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令我喪失所有勇氣的人。
我并不知道我應(yīng)如何提起她,她似乎是一個符號,當我的腦子浮現(xiàn)出她的模樣,我的精神仿佛又被一記重拳砸住,這巨大的刺痛每每迫使我只能楞在原地,等待著痛苦的完全消逝與下次的降臨。
我已難記起她的所有了,對于她,我的腦中只剩下了一幅奇異的圖畫,或者說是夢境。那是冬天,可是列車內(nèi)相當暖和,又恰巧是四五點,昏黃的光與熱相織,為所有人蓋上了一層舒適的棉毯,一層安睡的密網(wǎng)。就連原先在我身后充斥著活力,準備返回家鄉(xiāng)的人們,剛剛還沉浸在打牌的余興中難以自拔,現(xiàn)在也不得不沉于自然與科學(xué)的威力中了。
我呢,向來是一個愛睡的人,從小缺少安全感的我,睡眠于我,不異于水之于魚,但我早于上車時便睡的痛快,此時才剛剛醒來,朦朧的眼睛幾乎已辨認不出窗外究竟是黃昏還是晨曦。但我似乎望見了什么,我仍無法完全描述出那是一種什么感覺,這或許是一種信徒對神的狂信與熱愛,但缺少了些許私密的柔軟,又或許是在不經(jīng)意間遇見了一株盛開的曇花,但又略微缺少了神圣。
我嘗試用我的眼寫下這一切:傍晚時夕陽落下的霞光于她的臉上綻放,她的軟曲的睫毛閃著俏皮而又耀眼的光,她的嘴唇像是安魂的樂歌,緊閉著卻又在中間張開一個魅惑的空隙。
這便是唯一的一幅圖畫,我無法想起當時的情緒,但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無非是一種失落,一種知道自己注定失敗卻仍要去奔向失敗的失落。也許有那么一絲憤慨,那是剩下的最后一絲血氣凝成的。
人注定是失敗的,人生,無非就是與命運搏斗然后失敗的一個俗套的故事,支撐人走下去的,無非就是無數(shù)個這樣的場景,與無數(shù)牽絆的鎖鏈拉著人往既定的軌道行駛,然后既定的跌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