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撒潑打滾的周老太
封住心脈和護(hù)住心脈,雖是一字之差,卻是截然相反。
封住心脈,同時也封住了心臟跳動,但只要短時間內(nèi)解開,不會出現(xiàn)太大問題。
“你可以嗎?”
趙書熹面色凝重,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容燼點(diǎn)頭,她隨即將銀針拔下,容燼動作很快,只堪堪看到殘影,他便已經(jīng)封住了周小五的心脈。
趙書熹立馬喊:“送去醫(yī)館,快點(diǎn)!”
老太太見狀,要跟上,卻看到剛剛那個藍(lán)色長衫的男人停下,轉(zhuǎn)身看了她一眼。她立馬頓在原地,哆嗦著唇瓣不敢亂動了。
那個眼神,幽深陰沉,有那么一刻,她以為看到了閻王。
再反應(yīng)過來,一行人已經(jīng)坐上牛車趕去縣城。
到了醫(yī)館,幾個村民小心翼翼地抬著周小五進(jìn)去,盡可能的避開他身上的銀針。
醫(yī)館里,年輕的大夫急忙迎了出來,剛想說這孩子沒氣了,就看到藍(lán)色長衫的男人過來,伸手在孩子胸膛點(diǎn)了幾下,孩子立馬恢復(fù)了呼吸,雖微弱,卻是真實(shí)存在。
“扶著他坐著,我先上藥止血?!?p> 方青拿著藥過來,一邊上藥一邊觀察周小五身上的銀針,止不住的驚嘆。
待處理好周小五的傷口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問:“不知是哪位大師給這孩子施的針?”
村民自覺讓開,露出一身血跡的趙書熹,方青看了都愣了愣,“這位姑娘可是受傷了?”
趙書熹搖頭,抬腳走過去,查探一番,確定周小五沒有生命危險之后,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可是姑娘給這孩子施的針?”方青不死心的再問。
趙書熹點(diǎn)頭,說:“傷口不深,但傷到了血管,所以才會血流不止。我施針堵住了血管,封住了他周遭的穴位,需要等到情況穩(wěn)定了才能拔針,不然還是有流血不止的風(fēng)險。”
方青一邊聽一邊點(diǎn)頭,神情帶著佩服,“姑娘看著年紀(jì)不大,不知師承何處?”
小小年紀(jì),就能有如此造詣,實(shí)屬難得。
每一針都是劍走偏鋒,稍有不慎這孩子直接就沒命了。
趙書熹無所謂的擺擺手,“大夫先看看孩子吧,我這一身,也得先回去換換?!?p> “對對對,是在下唐突了,不過此針走勢兇險萬分,在下不敢輕舉妄動,怕誤傷了孩子,還請到時姑娘親自來取針?!?p> 趙書熹點(diǎn)頭,轉(zhuǎn)身出了醫(yī)館,容燼緊隨其后。
“你怎么會來?”
在她的印象里,容燼是天塌了都不會出來看一眼的人,今天居然出來了。
“我不來,你如何救那孩子?”
“也是?!?p>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氣氛倒也融洽。
就是趙書熹這一臉血的,一路上嚇壞了不少人。
來到村口的河邊,她蹲下洗了洗,將手上的血跡洗干凈,想到穿越過來那個場景,正要回頭調(diào)侃一下容燼,就看到周老太朝她沖過來,步履穩(wěn)健飛快,像是要找她拼命。
趙書熹迅速起身,容燼動作比她更快,直接一伸腿,將周老太絆倒。
周老太一頭栽進(jìn)河里,腿在岸上撲騰著,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指著趙書熹就罵道:“你個殺人兇手,還我孫子命來!”
趙書熹頂著一張滿是血跡的臉,剛剛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眼神凜冽的看著她。
“你是真在乎你孫子還是假在乎你孫子,他現(xiàn)在在醫(yī)館你不去看,專門在這兒等我,怎么,想借機(jī)坑我一筆?”
周老太神色一愣,有種被戳破的心虛,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雙手叉腰,一副罵街的姿態(tài)。
“你看看你渾身上下都是我孫子的血,如果不是你,他怎么會流這么多血!”
“你爹不是個好東西,整日就知道勾引女人,活該你娘死得早!我看你和你爹一樣,都不是好東西,假惺惺說救我孫子,其實(shí)害的他傷的更重,我看你就是想訛我們家的錢?!?p> “我告訴你,沒門!他們受你蠱惑,我心里可亮堂著呢!”
隨即,她又指著容燼,朝他吐了口唾沫,“小小年紀(jì)就知道找野男人,活該你嫁不出去!你爹勾引女人,你勾引男人,不愧是你爹的種,一樣的賤,都是賤人!”
趙書熹的臉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一步一步靠近周老太,插著腰就和她對罵:“你個老不羞的,張口勾引閉口賤人,怎么,你老伴死的早,你現(xiàn)在空虛寂寞了只能靠這張嘴來出出氣了?一大把年紀(jì)了嘴巴像個沒把門的,張嘴就是噴糞惡不惡心!”
“還說我訛?zāi)??你還真看得起自己啊,家里幾個錢啊小心成這樣,我一天的藥錢都比你一年累死累活掙的錢多,還我訛?zāi)悖恳膊豢茨闩洳慌?。?p> “你孫子是我救的,你兒子親眼看著的,我沒問你們要報(bào)酬就很不錯了,你還想反手訛我一把,怎么,以為我是個小姑娘好欺負(fù)啊!”
周老太被罵的面紅耳赤,罵不過趙書熹,就要將矛頭轉(zhuǎn)向容燼。可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他那幽深的眼神,到了喉嚨的話一下子噎住了。
最后,只能往那兒一坐,張開嗓子就嚎:“天爺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啊,這么對我一個老人家……”
趙書熹輕哼一聲,直接拉著容燼走了。
她本來不想做出這種有失體面的舉動的,可奈何周老太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底線上,甚至來回橫跳,不罵她一頓她都覺得心里過意不去。
看著前面氣沖沖的趙書熹,容燼想了想,安慰道:“別聽她胡說八道?!?p> 同時,心里不禁好奇她的身世。
她重重地哼出聲,“這樣的潑婦我一個能罵三個,再敢來叫囂,我罵得她連褲衩子都沒有!”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茅屋,趙書熹走在前面,進(jìn)去之后“嘭”的一聲關(guān)上門。
“別進(jìn)來,我換衣服?!?p> 容燼聞言,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到小院外面,負(fù)手而立,背影透著一股蒼涼。
他看著這偏僻荒涼的山村,不禁嘆了口氣。
半個月來,他能行動之后就開始聯(lián)系舊部,可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消息,莫不是……全軍覆沒。
一想到這里,容燼心里就止不住的冒出恨意,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敢肖想,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待他傷好,定回去將那些人剝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