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和即墨安都對這姑娘還了禮后,吳先生就吩咐他先到二十三號琴房中試課,若有什么問題,可隨時來尋他。
秦阮與蓮湘各自帶了一把琴室中的中阮,一路寂靜無話,到了空曠無人的二十三號琴室。
“還請師兄多多指教。”蓮湘笑吟吟地欠身道,聲音輕靈似水,還攜了幾分屬于南方女子的嬌媚可人。
秦阮不愿與她多作糾纏,取了袋中的阮,只淡然一笑:“奏者應先定型,蓮湘姑娘也曾在此聽過阮樂司之人演奏,可先擺個架勢出來。”
蓮香倒是落落大方,毫不遲疑地抱阮在椅上坐下?!皫熜?,彈奏之姿可是這般?”
吳先生說她毫無彈奏的基礎,但秦阮卻發(fā)現(xiàn),他在蓮湘的身型、手型上竟是挑不出絲毫毛病。她身姿端正,阮身微傾,腕處弧度亦恰至好處。
“姑娘的身勢、手型都已無差錯,可持撥子觸弦?!鼻厝钶p贊一句,也抱阮而坐。
一縷清風順窗而入,嬌花之影搖曳生姿。屋中的佳人雖然更勝窗邊那株盛放的霞娘子,秦阮卻只視之如常。阮聲沉沉,蓮湘在緩慢撥奏阮弦時,流轉的媚眼竟似要勾走秦阮心魄一般。
但秦阮的面色始終清正如雪玉一般,并無一絲一毫的動情之色。
“……如此反復三千組,若彈挑音色勻和,則可提速。”
他自己用撥子在四根弦上分別進行彈挑練習,右手十足穩(wěn)當,聽不出分毫雜音來。
“三千組?”蓮湘似是吃了一驚。
秦阮點了點頭:“彈奏一如建樓,倘若這底子打不好,日后的修煉必受其害。最開始的一兩年必定要從練習技法開始,再彈些簡單的小曲子。等這基礎定下了,才能進一步再向深處學?!?p> 蓮湘似是明白了,帶著些乖巧之色應下?!澳潜阏垘熜謴検仔∏鷥簛砺犅牥桑乙埠锰崆白鲂┕φn,以備來日之用。”
彈奏阮曲對秦阮來說自然是再簡單不過。
他左手手指輕立于品上,右手拈著撥子在阮弦上劃過一道如流水的琶音。
一首空靈淺淡的《月夜》完整而流暢地展開,似在鋪了霞光的屋里又覆上了一層淺淺的銀霜。
……
白鳶練了半天槍法,卻越練越煩躁,恨恨地將長槍戳進地里六七寸深。
“阿鳶,莫要太累了。”
一只小手用一方鵝黃的絲帕輕輕擦去白鳶的汗水。挽熒柔聲勸慰著白鳶。
氣宇軒昂的年輕人緊捉住少女柔荑,苦笑一聲。
“近些日子軍營也開始招人了。等到大哥回來,我就去參軍。熒兒,你……”
“我會等的,”挽熒靠住白鳶柔柔一笑,將他后面的話堵在喉嚨里,“自那天二公子在夫人面前為我說話起,挽熒這顆心就是二公子的。今生今世,挽熒的良人,唯二公子一人而已。所以……無論多久,我都會等的?!?p> 白鳶默然,將她擁入懷中,疼惜之色溢于言表。他是個粗蠻的人,向來不善言辭。
“你我從小便在一處玩耍,”他喃喃道,“我又怎么會讓你白等一場。待我卸甲歸來的那一日,我們就成親,可好?”
少女的笑容明燦起來。
“一言為定?!?
西北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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