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薇說:你知道奶莉問我什么嗎?她看了那些繡像,問我能不能給她買些那種仕女身上穿的衣服,她覺得很漂亮!她以為我們中國人現(xiàn)在還穿成那樣呢,中國到處是這種衣服。唉,我,我都不知道上哪兒買去,也不知道人家拍戲的都去哪兒做衣服,淘寶上都沒有,僅有的幾件只是些很粗糙的演出服,手工和布料都很低劣,日常根本不能穿,再說,媽呀,不知道這些衣服穿在她身上是什么效果。
熊童哈哈大笑。
露薇的腦洞忽然開了:哎,如果有的賣,我也帶些來在這兒平時上街穿,那些什么武打裝啊,仙俠裝啊,衣袂蹁躚,仙氣飄飄的,他們肯定都驚呆了,在這兒肯定不會有人會覺得怪異的,小黑會以為那是我們的傳統(tǒng)服裝呢,哈哈哈哈。
熊童說:你聽卜圖說了嗎,他們以為在肯尼亞的中國建筑公司的工人都是些囚犯,這都哪里聽來的啊,真是啼笑皆非。
露薇說:他們說蒙巴薩路是一條有名的中國孩子路,是真的嗎?
熊童說:是真的,那時候中國人在修路,比較有錢,一些當?shù)睾谌松锨皽?,工人耐不住寂寞,很多黑人婦女懷了孕,路修完了,中國人就撤走了,那些小孩就留在這里了。那里的黑人都十分憎恨中國人。
露薇說:唉,真是太悲慘了。
肯辦的財務(wù)狀況似乎越來越緊張,無論申請什么經(jīng)常沒有預(yù)算,報銷也遲遲不批。有一次Blita辦公室房租沒交被管理處斷了電,一群人在辦公室里面面相覷。租用的車輛減少了很多,車輛使用日趨緊張,而且經(jīng)常有車沒油,要用車必須先自己墊付油錢加油,下個月甚至下下個月,司機隊長拿到預(yù)算之后再還給他們。
露薇現(xiàn)在連上班都已困難,難祿山自己開車,可是他既不搭別人,也沒人去要他帶,幾個住在庫瑪?shù)娜藬D一輛小車去Orange上班,有時班車巴士將Blita的人送到后,再兜一個圈子送露薇去Orange上班。晚上加班回來叫車,車沒油動不了,露薇不得不每次掏錢加了油,才能把自己拉回來。
下班后出去玩的人少了,大家都盡量避免出門。周末曉竺來找露薇玩,露薇說:我現(xiàn)在上下班太不方便了。要是我能搬去Orange旁邊的Road公寓住就好了,那里可以走路上下班。
曉竺說:現(xiàn)在車太少了,前年NyaTi項目剛剛開始那會,肯辦很多車,工程上的幾乎人手一部,每輛車都配一個司機,隨便你想去哪兒都很方便。
曉竺拿出一片面膜,邊貼邊說:我也跟你學,面膜上撕下來的那片輔助紙,“pia”糊在大腿上,面膜貼完了,再把全身再擦一遍,每一滴精華都要充分利用到。
露薇聽她說的忍不住笑起來,說:因為這里買面膜不方便嘛,我現(xiàn)在真是怕老,怕的死,你還這么年輕,又有老公,那么省干嘛?
曉竺說:我也花很多錢,我現(xiàn)在跟著一個白人學英語,每周都要交學費,而且我們不像你們吃飯有補助,我們吃飯得自己交錢,每天10美金,每個月伙食費就要300美金。
曉竺說著轉(zhuǎn)過頭憤憤地說: Phenix跟她老公住在Kima,卻從來不交錢,而且她老公和她小孩都從Kima飯?zhí)美锎蝻垺?p> 露薇也有點吃驚:為什么呀,為什么她不交飯錢呀,我們出的伙食費,他們白吃白住,怎么肯辦養(yǎng)了他們一家子?
曉竺說:吳蜀也不問她要,她也從來都不自覺交,誰也沒辦法。
露薇也拿出一片面膜往臉上貼,說:Phenix啊,究竟為什么老葉這么護著她?
曉竺說:人家會伺候領(lǐng)導(dǎo)唄,把老葉搞定了,就什么都好辦了,你想怎么著都行。
露薇說:那致瑤呢,她最近怎么樣?
曉竺說:她好像在考GRE,前幾天我看她拿了幾本GRE的單詞書在看。
露薇說:她想去留學啊,出國讀書,這倒是挺好的。
曉竺說:我也想在這兒讀個大學。
露薇說:在這兒讀?你為什么不在國內(nèi)讀啊,這里能有什么好學校?
曉竺說:我才是個中專,在國內(nèi)考大學那么難,自考也那么難,我哪考得上啊??墒窃谶@里就容易多了,讀完了就是本科,回到國內(nèi)一樣管用。
露薇說:嗯,這樣也挺好的,在這里讀個名校,讀內(nèi)羅畢大學。
曉竺說:我也想,但是不知道能不能申請的到?
露薇說:這個是怎么申請的?
曉竺說:國內(nèi)有專門幫助申請這種留學的,前兩天我查了一些網(wǎng)站,要花些錢,但是他們說保證能錄取。
露薇說:如果是真的,花錢也值得,不過那些機構(gòu)可不可靠,不要被網(wǎng)頁上寫的騙了。
曉竺說:我找了幾家,一會我拿電腦過來,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問題。
一天,露薇回Blita辦公室開會,遇見了楊執(zhí)。
跟楊執(zhí)已經(jīng)很久沒見面了,楊執(zhí)看到她倒是顯得有些親近和意外,開完會把她留下跟她說了幾句話。
楊執(zhí)說:你現(xiàn)在干的那個活,我以前也干過。
露薇說:我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