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江浦說:“哦,原來是這樣出的房間。那要想抓住這個兇手,就必須在破門而入的那一刻抓住他。”
柳星雨說:“沒錯。破門是關鍵,必須我們在場。如果再有這樣的案件發(fā)生,不能讓他們家人破門,一定要等到我們到了才可以破門?!?p> 居榮祿說:“柳大人說的有道理。所以接下來,我們要通知京城里每一戶人家,叫他們聽見某人在房間里發(fā)出慘叫聲,第一時間來報案,要守在門窗外,不能破門進去。”
柳星雨說:“對,就是這樣辦,但是還要叫他們保守秘密,不能跟外人說,以免讓兇手知道?!?p> 譚江浦說:“好。我這就去安排人手到城中說?!闭f完譚江浦起身走了。
柳星雨站起來向居榮祿抱拳說:“大人,這幾日每晚我必在府衙等著,直到把兇手抓獲。今日夜已深,柳某就此告辭?!?p> 居榮祿站起來躬身抱拳說:“多謝柳大人?!?p> 一連三天,兇手是一天一個,而這三天里,每天都是死者的家人聽到死者慘叫聲后,就破門而入,發(fā)現(xiàn)命案就報了官。
接到這樣的報案,就譚江浦去了現(xiàn)場,柳星雨他們就待在府衙等候。
第四天夜晚,府衙后堂客廳里,居榮祿,譚江浦,柳星雨,譚靈兒四人如幾日前一樣坐著。
居榮祿神色有點忐忑,站起來來回走動,嘴巴里喃喃自語:“但愿今晚不要再有糊涂的死者家人了。神明保佑,神明保佑啊。”
柳星雨說:“大人,這幾天京城風言四起,人人心中恐慌,不知陛下有沒有知曉?”
居榮祿說:“皇上已然知曉,并且下了圣旨,限十日內破案,如果十日破不了案就要治我的罪。”
柳星雨說:“看來只有盼聰明的家人早點出現(xiàn)了。”
“就是啊?!本訕s祿話音剛落,就在這時一個衙役帶了一個下人進到了客廳。
這肯定是來報案的,他們四個人立刻站了起來,衙役到了居榮祿身前說:“大人,這個人是來報案的?!?p> 下人到了居榮祿身前立刻跪下來說:“大人,我家老爺剛才在他自己的書房里一聲大叫。我們都極奇害怕,夫人叫小的前來報案?!?p> 居榮祿趕緊說:“你們有沒有破門而入?”
下人說:“沒有。我們記住了大人們的話,沒敢,連門口都沒敢去?!?p> 居榮祿說:“好,好?!比缓髮α怯暾f:“我們是不是現(xiàn)在就去?”
柳星雨說:“嗯。帶上所有的捕快一起去,聽我的命令行事。”
“好。一切由柳大人指揮。”
死者是城東田員外,死在他的書房里。
田員外的書房門對著他家的院落,衙門里的人進了田員外家,柳星雨示意他們把門窗都圍了起來。
譚江浦帶了兩名捕快到了書房門口,回頭確認了一下,拔出了手中的劍,兩個捕快也拔出了刀。
譚江浦用力一腳踹在門上,門應聲而開,譚江浦和兩個捕快迅速沖了進去。
就聽譚江浦在里面一聲厲喝:“你是什么人?”
“哈哈……”從房間里走出來一個下人模樣的人。
他走到捕快包圍圈中,譚江浦和兩個捕快也出了門,站在他身后。
居榮祿大聲說:“大膽狂徒,還不束手就擒?!?p> “束手就擒,就憑你們。哈哈……”那人昂天大笑:“神人柳星雨果然名不虛傳,想不到老夫精心策劃的密室殺人案被你幾天就破了?!?p> 此人年紀不大卻自稱老夫,柳星雨眉頭一皺說:“你策劃此案,目的何在?”
“你猜?!?p> “你是要弄得全城恐慌?!?p> “這只是其一,再猜?!?p> “你認識我,這是沖著我來的?!?p> “沒錯,我還想讓你這個在他們心目中如神一樣的男人沒那么神,唉,只可惜……”
“可惜讓你失望了?!?p> “哈哈……”那人又大笑:“這些只不過是我一時興起,玩玩而已。”
“你最終的目的是要殺我。”
“沒錯。老夫知道你一定會參與破案。其實殺你不用這么費事,老夫就想著制造點恐慌,再讓你名聲掃地,最后再殺了你。只是老夫還是低估了你?!?p> 聽完他的話,柳星雨驚道:“你是臨城殺我的刺客?!?p> “正是?!?p> 此話一出,譚靈兒臉色慘變,抽出劍就擋在柳星雨身前大聲說:“星雨,快跑?!?p> 柳星雨說:“我走了,那你們呢?”
譚靈兒頭也不敢回的說:“他要殺的人是你,你快走,我們攔住他。”
柳星雨說“可我不放心。”
譚靈兒說:“我們這么多人,他就一個人,你放心,我們會沒事的。你在這兒我們反而會分心,快走?!?p> “好。要小心他的颶風破啊?!绷怯贽D身往外跑。
“想走。沒門?!蹦侨藦囊路氯〕鲩L劍就要追柳星雨,譚靈兒哪能讓他去追,舉劍就刺。
柳星雨就聽身后刀劍齊鳴,他在出院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人在捕快包圍圈中廝殺。
柳星雨跑到大街上,跑了大約二百步,就看見那人從天而降到了他身前。
柳星雨大驚要從衣下拿火槍,就聽那人:“柳星雨,你的死期到了。颶風破——”
一道龍卷風一樣的光束向柳星雨襲卷而來。
“星雨——”譚靈兒在身后慘叫。
一道奇亮無比的藍光從柳星雨體內爆出。
由于光亮太強,太突然,譚江浦和譚靈兒都停下了腳步,用手擋在眼前。
亮光很快消失,再看柳星雨已經倒在地上慘叫,那人在離柳星雨三四丈的地方躺著,爬不起來,艱難的撐起頭看著柳星雨。
譚靈兒急忙跑到柳星雨身邊,譚江浦則跑到那人身邊把劍架到他脖子上。
剛才那人一劍刺在柳星雨的胸口上,可就在那劍接觸他身體的一瞬間,在柳星雨體內的七星燈被激活了。七星燈發(fā)出護體神盾把那人震飛出三四丈遠,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人受此一震,五臟六腑受傷,落地口吐鮮血,爬不起來。
譚靈兒到了柳星雨身邊急忙問:“星雨,你怎么了?”
柳星雨在地上抽搐翻滾,慘叫連連。這時候居榮祿和所有的捕快也來了,看到柳星雨這樣,也都不知道怎么辦。
“星雨,你到底怎么了?”譚靈兒急切的又問。
柳星雨在地上慘叫,看樣子極奇的疼痛,他滿頭是汗,渾身是臟:“靈兒,我好熱,體內好像有個什么東西在亂竄,它竄到哪就痛到哪?!边@些話感覺是他用盡了全身力氣擠出來的。
譚靈兒眼淚都掉下來了:“星雨,你不要嚇我!”
“啊。好熱,好熱?!绷怯暌贿呎f,一邊把上身衣服給脫了下來,一會皮膚上粘滿了灰。
所有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地上翻滾。
過了好一會,柳星雨不叫了,他坐了起來。
都以為柳星雨沒事了,就聽他說:“靈兒快離我遠點,我的身體好像在充氣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要爆炸。”
“不。”譚靈兒一把抱住了柳星雨說:“要死,我們就一塊死。”
可這話剛一說完,譚靈兒就松開了柳星雨站了起來,吃驚的說:“星雨,你身體好燙。”
這時眾人再看柳星雨,他口張得大大的,眼睛睜得溜圓,身體通紅,好像一根燒紅了的火炭。眾人見狀,誰也不敢靠近。
這樣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柳星雨的身體慢慢恢復了原樣,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抬了抬腿,伸了伸胳膊:“?。≌媸娣??!?p> 譚靈兒驚疑的問:“星雨,你怎么樣了?”
柳星雨說:“靈兒,我沒事,我很好。”
譚靈兒疑惑的看著柳星雨說:“真的?。俊绷怯戡F(xiàn)在看上去渾身是臟,狼狽不堪,但是他的眼睛卻炯炯有神。
這是怎么回事呢:就在剛才,七星燈把他身上的任督二脈給打通,讓他的武功瞬間到達了七階巔峰。
“嗯?!绷怯暾f:“我們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眾人就都來到了那人身邊,那人看著柳星雨的身體,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能,你怎么一點傷都沒有,這是怎么回事?”
柳星雨說:“不知道?!?p> 那人說:“剛才是什么救了你?”
“我也不知道?!绷怯暾f話間,看見那人額頭上有一小塊皮翹了起來。
柳星雨蹲下身子,去撕那塊皮。一張人皮面具從那人臉上慢慢的撕了下來。
當整張面具被撕下后,居榮祿驚呼:“屠奎年?!?p> 柳星雨說:“大人,認識他?”
居榮祿說:“他是西楚的國師屠奎年。幾年前他曾出使來我大宇,是相爺和我接待的他。此事事關重大,我要立即稟報皇上?!?p> 一連幾天都沒怎么睡覺,兇手終于抓到了。
柳星雨就想著好好睡一覺,這不,今日都日上三竿了還沒起床。
門外響起了花羽鳳的敲門聲:“雨兒,有沒有起床?”
柳星雨趕緊下床:“起來了,現(xiàn)在就起來。”
花羽鳳說:“我能進來嗎?”
“能。娘進來吧?!?p> 花羽鳳推開門進來看見柳星雨正要穿衣服說:“雨兒,等會穿,先試試這個婚禮服?!?p> 丫鬟小紅趕緊端著衣服到了柳星雨身邊,柳星雨拿起衣服穿。
花羽鳳一邊給柳星雨整理剛穿上的婚服一邊說:“雨兒啊,過幾天就要成婚了,這幾天可不能再往譚家跑了。”
“娘,我知道?!?p> “少爺穿上這衣服真好看?!?p> “那當然……”花羽鳳還沒說完。
“少爺,宮里郝公公來了,說要見你。”一個下人突然在門外大聲說。
柳星雨趕緊脫下禮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去了客廳。
由于家主都不在,郝四喜就站在客廳里。
柳星雨進了客廳就躬身說:“柳某今日貪睡了會,實有怠慢,還請公公見諒?!?p> 郝四喜見著柳星雨就含笑說:“柳大人少來?!比缓笊舷驴戳艘谎哿怯暾f:“弄好了沒有???”
柳星雨說:“弄好了?!?p> “那就走吧?!?p> “去哪?”
“還能去哪。在宮里除了皇上還有誰能使得動老身?!?p> “那是,辛苦公公啦?!?p> “你一句,我一句,什么時候才能進宮呀,快走吧?!?p> 二人急匆匆走出客廳?!鞍ィ?,這早餐還沒吃呢!”花羽鳳在后面喊。
“娘,我會在路上買吃的?!甭犞怯甑穆曇魝鱽?,花羽鳳無奈的搖搖頭:“這以前整天的在家里吃喝玩樂,就想著他手上什么時候能有點事做;現(xiàn)在到是有了,可這事也太多了吧!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忙,家的門朝哪邊開恐怕都快忘了?!?p> 看著小紅手上端的食物,花羽鳳嘆了口氣說:“端回去吧!”
大宇皇上宇帝的御書房分內外兩間,內間有張床榻,宇帝累了就會進去休息會。
外間是他工作的地方,外間被一排書架如屏風一樣隔成了兩塊。
一邊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通常情況下,宇帝就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批閱奏章。桌子前面有一塊相當大的空地,這是宇帝在此接見大臣用的,天氣冷的時候,桌子前會有一座火鼎。今天就有,鼎中是燒著的炭火。
另一邊有一張茶幾,茶幾兩邊各有一把椅子,宇帝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郝公公把柳星雨帶到了宇帝面前。
宇帝讓柳星雨坐下,郝四喜上了茶。
宇帝開口說:“柳星雨啊?!?p> “臣在?!绷怯炅⒖陶酒饋砉碚f。
宇帝用手示意他坐下說:“不必這樣拘謹,今日朕找你來沒有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坐下陪朕聊聊?!?p> 柳星雨又坐下了。
宇帝說:“不知你知不知道朕一年前在兩界山七階峰上和西楚皇帝之間所發(fā)生的事?”
柳星雨說:“陛下,這個臣知道,您為此事出過皇榜?!?p> 宇帝說:“不錯。本朝的水災旱情你幫朕解決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就是玄天真君要朕和楚帝各帶弟子在本國設劍道院收天下愛武習武之人前來習武。定下三年之后在兩界山下比武,再從高手之中選出人來帶上七階峰,說真正的靈劍之主必在其中。朕的京都有一個三星劍道院,里面有一百多個弟子,他們每日都刻苦練武。”
宇帝喝了口茶,停了下來。柳星雨說:“這很好呀,很正常呀。”
宇帝說:“才不正常呢,問題就出在這?!?p> 柳星雨說:“怎么了?”
宇帝說:“一年多了,他們每天是專心練,刻苦練,可是武功就是不見長,連朕的一個侍衛(wèi)都打不過?!?p> 柳星雨說:“這又是為何呢?”
宇帝說:“朕也知道,這樣下去,三年比武之期一到,我大宇必敗。朕倒是不怕比武輸了,但也不能輸得太多呀,否則西楚會笑我大宇沒人,到時朕的臉面何存。”
柳星雨說:“那陛下找臣過來是想叫臣出個對策?”
宇帝喝了口茶說:“不,不,有人已經給朕出了個主意?!?p> “哦,說來聽聽?!绷怯暌埠攘丝诓?。
宇帝說:“就是有人叫朕讓你去教他們武功?!?p> 柳星雨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叫我去教他們的武功?”
宇帝點了點頭。
“陛下,這不是可玩笑?”
“不是?!?p> “這給陛下出主意的人是誰?”
“你猜。”
“他這是想害我,難道是丞相,哦,不,前丞相陸納海?”
“不錯,就是他?!?p> “陛下,他的話你也信?”
“信?!?p> “他在監(jiān)牢之中還能向陛下諫言,臣真是佩服??!”柳星雨的表情有點哭笑不得。
“他在監(jiān)牢之中喊著要見朕,直到他把嗓子喊啞了,朕才去見了他,他就給朕出了這個主意?!?p> “那他到底是怎么說的?”
“他說:柳星雨神人也,任何一件在別人看來根本完成不了的事,到了你手里就不是個事。他還說,你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你肯定能教好武功?!?p> “就這,陛下你也信?這不是瞎子給啞巴引路嗎?!?p> “朕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有個辦法,總比什么都不做強吧。”
“陛下你是要死馬當活馬醫(yī)。”
“也可以這么說。”
“陛下,臣可是過幾天就要成親了?!?p> “朕知道?;槠诳梢匝雍??!?p> “陛下,臣可開不了這個口?!?p> “只要你去,朕替你去說?!?p> “陛下,臣可以不去嗎?”
宇帝喝了口茶,慢慢的說:“你去教好了,回來丞相之位就是你的。到時候你可就是我大宇開國以來最年輕的丞相,朕還給你們主持婚禮。教不好,朕也不怪你,也就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吧,你就可以回來成你的親。不去,朕也不勉強你,也不怪你,只是朕本想著給譚江浦升官,做大理寺少卿的事也就免了,你想想是去還是不去?!?p> 柳星雨站了起來躬身說:“臣,愿意去?!?p> “想好了?”
“想好了?!?p> “朕有沒有勉強你?”
“沒有?!?p> “那好。你三天后去三星劍道院報到?!?p> “是,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