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請?zhí)映邢?!?p> 恭祝的聲音不絕于耳,一浪高過一浪。定乾殿前的眾人個個皆是一臉的喜色,各自攜了伴兒上前向太子獻上帶來的花枝。
秦阮并不想知道這些人是否都是真心歡喜的。他拈著一枝醉紅雨,神色平靜。
“殿下不想先去將花送給太子嗎?”
蓮湘看一眼已經(jīng)趕到太子前面的玉湘公主和明湘公主,輕哼一聲道:“我倒是不急,不過有些人可是忙得很呢。”
她嗅了嗅手中的水云草,有些傷感。
“雪兒姑姑要是還活著……該有多好。說實話,我已經(jīng)開始厭倦這種看似什么都有,其實什么都沒有的日子了。真想回到以前……最起碼那時候你還有舅舅,我也還有姑姑……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生活,總好過在這金絲籠里當任人觀賞的靈雀百倍?!?p> 秦阮沉默了片刻,勸慰道:“殿下不必自苦。過去的事情已成定局,無力回天?!?p> “這倒是,”蓮湘輕嘆一聲,“倘若這世上有后悔藥,豈不是人人都能得極樂?!?p> 她整了整儀表,上前為太子承喜。
秦阮和冰鶿緊隨在后。
太子黎天其人自有一身旁人難及的沉穩(wěn)氣勢,品貌出眾,頭戴一條黑金抹額,著了一身金蛇慶云長袍,眉如刀,目似星,眉宇間的笑意像是山間飄渺的云霧,淺淡自如。
“蓮湘妹妹,近日可好?”他笑著問道,“昨兒讓人送去你那里的瓜果點心可還新鮮?”
蓮湘聞之淺笑,應了一聲嗯,就給秦阮使了個眼色,將他輕推上前。
秦阮也曾為太子演奏過幾首阮曲,自然是曉得規(guī)矩的。他順勢將手里的花枝為太子獻上,單膝跪下,口中稱賀。
“太子殿下福體安康?!?p> “那我就借白阮宗的吉言,”黎天笑著扶他起來,道,“多謝,多謝啊。說起來,你這一手好阮可是天下難尋吶!我聽說,你還寫過一首名為《醉月》的曲子?改日可來為我一奏?!?p> 秦阮垂眸,道了一聲:“是?!?p> 《醉月》是他曾經(jīng)為紅月而作的曲子,只在清云城阮樂司里彈奏過,居然還傳進了太子的耳朵里。
“好了好了,太子哥哥一說起話來就嘮叨得不行,”蓮湘扯扯黎天的衣袖,嬌嗔道,“今日來客眾多,你可有為小妹留個好些的座頭?”
太子笑著應了蓮湘兩句,目光又落在了默默將花枝放進盤子的冰鶿身上。他眼中忽地亮起了一絲異彩,讓秦阮心里有些不愉。
“這位姑娘就是你身邊新來的護衛(wèi)?”
“不錯,”蓮湘偷看一眼秦阮,攜幾分媚笑道,“這是冰鶿,我一向?qū)⑺斪约医忝脕砜吹?,你可不許欺負她!”
冰鶿對太子行了一禮,隨后就一直安靜地守在蓮湘身側。
“好,好一個冰鶿,沉靜妙婉,著實令人觀之忘俗,”太子輕笑幾聲,目光里的贊賞之意再明顯不過,“我若問你討要她,不知妹妹肯將她給我么?”
秦阮的心驀地沉了下來。
好在蓮湘只是莞爾一笑,搖搖頭,道:“我說太子哥哥,你一個已經(jīng)有了未過門的太子妃的人,怎么還總想著討女孩子進門呢?當心我哪天去告訴嫂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兩人笑鬧了片刻。
秦阮看一眼冰鶿,恰好遇到她飄來的視線。
她愣了愣,隨后垂眸不再看他。
秦阮心里生出幾分歡喜。他雖然也移開了視線,唇角卻輕輕勾了起來。
走完了一輪繁文縟節(jié)后,晚宴就在一聲“敬花神”中開席。
西北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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