛(wèi)隊,再之后尾隨的便是朱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