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暗金色蜻蜓面具,腔調(diào)怪異的聲音,以及周圍囚籠中的眾人在看到那道身影時驚恐慌張的面容...
手持執(zhí)法拍攝記錄儀的新垣麻衣在察覺到這個畫面后,心中頓時有些疑惑,他們似乎對這個蜻蜓面具后的人十分恐懼?
那是為什么?
困惑的新垣麻衣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地面上血流漂杵的那些尸體,再聯(lián)系起眼前這個戴著暗金色蜻蜓面具的人似乎是從地下三層最里面出來的,從神谷隆之介的反應來看似乎他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新垣麻衣心中陡然冒出了一個想法,自己都不由被嚇了一跳。
那有沒有可能...
地下三層這些倒下的西格蒙德公司職員,全都是被眼前這個戴著暗金色蜻蜓面具的神秘人悄無聲息地潛入襲殺的。
可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他是什么人?
有什么目的?
西格蒙德公司的仇家?
還是近期和之國入境的那些不明勢力?
新垣麻衣的心中頓時一團亂麻。
而這個時候,聽到東野原回答的神谷隆之介在微微一怔之后卻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蜻蜓隊長的話我還以為會是‘絕對裁判的公正漂亮’呢,不過興趣使然的正義...可比那家伙毫無陰霾的正義有趣多了?!?p> 暢快地笑了幾聲之后,神谷隆之介看向東野原說道:
“既然是興趣使然的話,那想必我也不用再多說什么了,就讓我看看你的興趣能否支撐起你的那份正義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重新咬住了那一把名刀閻魔,視線平視著東野原,雙手的兩把快刀漸漸地交叉于身前。
一股無形的攝人氣勢瞬間從他那嵬峨的身形中擴散四溢了開來,捂著胸口在眾人攙扶下來的杉田司見狀不由瞳孔微微一凝。
這個家伙...
居然摸到了劍豪領域的邊緣!
杉田司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老師當年曾經(jīng)笑著說過:神谷這家伙畢業(yè)后多半前途黯淡,以后大家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可如果他們之中有人能夠最先登入巔峰七階劍豪境的話,第一個肯定是那個上課睡懶覺,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家伙。
記得那個時候,從小就天賦卓絕、悟性過人的杉田司并不服氣,只覺得老師有些偏心。
如今看來老師說的果然沒錯。
嗯,老師很少有說錯過什么事情。
包括他的死亡...
杉田司微微垂下了眼簾。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戴著暗金色蜻蜓面具的人從地上的一具尸體旁撿起了一把武士長刀,擺出了一個上段持刀的起手式。
上段式?
這一下子不僅是神谷隆之介,就連圍在周圍十三分隊眾人都不由怔了下,臉色變得十分古怪了起來。
上段式是只攻不守的架勢,全身門戶大開,除非自信于自己的劍道造詣和能力等階全方位碾壓對手才會施展出這種“爸爸打兒子”的架勢。
眼前這個蜻蜓面具后的男人實力未知,不好妄下論斷,此時更讓眾人錯愕地是他上段式的持劍架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起來總感覺有些生疏,就像是個青澀的初哥掄起了自己的大棒。
哪里像是拿著什么劍。
......
是個有意思的家伙?。?p> 神谷隆之介卻并沒有感覺受到什么輕視,同樣地沖面具后的東野原齜牙露齒一笑,鼻孔中噴出兩道熾烈的赤色火焰,轉(zhuǎn)眼就蔓延纏繞著三把刀的刀身爆發(fā)出三道洶涌澎湃的沖天火柱。
六階.三刀流劍型!
流刃若火.飛翔三頭龍閃!
霎時間,神谷隆之介后足猛地一蹬,整個人已經(jīng)火龍咆哮般朝著東野原爆射了過來。
三把長刀近身的那一瞬間,或斜劈、或橫斬、或居合、或袈裟斬...每一擊都是赤色的火浪翻騰,無比的攝人心魂。
居然是六階劍型?!
以五階5段的能力等階,強行催使六階劍型...這個家伙的劍道居然已經(jīng)走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嗎?
周圍的第三偵查組眾人紛紛面露駭然之色,就連杉田司也有些動容,他知道這個家伙的天賦一直都很夸張。
卻沒想到居然夸張到了這一步。
難怪他在被通緝的情況下,帶著一個女人就敢強闖天人的展覽會,今晚恐怕沒人能攔住他將這些人帶去海上了。
等等!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
杉田司眼角余光卻猛地發(fā)現(xiàn)那鋪天蓋地的灼熱火浪之下,不知何時只剩下了一個蹬地躍起的雙手高舉著長刀的淡淡虛影。
驚鴻一瞬間,
那道虛影宛若神明的復制。
以一種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速度,極快地出現(xiàn)在了神谷隆之介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
一口氣足足有有二十一道。
每一道虛影高舉著長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劈天裂地的斬落!
這持刀架勢...
是示現(xiàn)流!
相當粗糙的示現(xiàn)流!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股磅礴無比的恐怖氣壓驟然朝著周圍席卷了開來后,還是使得眾人的心臟都不由一下子加速了跳動。
杉田司也是瞳孔地震!
這些影子...天賦序列中的影子能力只有排在第98影瞬,屬于灰色普通的速度系能力——可那個能力哪怕提升到四階極致也就頂多只能戰(zhàn)斗時產(chǎn)生4道實影。
眼前這足足21道影子是什么情況?
沒等皺眉的他想清楚。
下一剎,神谷隆之介恐怖的烈焰之上,一道聲若驚雷、快如電閃的長刀已經(jīng)獅子般悍然斬落了下來!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
下一剎,刀芒與風嘯聲以及無數(shù)手持長刀黑色的暗影,頃刻間宛若雨落狂潮般朝著身下火斬燎原的神谷隆之介連續(xù)不斷的轟然砸落。
鐺鐺鐺——!
快到極致地刀鋒的瘋狂撞擊!
剎那間,眾人的視網(wǎng)膜中綻開了銀花火樹般的模糊景象。
此時,他們心中錯愕無比地發(fā)現(xiàn)原本聲勢如龍的神谷隆之介,在這恐怖的刀壓下居然漸漸從攻擊轉(zhuǎn)化為防守之勢。
砰!
最后一聲爆響聲中!
一團巨大的赤色火焰轟然爆裂,赤色的火浪逃逸般四散開來。
眾人眼前的視野重新清晰,然而這一瞬間卻不由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嘴巴逐漸張大,宛如半截木頭般釘在了原地。
“神谷!”
小島優(yōu)子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兩人戰(zhàn)斗的地方,只見神谷隆之介雙手加上嘴里的三把刀呈三角之勢,死死架住頭頂東野原斬落的那一把已經(jīng)切入他肩膀的長刀,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身軀緩緩留下。
而他上半身的衣衫此時缺如碎布條般寸寸綻開,原本在大海上風吹日曬后古銅色的健壯身軀被劃開了不知道多少累累傷痕,雖然不足以致命,但看上去比起剛剛胸前被劃出三道傷口的杉田司卻要凄慘無數(shù)倍!
好耶!
新垣麻衣回過神來頓時喜出望外!
雖然不知道這個蜻蜓面具后的男人是敵是友,但這一刀卻是狠狠地替十三分隊出了一口惡氣。
現(xiàn)場的局勢也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咳咳...看來我輸了啊。”
忽然間,神谷隆之介吐掉了口中叼著的那把【閻魔】,三把刀的三角防御架勢一松,東野原手中落在他肩頭的長刀頓時又深入了幾分,他卻面色坦然地迎頭對視上東野原。
“為什么?”
東野原沉默了下開口問道。
平心而論,他現(xiàn)在雖然擁有高達72.6的超高敏捷屬性。
但力量和體質(zhì)方面卻并沒有相應的提升,剛剛能夠斬中神谷隆之介純粹是靠著分影無數(shù)次“打木樁”般的快攻強行破開了他的防御。
但以神谷隆之介這嵬峨的強壯體質(zhì),如果接下來他重傷之下死撐全力防守的話,以對方的劍術造詣他想要斬殺恐怕也要費一番手腳和時間。
這雖然也是徒勞。
可面對死亡,很少有人能不去掙扎一下。
偏偏這個男人此時卻丟掉了長刀,臉上就那般直面著他坦然地笑著,一副“既然輸了你隨時可以動手了結我”的豪爽模樣。
暗金色的蜻蜓面具后,東野原看了眼身前跪下的這個男人,又看了眼周圍無數(shù)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的西格蒙德公司職員的尸體。
平心而論,
他也不是什么嗜殺之人。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事情去做。
“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p> 東野原緩緩地開口認真說道,從他在進來時完成屬性加點到現(xiàn)在,三十分鐘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一半時間了。
他很清楚地下二層的展覽廳還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以及今晚的任務目標—那個外號“醫(yī)生”的天狐族天人。
東野原轉(zhuǎn)頭看了眼十三分隊的眾人,對正拿著執(zhí)法攝像記錄儀對著他的新垣麻衣微微點了點頭,用一種怪異的腔調(diào)說道,“這里就交給你們了,對了,這一層最里面還有一個房間...”
他沉默了下,聲音有些微冷地說道,
“那里有個死去的小女孩。”
說完這句話后,東野原轉(zhuǎn)過身,拎著那把長刀就朝著來時的通道走去。
身后,半跪在地上喘著粗氣的神谷隆之介沒想到對方居然放過了他,怔了怔后忽然大聲沖著東野原的背影喊道:
“喂喂喂!戴著蜻蜓面具的家伙...既然你不殺我,敢不敢留下你的名字,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劍豪擊敗你的!”
這個家伙?。。?p> 要不是他受了重傷。
小島優(yōu)子真恨不得踩他一腳。
人家都放你一馬了,
你居然還追著不放。
聽到身后的聲音,東野原腳步頓了下,旋即繼續(xù)往前,昏暗的通道里只留下一個聲音。
“第一,我不叫喂。
第二,算了...剛剛你不是說蜻蜓隊長嗎?
那就叫我蜻蜓隊長吧?!?p> 蜻蜓隊長?
聽到這個回答。
第三偵查組的眾人頓時愣住了。
新垣麻衣的腦海中甚至瞬間浮現(xiàn)起了那個小時候電視里那個一身紅色戴著暗金色蜻蜓面具的身影,一時間也有些傻眼了。
不過下一刻,看著忽然倒下仰頭大笑的神谷隆之介,眾人趕緊警惕地圍了上去。
兩人左右欺身擒住重傷的神谷隆之介,后面一人迅速用暗金色的能力遏制器給他套上后,這才紛紛松了口氣,心里還有些難以相信。
東?!聚啾局垺亢Y\團赫赫有名的海賊G部,居然落在了他們這些第三偵查組平日里只能處理新東京內(nèi)務的十三番隊手中。
這真是...說出去都沒人信啊。
身受重傷的杉田司看了眼東野原消失的通道,又看了眼身前被控制住的神谷隆之建和小島優(yōu)子。
沉默了片刻后,他忽然對旁邊拿著執(zhí)法攝像記錄儀的新垣麻衣說道,“向總部第六番隊求援吧,就說...我們遇到了麻煩?!?p> 眾人聞言愣了一下,旋即也是一陣默然,求援無異于是將他們的近幾天所有的成果分攤出去。
但今晚的事態(tài),顯然已經(jīng)嚴重到了遠遠超乎他們的預料,那么只能向第三偵查組更上面其他番隊的隊長請求援助了。
......
地下二層的展覽廳里。
庫卡.莫雷的臉色愈發(fā)的昏暗了起來。
他掃視著四周包圍著他的西格蒙德公司職員,以及身旁地上兩個剛剛躺下的革命軍戰(zhàn)士,心中卻不由無聲了嘆了口氣。
今晚...真的失策了!
他本以為憑借著【繭】這樣的術式,以六階的等階強行催使一個簡易領域,那么以自己的實力在領域中獲得的實力增幅完全可以將參加今晚宴會的天人們甄別出來,一個不留的全部殺光。
西格蒙德駐東京的分公司哪怕有和他一樣的六階能力者,可頂多也只是旗鼓相當,在他的簡易領域中卻無法阻止他殺人。
可庫卡完全沒有想到,今晚這棟周圍都已經(jīng)封路的海邊別墅居然會迎來不速之客,輕而易舉地從外面破開了他的【繭】。
否則此刻他也不會如此被動。
這時,庫卡忽然注意到展覽廳的某個角落里走出一個穿著白色實驗袍的男人穿過人群,快步來到了毒蛇般盯著他的草尾正天身旁,附耳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霎時間,草尾正天的臉色頓時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警視廳的家伙嗎...居然敢來動我們的生意,難道這些年還沒有喂飽他們嗎?”
說完之后,他陰狠地注視著場上的庫卡.莫雷,今晚明明是一場每年慣例的晚宴【展會】,沒想到如今卻變成這幅模樣。
如果真的全部都搞砸了的話,以后他在西格蒙德總公司那邊的地位和話語權恐怕會急速下降,那些天人上司可不會聽你什么理由解釋。
......
“你...必須死!”
他的森冷的話語從牙縫中擠出,微微瞇起的雙眼宛如毒蛇般凝視著場中被包圍的庫卡,那股響尾蛇震蕩尾部空器的爆鳴聲瞬間再次讓展會現(xiàn)場一些低階能力者臉色蒼白地捂住了耳朵。
下一剎,草尾正天動了。
他手中的那兩把小太刀不知何時有如劇毒之牙般再次探出。
空氣中連一絲破空聲都來不及發(fā)出,兩把毒牙般的小太刀就卷近庫卡的脖頸,直到這時隨之來而的凄厲風嘯才在耳畔炸響!
六階劍型.蛇腹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