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蓉餐廳內(nèi),泛舟幾人圍坐成一圈,眼巴巴地盯著正在往酒杯里倒酒的靳缽盂。只見靳缽盂端起剛斟滿酒的酒杯,湊到嘴邊輕抿幾口,微皺了下眉頭,然后緩緩閉上雙眼,猛地一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咂了幾下嘴,隨即瞪大眼睛,發(fā)出了急劇誘惑力的呻吟聲。
“大哥,收一收,咱這不是包間,旁邊還有人呢?!币慌缘拈僮訉嵲诳床幌氯チ耍鲅韵鄤竦?。“我說咱差不多得了吧,就一瓶牛二而已,這都讓你喝出五糧液的感覺了?!?p> “你不懂,講故事需要靈感,而這玩意正好能給我最好的靈感?!苯徲塾纸o自己到了半杯酒,舉到眼前搖晃著?!拔业孟却碳ひ幌伦约海龝汉么脒M(jìn)去?!?p> “我們要聽的是你的樂隊,又不是情史,用得著刺激到這種程度嗎?!倍巫u看著桌上那瓶被靳缽盂一個喝得快要見底的牛欄山,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斑@小子不會瘋了吧,是不是咱問的事太大了,要不還是先給他送回去吧?!?p> “不要緊,鬧破普樂?!苯徲弁蝗婚g拍了下桌子,氣勢瞬間變得犀利了好多,瞇著眼看著懵b的眾人說道?!安痪褪屈c泛舟秘辛嗎,且聽哥為你們娓娓道來,嗝~”
時間回到一年前,彼時的靳缽盂才剛剛進(jìn)入大學(xué),既不會任何樂器,也不會唱歌,更沒有接觸過搖滾樂,典型的三無型選手,但是誰讓他注定與搖滾有緣,入校第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摸到了泛舟的排練室。
排練室里,四個看起來像是學(xué)長的人正在排練,靳缽盂本想先打個招呼,但是剛要說出口的問候卻被歌聲堵了回去。
“我沒有關(guān)系
你可以假裝沒事離開這里
一切好安靜
我只是想把情緒好好壓抑
到底誰會先說再見
我知道我一定哭泣
走的時候記得說愛我愛我”
這時,唱歌的男生注意到了靳缽盂,示意大家停下來,然后向靳缽盂問道:“你好,請問你來找誰?”
“不找誰,我是新生,今天剛報道,碰巧路過就過來看看。”靳缽盂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好奇地四處打量著整個排練室,感覺這個地方好像有種魔力在莫名吸引著他。
“新生,這么早就來了?!币粋€胖胖的學(xué)長說道,他背著一把只有四根弦的吉他,蹦蹦蹦地不知道在彈些什么?!皼]想到今年開學(xué)提前了,咱得早下手啊看來?!?p> “咱不是已經(jīng)在早下手了嗎,這不已經(jīng)有一個來的了嗎。”打鼓的學(xué)長看著靳缽盂問道?!拔?,有想好要在大學(xué)里干啥嗎,來我們樂隊一起玩怎么樣?”
“可以啊?!被蛟S是受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的影響,靳缽盂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
“那你就是加入我們的第一個新生了,歡迎歡迎?!背鯌?zhàn)告捷,主唱表現(xiàn)得欣喜異常,看向鼓手說。“那看來有必要給咱學(xué)弟露一手了,微微,12,1234”
“說愛我說愛我難道你不再愛我
我的淚滴下來你從來不曾看過
為什么為什么愛情讓人變沉重
沒有人告訴我原來不是我想象
不要回來你已經(jīng)自由了
我也已經(jīng)自由了”
然后靳缽盂就迷上了這種別具一格的藝術(shù)形式,開始跟著學(xué)長們學(xué)習(xí)吉他,決心要玩樂隊。雖然剛開始練的時候很辛苦,但好在他天賦蠻高的,學(xué)起來比一般人要快好多,連菜鳥殺手——F和弦都是只練了兩天就學(xué)會了,給幾個學(xué)長都整懵了。
有一次周末,靳缽盂跟幾個學(xué)長去小芙蓉喝酒,結(jié)果一不小心嗨過頭了,一直喝到凌晨一點餐廳要打烊了才結(jié)賬離開,因為這個點回學(xué)校,就算是喊宿管阿姨“奶奶”也沒用了,所以就去附近的賓館開。,但是節(jié)假日期間大學(xué)附近的賓館,你懂的,而且那恰好又是方圓五公里唯一一家賓館。最后只好在附近找了個網(wǎng)吧湊合一晚,然后就遇到了司南。
刷完身份證之后,因為實在站不住了,靳缽盂就近找了一個座位坐下,對面剛好有一個男生在打游戲。
“霧草,這傻b,不愧是玩亞索的,你是真的秀?!蹦猩⒁獾搅俗趯γ娴慕徲?,見他一身酒氣,像是在酒精里泡了一宿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咋了兄弟,整了多少酒啊,給灌成這樣,慶祝脫單嗎?”
“不是,我還沒有女朋友呢。”靳缽盂暢想著未來站在舞臺上演出的樣子,嘿嘿笑了一聲。“是慶祝我加入樂隊,泛舟樂隊?!?p> “我去,你咋想的,快跑啊,擱那杵著干嘛,便秘嗎?”男生一聽樂隊,頓時好奇心起,接著問道?!胺褐蹣逢??是咱們學(xué)校的嗎,沒想到咱們這小地方還有樂隊呢?!?p> “那是,而且特別牛逼,非常,嗝,牛逼?!苯徲壅玖似饋?,腳踩在椅子上,做出一副彈吉他的樣子,身子肆意搖擺晃來晃去,然后他就摔了。
男生聽到對面的動靜,歪著頭看了過去,只見靳缽盂正趴著地上,一邊捂著腰扭著身子,一邊發(fā)出陣陣哀嚎。
見此情景,男生連忙扯下而已,過去扶起椅子,把靳缽盂攙到座位上。
“悠著點兄弟,都喝成這樣就別想著搖滾了?!彼灸蠜_著靳缽盂囑咐道,然后想了一下又問起樂隊的事?!皩α?,你們那個泛舟樂隊還招人不?”
原本正哀嚎的靳缽盂一聽說樂隊的事,“唰”的一聲就變換了神情,一臉正式地說道:“沒有啊,你想來我們樂隊嗎,我們可不招小白哦?!钡?,這家伙是喝飄了。
“我不是小白,我學(xué)過電吉他的,彈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彼灸弦詾闃逢犝娴牟徽行率郑谑切攀牡┑┑鼗卮鸬?。
“彈吉他的,正好我們樂隊還缺一個吉他手,你來吧?!苯徲巯蚰猩斐鍪??!敖徲?,也是吉他手。歡迎加入”
“司南?!蹦猩徒徲畚樟讼率?,又問道?!斑€有個事,咱樂隊現(xiàn)在有多少人了。”
靳缽盂仰起頭,故作深沉的想了一下,認(rèn)真地回答道:“算上你的話,還差主唱、貝斯手、鼓手、鍵盤手就齊了?!?p> 司南聽完這番話,一臉黑線,這人到底是喝酒喝傷了,還是腦子本來就有點問題,這不就他們倆嘛。算了,等他明天清醒之后再問吧。
就這樣,司南加入了泛舟樂隊,之后又陸續(xù)加入了主唱孫大壯,鼓手彈一閃,貝斯孫正義,鍵盤繆熊熊,大二泛舟集結(jié)完畢,let's rock and roll。
本文歌曲:
張震岳《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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