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癡魔瘋子
“祖母!”
血肉模糊的寧綰撕心裂肺的痛呼。
她一生最敬重的祖母,被人持烙鐵活活的穿心而過,死不瞑目!
四周全是濃郁的血腥味,喜翠,元寶,忠叔…一個(gè)個(gè)熟悉的面孔被砍的四零八落,面目全非的掛在城墻上。
是她,都怨她,所信非人,瞎了眼愛上了一個(gè)披著人皮的狼,害的自己滿門被誅!
烏云蔽日,百鬼哭嚎。
“蕭平賀,你不得好死!我寧綰便是做鬼也不會(huì)放過你!”
“啪!”
掛著倒刺的長(zhǎng)鞭猛地?fù)袈?,劃破她的臉頰,寧綰痛楚的尖叫一聲,感覺自己的皮肉在空氣中翻涌。
她長(zhǎng)發(fā)披散,如厲鬼索命,惡狠狠的盯著蕭平賀,恨不得食其血肉,唾其骨髓。
蕭平賀放下鞭子接過一旁的長(zhǎng)劍,劍鋒挑開寧綰的衣襟,向下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寧綰眼中閃過惶恐。
“蕭平賀,你敢!啊——“
蕭平賀一刀捅進(jìn)她的腹部,又用內(nèi)力吊著寧綰讓她不至于昏死過去。
“你個(gè)賤人,還敢懷著他的孩子,哈哈哈?!?p> “不過攝政王被人追殺的窮途末路,手都斷了一只,不如把這孩子做成肉丸,給他補(bǔ)一補(bǔ),如何?”
看著自己未成形的孩子被人一刀一刀劃開,寧綰痛的目呲欲裂,她仰天慟哭,眼角布滿血淚。
“畜生,你這沒人性的野種,你一輩子都不得善終!“
蕭平賀面目扭曲,一刀切落她的手指,他雙目黑沉,悠悠笑開。
“那本王便讓你嘗嘗什么是不得善終!“
濃郁的血霧彌布四周,寧綰死不瞑目的睜大雙眼,內(nèi)心如滔天憤恨。
她化成厲鬼,夜夜飄在城門。
不過十日,城門破。
鵝毛大雪飄灑而下,男人一襲紅衣銀甲,如風(fēng)中火焰,灼烈耀眼,長(zhǎng)劍下血跡斑斑。
冰冷的修羅面具,罩不住渾身的殺意。
他拖著長(zhǎng)劍一步一步踏入城門,守城的士兵,紛紛嚇得棄械而逃。
男人彎下身跪在雪地里,小心翼翼的捧起她被萬人踩過的尸骨。
堅(jiān)挺的身軀依戀的抱著尸骨,蒼白的指尖劃落在早已腐爛腥臭的血肉上。
風(fēng)雪四散,寧綰聽見他幾欲嘶啞的呢喃。
“綰兒,我回來了,這次我再也不會(huì)放開你了…”
短短一炷香,生擒蕭平賀,登基為王。
昏暗的地宮里,血流滿地。
蕭平賀血肉模糊的被捆在刑架上,臉上滿是痛苦與恐懼。
他想死,每一天都恨不得自己能一死了之。
可蕭景昀那個(gè)瘋子卻派著最好的御醫(yī),用最好的藥吊著他的命。
七七四十九天了!
這四十九日的夜里,他夜夜不眠,每天晚上一刀一刀的磨開他的皮肉,在他每塊皮肉里釘下密密麻麻的釘子。
天亮了,蕭平賀痛不欲生的松了一口氣。
誰料,男人輕飄飄的抬手,泥漿一層層落下,將他的血肉包裹。
這是要…要把他做成活人傭!
蕭平賀五官驚恐,他支支吾吾絕望的開口。
“殺….殺了我…”
男人輕柔的捧起一旁的盒子,蕭平賀驚恐的蠕動(dòng)。
這個(gè)瘋子,那里面裝的是寧綰的骨灰!
“朕怎么會(huì)殺了你呢?朕要你長(zhǎng)命百歲?!?p> 蕭景昀依戀的將臉靠在骨灰盒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只剩一顆頭可以蠕動(dòng)的蕭平賀。
瘋子,瘋子!
蕭平賀驚恐的睜大雙眼。
男人一把扣住他的顱骨,強(qiáng)硬的在泥漿中轉(zhuǎn)了個(gè)向。
“別拿你臟污的眼睛看著朕的綰兒,污濁她了?!?p> 寧綰飄在男人的身側(cè),一開始她沉浸在旁觀折磨那畜生的快感中,現(xiàn)在只余下對(duì)男人的愧疚與心疼。
骨灰盒那么冰冷,他卻仿佛找到了一生的慰藉,依依不舍的撫摸。
“綰兒,你休想與他一起上黃泉路,我一定會(huì)趕在他前面再找到你,你再也別想與我分離?!?p> 寧綰心痛的捂住胸口,身體從男人消瘦的身軀穿過,泣不成聲。
原來蕭景昀愛她近乎瘋癲!若有來世,她一定擦亮自己的雙眼,再也不會(huì)重蹈覆轍!
突然天空一道驚雷,鋪天蓋地的灼熱感撲面而來。
寧綰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一陣布料的撕裂聲。
緊接著一串幾乎控制不住力道的吻落在她的肩頭落下一片紅暈。
“寧綰,你是本王的妻!”
蕭…蕭景昀!
寧綰睜大眼,四周都是喜燭,肩頭的男人紅綢束發(fā),眼下一顆淚痣,襯得他眉星目俊。
上天居然如此憐憫她,讓她重回到了新婚之夜!
這次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斷不會(huì)再傷害蕭景昀!
寧綰熱淚盈眶,她顫著雙唇,渾身不受克制的抖動(dòng)。
突然腰間一疼,被人死死的抵在柱上。
蕭景昀居高臨下的捏著他的下巴,通紅的眸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痛楚。
“怎么?就這么嫌棄本王的親近?”
她心頭一陣酸楚,墊著腳尖輕輕的觸碰那顆淚痣,語氣哽咽。
“真…真好看…”
“你又耍什么花招?”
眼角如有花香襲過,蕭景昀冷喝一聲,全身緊繃,耳根有些發(fā)燙。
想起前世自己死后男人潺薄的樣子,寧綰忍不住眼含熱淚,唇角卻輕輕揚(yáng)起。
“昀哥哥…”女人指尖輕輕的劃過他的喉結(jié),“奴家這才是使花招?!?p> 她用盡全力猛的一推,二人墜入飄著花瓣的熱池中。
蕭景昀剛想開口,唇角印上一片柔軟。
女子特有的馨香傳入鼻尖,他眸色猛的幽暗,水下的拳頭緊握。
突然,一滴熱淚砸在水面。
蕭景昀猛的推開流淚的女人,譏笑著開口,眸中翻滾著滔天怒意。
“你倒是癡心,為了那無恥小兒,能做到這一步。”
寧綰看著面前鮮活的男人,努力咽下心頭的激動(dòng)。
“怎么,奴家伺候的王爺不舒服嗎?”
“寧綰!”
蕭景昀面色黑沉,捏緊她的下巴。
“唔…”
腰腹下一個(gè)小瓷瓶咯著寧綰,讓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呼。
寧綰一驚,回想起來。
前世,那畜生蕭平賀哄她嫁給蕭景昀,讓她洞房花燭之時(shí)給男人下毒。
自己愚昧,一心聽信,害得蕭景昀新婚之夜顯些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