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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劍孤風

第十九章 雙溪先生

名劍孤風 窺麒麟 2362 2021-11-26 16:37:53

  烏鞘中拔出的是兩柄劍,一柄劍又細又長,一柄劍又寬又短。

  每柄劍上都充滿著危險,充滿著透心徹骨的寒冷。

  許風忽然就記起了這兩柄劍。

  鐘離楚,廣州城的鐘離楚,也被江湖人尊稱為“雙溪先生”。

  很多人都記得他的,但記住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外號,是他這兩柄特殊的劍。

  他雖然很年輕,但他已經(jīng)擊敗了很多特別出名的劍客,他的劍法實在太過精妙,他的劍已然成為了一種藝術(shù)。

  所以他才會被人稱為“先生”。

  他已經(jīng)擋在了許風的面前。

  他無疑要比徐虎厲害的多,許風想走,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不得不攥緊金劍。

  鐘離楚在問:“驚濤劍的劍法如何?”

  許風點頭:“很厲害,起碼要比我厲害的多?!?p>  “可是他卻死在了你的劍下?!?p>  “不錯?!?p>  “不錯?”

  “他的劍法雖然很厲害,但他的人已經(jīng)喪失了對勝利的渴望?!?p>  許風嘆道:“他找來我,只是想一心的求死?!?p>  鐘離楚微微動容:“為什么?”

  “我不知道?!?p>  “你不知道?”

  許風點頭:“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

  鐘離楚盯著他,語氣漸漸冰冷:“所以你戰(zhàn)勝驚濤劍,只是因為你的運氣實在太好?”

  許風再點頭:“是,也不只是?!?p>  鐘離楚繼續(xù)問:“那還因為什么?”

  許風忍不住的嘆氣:“因為我的話很少,我的問題也很少?!?p>  這句話明顯不是再說公孫輾遲,鐘離楚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我的話太多?”

  許風沉默,他聽到身后有人站起了身,他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里。

  鐘離楚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你說的不錯,作為一個劍客,確實不應該有這么多的問題?!?p>  他說完這句話就緊緊閉上了嘴。

  他的性格實在很古怪,他有時候會說很多很多的話,有時候卻又沉默的像一個啞巴。

  至少在出劍時,鐘離楚很少會說話。

  他的劍法也同樣如此,又快又急,每一劍都沒有絲毫的多余。

  江湖很大,人也很多,與鐘離楚一樣,很多人的兵器并不止一把,有些人甚至會帶著六七種武器。

  但和鐘離楚不一樣的是,很少有人會用一只手同時使著兩柄劍。

  這兩柄劍嚴密的貼合在一起,前半段細長而鋒利,后半段寬短而厚實。

  許風不知道這這兩柄劍究竟有什么巧妙,但許風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大意。

  許風出劍、格擋,他想速戰(zhàn)速決。

  鐘離楚同樣有這個想法。

  交手的一瞬間,他們立刻就纏斗在了一起。

  長劍凌冽,金光閃爍,但他們誰也奈何不了誰。

  鐘離楚的招式愈發(fā)瘋狂,長短劍終于拆分,長劍鋪展成卷,短劍揮灑如筆。

  這兩柄劍演變成兩種不同的劍法,但還是握在同一只手上。

  鐘離楚似乎正在書寫一篇豪墨,一首昂揚不敗的凱歌。

  金色的長劍聲聲高鳴,清風舞柳已經(jīng)來到了第四十五式,卻依然被這首凱歌死死的壓制。

  許風的力量正在枯竭,他已經(jīng)無法在這場戰(zhàn)斗中快速的取勝,他想到了那最后的七式。

  在那遙遠的、凄冷的蒼穹邊際,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已準備散發(fā)出最為熾熱的火焰,將所有的黑暗通通驅(qū)散。

  魔柳的種子也正在許風心中發(fā)芽。

  只是這輪紅日終究也沒有升起,因為這場戰(zhàn)局很突兀的發(fā)生了改變。

  溫華已經(jīng)出手。

  一柄修長的劍越過許風,將鐘離楚死死的纏住。

  鐘離楚盯著這柄劍,盯著這個英俊而又溫柔、白玉一般的男人。

  “這就是君子劍?”

  “這就是君子劍!”

  溫華沒有回頭,但他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顯。

  許風向門外沖去,曹八斗沒有武功,沒有兵器,只能瑟瑟的閃到一邊。

  大廳中,徐虎扼住手掌,他的虎口已經(jīng)止血,他正在向杜漸發(fā)吼。

  “杜老兄,你還不出手?”

  杜漸當然要出手,他一躍而起,判官筆點向許風的后背,依然是三處并不致命的大穴。

  但一柄劍突然擋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蔣琨的劍,這柄劍又長又重、又寬又闊,但是他的技巧卻又極其絕妙,他的劍法也絲滑流暢。

  這已經(jīng)讓徐虎看得入迷。

  杜漸發(fā)喝,判官筆極力的揮刺,但依然找不到這柄闊劍的死穴。

  蔣琨突然起勢,闊劍肅肅作響,一瞬間切開寧靜,逼著杜漸不得不向后閃退。

  直到杜漸遠遠的退開,蔣琨才收住手,他筆直的站著,高高大大的身影擋在了許風的身后。

  杜漸發(fā)愣:“蔣姑爺,你......”

  蔣琨背對著大門,背對著許風,好像已經(jīng)將哀痛藏到了內(nèi)心的深處。

  他的聲音很大,但語氣已變得平靜:“讓他走!”

  許風就在門口,他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卻怎么也不敢回頭。

  徐虎喝道:“這賊廝殺了公孫兄,蔣姑爺怎能放他離開?”

  蔣琨給出回答:“他與老岳父是劍客間的對決,無論生死、無論勝負,他想走,就讓他走!”

  杜漸皺眉:“這場對決并非公正,蔣姑爺難道就不想為公孫兄正名?”

  蔣琨繼續(xù)道:“老岳丈的事,蔣琨會親自為他正名,但絕不在今天、絕不是現(xiàn)在?!?p>  “許風就在這里,為何不趁現(xiàn)在?”

  蔣琨緩緩道:“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耗費了他太多的心力,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放松和休息?!?p>  杜漸冷冷道:“蔣姑爺好肚量啊,怎么為一個外人考慮的這么周到?”

  蔣琨冷哼:“這件事不分內(nèi)外,即使是你也一樣!”

  他看著杜漸,卻像在對另一個人說話:“等他準備好的時候,他一定還會再回來?!?p>  大門外響起了腳步,蔣琨終于回頭,蒼茫芒的黑夜中,一個年輕的身影漸行漸遠。

  許風已經(jīng)走了。

  杜漸也已經(jīng)無話可說,他只是冷冷的一哼,便轉(zhuǎn)過身,去查看徐虎的傷勢。

  只是大廳中還不算平靜,溫華和鐘離楚的對決還沒有結(jié)束。

  他們已經(jīng)纏斗了很久,但始終沒有人能真正的占據(jù)上風。

  蔣琨低聲喝道:“溫華!”

  溫華想閃出爭斗,但鐘離楚的雙劍緊追不舍。

  蔣琨回頭,看向角落:“曹老板,你還在等什么?”

  曹八斗這才恍神,連忙喚道:“鐘離先生,許風已經(jīng)走了,還是先停手吧?!?p>  劍光豁然閃滅,鐘離楚收起了劍。

  他環(huán)視四周,從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倏而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曹八斗只能緊緊的跟著,鐘離楚雖然是他的保鏢,但這個保鏢也是有些脾氣的。

  溫華在問:“他已經(jīng)走了?”

  蔣琨點頭:“他已經(jīng)走了?!?p>  溫華忍不住的看向大廳,看向那被白布掩蓋的尸體。

  “公孫前輩......”

  蔣琨的臉上沒有悲傷,但他的手攥的很緊。

  溫華嘆道:“或許我也應該離開?!?p>  蔣琨在搖頭:“但是我希望你能留在這里?!?p>  溫華看著他,蔣琨繼續(xù)道:“因為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你說?!?p>  “他是我的岳丈,也是我的師父,我希望你能留在這里,幫我一起安葬他?!?p>  溫華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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