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陵見太平公主來探望自己,心里有萬千委屈想向她訴說,可礙于父母嬌妻在側,一時之間也無法說出口。
太平公主也知道在崔府兩人想獨處幾乎沒有機會,畢竟自己過府崔邑和夫人肯定要陪著,就算是有什么體己話也無法當著他們的面說。雖然自己可以吩咐他們都退下去,單獨和崔子陵單獨說會話,只是那樣做不但有些反客為主,而且也會惹人懷疑!
太平公主又坐了一會,并且囑咐崔子陵在家安心養(yǎng)病,一切都有她來處理,然后就告辭離去了!
太平公主走后,崔邑喜形于色道:“看來公主殿下非??粗匚覀兗伊陜海谷贿€親自過府探望,咱們陵兒日后的前程也指日可待呀!”
公公婆婆全都離開之后,少夫人王靜儀問崔子陵:“這公主殿下對夫君也太好了吧?還登門探望?!?p> 崔子陵解釋道:“不過是經常在一起談論詩詞的朋友罷了!”
“可我覺得她看夫君的眼神分明與別人不一樣!”
“娘子不會是吃醋了吧?公主乃萬金之軀,又豈能相中為夫這等凡夫俗子!”崔子陵口是心非的說道。
王靜儀低頭沉思,心中暗道:“難道是我多心了?”
太平公主離開崔府之后,立刻進宮面見了女皇武則天。
武則天見到太平公主問道:“太平,你可是已經好幾日都未曾來看過母皇了?”
“兒臣并不是不想來,而是兒臣知道母皇國事繁忙,忙來了打擾了母皇處理國事!”太平公主回道。
“那太平今日來見母皇所謂何事?”武則天問道。
太平公主說道:“前幾日兒臣在家中翻閱了大量的史書,發(fā)現了一個有趣的規(guī)律。”
“那你說說看,讓母皇也好知道你從中獲得了什么心得?!蔽鋭t天回道。
“母皇,孩兒在史書中發(fā)現夏亡于妹喜、商亡于妲己、西周亡于褒姒,都是把亡國的責任推到了女人身上,母皇說這究竟是為什么?”太平公主說道。
武則天微微一笑說道:“這不過是那些史家替這些暴君推卸責任罷了!其實夏商周皆亡于君主的殘暴,這幾個女子只不過是起了一些推波助瀾的作用罷了!”
“母皇,要兒臣說,造成這種后果的原因大多與這些帝王專寵一人有關!畢竟皇帝專寵一人,天長日久必然會讓被寵之人恃寵而驕,以至于釀成大禍?!碧焦髻┵┒劦?。
武則天聽后哈哈大笑道:“太平分析的倒還真有幾分道理。只不過母皇乃是一個女人,并無男性帝王的這種煩惱,你和母皇講這些好像并沒有什么意義吧?”
“母皇,您難道就沒有聽說過薛懷義恃寵而驕,經常帶人上街招搖過市、毆打路人。而且連朝中大臣全都不放在眼里,就連我那兩位表哥見了他也是搖尾乞憐,長此下去必然會敗壞朝綱,母皇不得不防呀!”太平公主言之鑿鑿的說道。
對于薛懷義的種種惡行,武則天早有耳聞,所以此前宰相蘇良嗣一怒之下暴打薛懷義,她也只是安慰了一下薛懷義,并未處罰蘇良嗣。
武則天聽了女兒太平公主的話之后,心道:“近些年來朕是有點太寵薛懷義了,別說是他在外面狐假虎威、胡作非為了,就是在朕面前也敢使小性子了。這個月朕招他侍寢,他有好幾次都敢借故不來,照此下去真有可能會變成像太平說的那樣!天下男人有的是,朕作為一國之君,難道離開了他薛懷義就沒男人了嗎?”
當晚武則天傳太醫(yī)院的當值太醫(yī)沈南繆侍寢。
這沈南繆已人至中年,雖然不似薛懷義那般身強力壯,但好在比薛懷義多了幾分清秀與儒雅。雖然與薛懷義相比多少有些體力不濟,可人家畢竟是醫(yī)生,可以用藥物來滋補自己!而沈南繆更大的優(yōu)勢就是與武則天是老相識,高宗還在世時兩人就曾惺惺相惜,這也終于算圓夢了!
薛懷義幾日不見武皇傳招自己,晚上就主動去了武皇居住的迎仙宮,被守衛(wèi)宮門的侍衛(wèi)給攔住了!
薛懷義大怒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我來見女皇陛下你們也敢阻攔?”
侍衛(wèi)回道:“陛下有旨,沒有她的旨意任何人也不能踏入陛下的寢宮半步!”
薛懷義心中納悶,以前自己都是可以隨意出入女皇寢宮的,今天是怎么了?難道她最近不需要人侍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