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
司悅腳步一停,許天印也跟著停了下來。
“怎么了,司小姐,你是有什么疑問么?”他微笑,但目光并不友善。
司悅總覺得這個特助對她有意見,話里話外都是不歡迎。她忽視這些,就問了一句:“江翊霄真的不在,不會是躲我吧?”
許天印心里警鈴大作,這個女人果然居心不良,想吊純情的江總。
江翊霄在大學(xué)里就拒絕那些異性示愛,后來許天印跟了他這么多年,也沒見江翊霄身邊有過女性朋友。
許天印覺得要么江翊霄受過情傷要么就是不開竅。
他得守護(hù)好江翊霄不被壞女人染指。
許天印自我腦補(bǔ),覺得自己任務(wù)重大。
“你說笑了,江總躲你干嘛?之前在會所的事情也希望司小姐不要到處宣揚(yáng),否則我們法律部不是吃素的?!?p> 這怎么一言不合就開始威脅了?司悅一個大懵逼。
她去跟誰瞎說啊,難不成路上抓個人說江翊霄親她了,她司悅不要面子的嗎?
司悅臉色一變,也不給許天印好臉看了。
“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了,許特助。之后我也要來這實習(xí),你這樣我們沒法共事的?!彼饸鈦?,眼睛瞪圓,素白的小臉都漲的通紅。
越想越氣,司悅哼了一聲,想要快點離開這破地方。
許天印剛生出一絲愧疚,就煙消云散。這臭脾氣,果然是大小姐脾氣。
也不知道江總怎么想的,讓這種人來公司實習(xí)。
兩人不歡而散。
江翊霄難得下午沒有行程,他仰躺在皮質(zhì)老板椅里,思緒漸漸飄遠(yuǎn)~
江翊霄的父母在十五歲的時候去世,只是留了一間城中村的老房子給他。
他的舅舅舅母想著把房子占為己有,打著要照顧他的名義開始強(qiáng)行關(guān)心他。
江翊霄最是心思通明的人,對于舅母的狼子野心自然察覺到了。
他像是一個孤傲的小狼,用兇狠守護(hù)自己的家,拒絕舅母的闖入。
社區(qū)的社工多次找江翊霄做思想工作,意思是這么大的孩子照顧不了自己,舅舅舅母是他的親人。
但江翊霄就是犟,社區(qū)人員勸不動,干脆也不管了。
舅母發(fā)現(xiàn)從江翊霄這邊得不到什么,干脆做些事情惡心江翊霄。
“啪?!?p> 江翊霄睡在家里好好的,突然窗戶就被打碎了。他一愣,臉色陰冷下來。
不用說,又是那個討人的舅母來惡心他了。
外面夜色已深,皎潔的月光下,少年的臉已初見硬朗線條。他站在夜色里,身子似乎要被黑夜淹沒。
他回望自己的家,那玻璃破了一個大洞,玻璃碎了一地。
江翊霄面色冷峻,不知道在想什么。
翌日,江翊霄跑到了舅舅家。他挑了一塊大塊的石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家里玻璃碎了,舅母慌張沖出來,腳上的鞋子都沒穿上。
舅母一眼捕捉到那站著的江翊霄,氣急敗壞道:“你這個有娘生沒媽養(yǎng)的…”
她的臟話一連串,她抄起門外的棍子就要沖上去抓江翊霄。
江翊霄拔腿就跑,反正舅母那臃腫的身軀追不上自己。
可就在十字路口,江翊霄就撞到了一個穿著白色公主裙的女孩。
女孩被撞到在地,那雙杏眼睜的大大的,眼淚掛在了睫毛上,眼圈瞬間就紅了。
“嗚?!迸?qiáng)忍著眼淚沒有哭,只是氣鼓鼓瞪眼前的大哥哥。
江翊霄注意到女孩的白裙臟了一塊,他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p> 后面又能聽到舅母的污言穢語,還有那逼近的腳步聲。
江翊霄沒有去扶女孩,而是像豹子一樣一下子躥沒了。
過了不知多久,江翊霄才敢回到家。
舅母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過這邊堵過他,她等不著江翊霄,不知從哪里拖了好幾桶垃圾堆在江家門口。
江翊霄眼神陰沉,他沉默地把那些垃圾從家門口移開。
一搞就搞了一小時,渾身都染了垃圾的臭味。
“大哥哥?!?p> 突然一個清凌凌的聲音響起,江翊霄應(yīng)聲看去。
是白日里被他撞到的女孩。
“小哥哥,你撞到我就走了,你賠我衣服!”女孩叉腰,顯然氣急了。
“我找了你好久,你果然住這里!”
江翊霄一愣,看著眼前的女孩,她長相玉雪可愛,一雙眼睛干凈純潔,似乎沒有一點煩惱。
真的羨慕啊。
江翊霄看著自己手上黑乎乎不知道粘的什么樣的污漬,無聲的譏笑自己。
“小哥哥,你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臟。”女孩捏著鼻子湊過來,這才注意到他家門口的垃圾。
“誰這么沒公德心啊,這是你家嗎?”
江翊霄點了點頭繼續(xù)沉默的進(jìn)行手里的動作。
女孩見江翊霄不理人,也不惱,自自言自語道:“這什么人啊真壞,把你家弄這么臟…”
她主動伸手要去拎垃圾,卻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纖細(xì)的手?jǐn)r住。
“臟?!?p> 江翊霄聲音低沉,帶著些冷漠道意味。
可女孩沒被勸退,她說:“我已經(jīng)臟了,看,裙子都黑了。”
女孩大概十一二歲的年紀(jì),說話時候還是很單純,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江翊霄目光落在那塊污漬上,始作俑者正是他。
他莫名覺得那么污漬刺眼,悶聲道:“對不起,這裙子多少錢,我賠你?!?p> “???你要賠我錢我不知道多少錢啊,是阿姨從外國買回來的?!迸⑼崃送崮X袋,她又去拎地上的垃圾,幫著一起送到街上的大垃圾桶。
外國買來的,那一定很貴。囊中羞澀江翊霄的江翊霄臉皮漲紅,他掏不出那么多錢。
其實他還不知道馬上開學(xué),伙食費要從哪里變出來。
離開父母,他似乎什么都不會。
想到這里江翊霄紅了眼圈。
“小哥哥,是太臭了嗎?把你眼睛都熏紅了。”女孩抬眼看了過來,她的眼睛很干凈,瞳仁如同琥珀般純粹。
此刻她的眼神無限柔軟,看起來像是春日初開的梨花花瓣。
江翊霄搖搖頭,說:“我會賠你裙子的,就是這個錢可能要過段時間,我手頭比較緊。”
女孩嫣然一笑,說:“行,我等你賠我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