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名聲鵲起
這次秦小山?jīng)]有用骰子系統(tǒng),兩人順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安靜之后,秦小山心里那一直灼燒著他的憤怒,才漸漸的平息。
他一直以來并不想引起爭端,而且在大秦這個不熟悉的世界被人盯上,還是太危險了一些,但這并不代表他害怕爭執(zhí)。秦小山的底牌藏得很深,他的鋒芒平時不會顯露出來,連蒙毅也只覺得這個侄子雖然很有本事,不過也太吊兒郎當(dāng)了一些。
只有秦小山自己才明白,他只是懶得去爭而已。今日之事什么都沒搞清楚,原本應(yīng)該按兵不動,探探對方來頭的,但是看到林無殊被威脅的模樣,他頓時大腦短路。
算了,打了就打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秦小山還不怕打一場架。
而且直接把那人一拳轟飛出去的時候,是真的爽,眾人的目光雖然被帽上的黑紗或者面具遮住,秦小山也能感覺得出來他們的訝異和敬畏。
仿佛他身邊的環(huán)境形成了真空,秦小山和林無書走出夜市時周圍沒人敢靠近。他們所走之道,提著燈籠的人群紛紛讓開。
一路上避過了守夜的人,他們終于回到了院子里,此時萬籟俱靜,唯有蟲鳴聲。把帽子摘下之后,林無殊頗有點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和前兩天利落直爽的職業(yè)女強人形象相去甚遠(yuǎn)。
“謝謝你,秦先生。”
秦小山不覺也臉紅了,他當(dāng)時并沒有多想,但現(xiàn)在一看咋這么像英雄救美呢?想不到自己也有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一天。
“別,別客氣,叫我秦小山就行了,那你早點就寢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這話,秦小山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她的院子。他不好意思的模樣,倒是引得林無殊笑了起來。想不到剛才還威風(fēng)凜凜的秦小山,臉皮卻如此薄。
今晚月色皎潔,一輪彎彎的明月破出云層,掛在雖然墨一般濃厚,但又透露出一種深藍(lán)色的夜空。林無殊的院子里沒有栽種蔬菜,而是種滿了花花草草,不知什么品種的花開了,雪一樣的小朵綴在枝條。
呼吸著空氣里淡淡的香氣,聽著不知什么蟲子鳴叫的聲音,林無殊突然覺得大秦也不錯。如果真的要考慮留下來,有秦小山在這里,這或許也是個開展事業(yè)的好地方。
前提是秦小山在這里,察覺到自己心事的林無殊,臉頰也有點燥熱,連忙回屋休息了。
原本按照秦朝的禮儀,這兩間屋子都有下人等待服侍他們,但兩人并不習(xí)慣,所以都打發(fā)走了。林無殊稍作梳洗,隨后睡下。
之前的那只小貓悄悄跳上了床,窩在她的身邊。
這樣的某個地方,還有人徹夜不眠。
改制朝廷,已經(jīng)由丞相李斯提出了詳細(xì)的計劃。這六部的規(guī)劃一出,朝野上下皆是一片震驚!
更讓他們摸不著頭腦的是皇上堅決的態(tài)度,不容許任何人提出異議。
今日太尉和御史都提出了反對,甚至大有要一頭撞死在殿上之意。這可是動搖國家根本的東西。若說秦國朝廷腐敗,做事緩慢也就罷了,可如今秦朝正是蒸蒸日上之勢,他們對于皇上所說的任何一件小事,都不敢有絲毫怠慢。
可皇上現(xiàn)在卻是要直接把他們的權(quán)力拿走重新劃分,人脈拆散,布局打亂。
他們這輩子為了大秦,為了皇上耗心竭力,如今正是海內(nèi)升平,可以享受富貴一下的日子,卻突然要來這么一出,他們當(dāng)然不會答應(yīng)。
但嬴政的態(tài)度很堅定??粗麄兯坪跤邢胍乐G的意思,于是吩咐準(zhǔn)備最好的棺材,絕不虧待這些老臣。
此舉一出,沒人敢上演忠臣泣血的戲碼了。
看到皇帝如此的堅決要推行此事,那些人不得不另想辦法,盡可能的保住自己的利益。
胡亥招攬了不少人,在這場改變里成為了一大勢力,其他猶豫不定的人見此也紛紛依附,一時之間,朝廷上的局勢大變。
秦小山在睡夢之中,還不知道自己的舉動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困難。
可雖文臣依附的多,武將卻不怎么摻和。不論是王翦蒙毅,還是在邊疆上的蒙括,甚至連一個章邯,都沒有投靠胡亥的打算。
這讓胡亥咬牙切齒。雖然旁人不知,他可大概猜到自己父皇此舉,應(yīng)該又是受到了那叫秦小山的人挑唆。
先不論改制六部,是否會讓大秦如虎添翼,秦小山連這種震驚朝野上下的事情,都可勸說的動父皇,讓胡亥越來越忌憚,越來越把這個人視為眼中釘。
此人是蒙毅的人,而一眾武將以蒙毅和王翦為首,拒絕了他的招攬。既然不打算支持自己,那想必就是支持自己的皇兄了?
有這種讓父皇言聽計從的人在,就算爭取到了這么多大臣,也沒什么勝算。
胡亥這幾天夜不能寐。就連做夢,他都在想誅殺秦小山的事情。可沒了趙高,他對這方面并不熟悉。新依附的大臣,又全是文臣,沒幾個人會這方面。
就看徐福的了。
心煩意亂之際,胡亥想起了最近一直陪在父皇身邊的徐福。才總算是找回一點勝算。
徐福的本領(lǐng)讓他近日也頗為得寵,再加上他安排不少大臣對徐福大加吹捧,一時之間,在咸陽名聲鵲起。如果要下手,就看此人的了。
秦小山!要是能抓到機會,胡亥恨不得把此人碎尸萬段!
在腦海里構(gòu)思了秦小山幾百種死法之后,胡亥這才滿意的睡去。
另一處宅邸,王翦也還沒有睡。夫人溫柔的為他按摩著頭皮,疏緩他的疲憊。
燈光之下,在他面前放著一封信,在布上寫就。
那是之前他殺趙高,在房間里搜出的一封信。與趙高通信的大臣多了去,大部分沒受什么追究。因為畢竟名義上趙高是自殺的,這也代表皇上不打算深入的清洗下去。
但這封信不同。無論是從語氣還是字跡來看,王翦都可以肯定這是公子胡亥的信。
問題是,是否要把這個給皇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