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一個男人對女人產生好奇心……
顧云蘿聽言,不由得一怔。
薄靳年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將被子鋪在了地上,隨后,躺了上去。
“別多想,我只是怕你晚上有什么事,沒人照顧?!?p> 顧云蘿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潤。
緩緩地躺在床上,關了燈。
房間里只剩下了一盞壁燈,昏暗的燈光里,兩人都格外的沉默。
在這詭異的安靜中,顧云蘿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薄靳年的呼吸聲。
她緊張的無法入睡。
可也不敢有大動作,只是僵硬的縮成一團。
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于聽到薄靳年呼吸變得冗長。
猜他應該是睡著了,顧云蘿這才放松下來,進入了夢想中。
而在她入睡后,薄靳年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望了天花板片刻,他轉過身,看向了床上的那一團。
幽邃的眸中,閃過一抹暗沉。
……
熊熊的大火,無盡的蔓延。
濃重、刺鼻的煙霧,裹挾著火舌,從四面八方襲來。
不管她往哪個方向跑,都無法逃脫。
體力耗盡,她跌坐在了地上,絕望地看著這一切。
打算就這樣死去。
然而,就在這時——
突然有一只瘦小的身影,沖到她跟前,將她拼命地拉起來。
“云蘿姐,別死呀。你不是被冤枉入獄的嗎?你不是還想報仇嗎?只有活下去,你才能洗刷身上的冤屈……”
顧云蘿盯著那抹嬌小的身影,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清瑩,別救我了!你快出去!”
“不行,要走,我們倆一起走?!?p> 女孩子的話音剛落,爆炸發(fā)生。
兩人都被掀翻在地。
可那抹瘦小的身影,將她死死地護在身下……
她僥幸死里逃生,女孩卻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
“清瑩,別死……求求你……”
顧云蘿痛苦的低喃,將薄靳年吵醒。
他蹙了蹙眉,緩緩地掀開了眼簾。
站起身,走到床前。
卻見躺在上面的女人,額頭冒著冷汗,滿臉掙扎與絕望。
他伸出手,扣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晃了兩下,“顧云蘿,醒醒?!?p> 連著喚了兩聲,都沒得到回應。
薄靳年神情嚴肅,正打算采取更有效的措施。
可就在這時,顧云蘿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做起來,一把死死地抱住他,大口的喘氣,眼角也不停地往外溢出淚水。
“不要死……求求你……”
她不想再背負一條人命!
薄靳年愣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你剛才在做噩夢,那些都不是真的?!?p> 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顧云蘿漸漸地從夢魘中醒來。
她淚眼朦朧的望著薄靳年,想說什么。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只有她知道,那不是噩夢,是真實發(fā)生的。
在監(jiān)獄里,有個女孩子為了救她,失去了自己的命。
她答應過清瑩,要為她完成設計師的夢想,為她調查清楚當年的真相,把她的骨灰還給她的親生姐姐。
所以,自己不能死。
顧云蘿松開了手,低垂下了眼簾:“抱歉?!?p> 仿佛在一剎那,她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刺猬,把所有柔軟都包裹在腹部,留下了重重的刺。
薄靳年看著這樣的顧云蘿,心頭莫名的不爽。
可他自己也不清楚,在不爽什么。
默了片刻。
薄靳年后退了一步,拿了包紙巾,丟到了她旁邊。
“把眼淚擦干?!?p> 他語氣很冰冷。
可顧云蘿覺得很暖心。
“謝謝?!?p> 拿起紙巾,擦去眼角的淚光,顧云蘿再沒了睡意。
看向薄靳年道,“薄先生,我不困了。不如,你上床睡吧?!?p> “你覺得,我會跟一個傷患搶床位?”
薄靳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沒等她回復,又道:“才凌晨三點多,再睡一會。醫(yī)生說了,多休息,少運動,對你的傷口恢復的比較有利。”
顧云蘿聽話,乖乖的躺回了床上。
房間再次恢復了安靜。
顧云蘿心頭的情緒,卻久久無法平靜。
“清瑩是誰?”
床下忽然傳來了一道冷冽的詢問。
顧云蘿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是薄靳年在問自己,“是我一個朋友?!?p> “她出什么事了?”
薄靳年說出口,突然有點后悔。
自己干嘛好奇這個女人的事?
顧云蘿抿了抿唇角,沒有回答。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薄靳年合上了眼簾,打算繼續(xù)睡覺。
卻聽到顧云蘿嗓音帶著哽咽,緩緩地說:“我被關押在監(jiān)獄時,有人故意縱火,她為了救我,死了。死的時候,只有十九歲。”
那個善良的女孩,死在了如花一樣的年紀。
時至今日,她依然記得,清瑩躺在她懷里,一點點地失去溫度的場景。
薄靳年能感受到她濃濃的悲痛。
心臟仿佛被什么錘了一下。
“你當初要能冷靜,沒推顧云煙那一把,也不會被送進監(jiān)獄。”薄靳年冷靜的說,“為了一個男人,落得五年牢獄之災,受盡痛苦,值得嗎?”
當然不值得!
顧云蘿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手心,壓下心頭的滔天怒火,一字一句道:“我沒推顧云煙,也沒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顧云煙故意的,一切都是為了陷害我。連監(jiān)獄里的那場火災,都是她找人搞的?!?p> 話到最后,太過激動,忍不住拔高了嗓音。
可說完——
回應她的是一片死寂。
顧云蘿的心頭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涼了個通透。
她緩緩地勾起唇角,露出了抹諷刺的笑容。
是啊……
誰會相信她的話呢。
哪怕有一個人信,她當初也不會被那送進監(jiān)獄。
薄靳年是薄宴的小叔。
即便兩人不對付,也不會站在她這邊。
顧云蘿難受到了極點,淚水滾滾落下。
薄靳年聽到,淚水滴落在被子上的聲音。
滴答,滴答……
每一滴淚都飽含了屈辱和磨難。
無聲的訴說著,她過去五年受過的折磨。
薄靳年緩緩地吐了口氣,“若是你沒做過,那就向世人證明自己的清白?!?p> 顧云蘿猛然睜開了眼睛。
“薄先生,你信我?”
“我不信任何人的片面之詞?!北〗昶届o無波,“不過……顧云蘿,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證明,自己對我有用,我就給你足夠的支持,讓你去證明自己的清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