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餡餅砸
是她的媛媛!
曾之媛看清黃絹和許落落的穿著,眼里閃過厭惡。
兩個鄉(xiāng)巴佬,臟死了!
“媽,你讓她們滾遠點!”
劉莉安撫地拍了拍曾之媛的手,對黃絹和許落落說道:“抱歉,我女兒身體不舒服,這會兒正鬧脾氣,請你們多擔待。”
“我們理解,我們這就離遠一點兒。”黃絹破天荒的好說話。
黃絹扯著許落落的手,力道重得在許落落的手背上留下了紅痕。
許落落吃痛。
抬頭不解地看著黃絹。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這么好說話。
黃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已經(jīng)走遠那對母女,像失了魂一樣。
眼睛更是恨不得粘在曾之媛蒼白病弱的臉上。
她一身質(zhì)感很好的衣服,脖子上戴的還是雜志上看到的價值上千萬的項鏈。
一看就是被曾家人照顧得很好。
漂亮又溫柔。
真好。
她再看一身廉價衣服的許落落,心里越發(fā)滿意。
她就是要養(yǎng)廢曾家的親生女兒。
就算有一天東窗事發(fā),媛媛不是親生女兒的身份暴露,曾家也不會認被她養(yǎng)廢的許落落。
曾家唯一的女兒只能是她的媛媛。
*
黃絹的手術最終推遲到了下午四點。
許落落在手術室簽完字后,就被醫(yī)護人員告知回病房等著。
一直等到晚上七點,手術室那邊也沒見人過來說進度。
許落落心里也著急,同時擔心在秦致霄那邊無法交代。
她正想打電話給秦致霄,秦致霄的電話就進來了。
電話一接通,冷如寒冰的聲音就進來了。
“你在哪?”
許落落打了個寒顫,“對不起,我媽還沒從手術室里出來。”
“想表演母女情深?你確定這出戲能打動我?”
許落落沒有解釋,“我馬上回去?!?p> 秦致霄掛了電話。
許落落聽著手機里的忙音,給張姐打了電話,讓她過來幫忙等。
同時,又給附近的花店打電話,讓他們明天一早給厲思周的辦公室送一束花表達感謝。
許落落走到電梯間,再次遇到了早上見到的女人。
劉莉看到許落落,朝她點頭微笑。
“今天早上的事很抱歉,我女兒生病后脾氣不太好?!?p> “沒關系?!?p> 電梯門打開。
許落落先讓對方進去。
劉莉見這小姑娘安安靜靜,眼神卻明亮、堅定,對她很有好感。
主動問道:“你媽媽是什么?。俊?p> “尿毒癥,病了兩年多,這幾天才等到合適的腎源?!痹S落落簡明扼要的回答。
“你們很幸運,很多人等了一輩子都未必等到。”
“是啊?!?p> 許落落很清楚黃絹為什么排了兩年多都沒等到,她答應嫁給秦致霄后,馬上就有合適的腎了。
這其中一定有秦家的助力。
*
許落落回到別墅已經(jīng)晚上九點。
一樓黑漆漆的,只有二樓有亮光。
許落落遲疑片刻后,上了二樓。
站在秦致霄的書房門口深呼吸了兩次,才敲門。
“進?!?p> 許落落擰開門鎖,但沒進去。
“我回來了?!?p> 秦致霄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操控輪椅出來。
書房門在他出來后,自動關上。
許落落的一整顆心都還在醫(yī)院,還是努力讓自己摒除雜念。
挽起他的褲腿,輕輕的按了起來。
但,她已經(jīng)近半個月沒睡一個好覺了。
昨晚更是幾乎一個晚上沒合眼。
白天又一直繃著神經(jīng)等手術。
再強大的意志力也撐不住。
“昨天還裝作不經(jīng)人事,今天就不愿意裝了?”
秦致霄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許落落回過神,看清她手的位置時,小臉爆紅。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移到了他的兩腿之間,那個不可言說的位置……
許落落猛地抽回手。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有用?”秦致霄俊臉陰沉。
確實沒用。許落落在心里回答。
“把你那些莫須有的小心思收起來,否則……”
接下來的話,他沒說,許落落卻知道未盡的威脅。
秦致霄這個級別的人要收拾她,太容易了。
秦致霄滿意地看著許落落小臉兒蒼白的模樣,操控輪椅回了主臥。
許落落在原地待了半晌,回房間洗了個澡。
躺在床上時,身體很疲倦,心里卻墜墜不安。
怕黃絹的手術出問題。
她恨黃絹,恨得真心實意。
如果沒有黃絹,她從小在孤兒院里長大,長大后還不會被人道德綁架。
可黃絹活著,她至少還能幻想黃絹有一天會改變,她還能有個家。
“家”這個字對她來說,太有吸引力了。
許落落想著,腦袋慢慢低下去。
秦致霄回到主臥。
秦致霄腦海里自動浮現(xiàn)有關她的資料。
23歲,單親家庭,母親重病,從高中起就勤工儉學。
有關她的資料,就這么幾句。
稍微一想,就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
然而……
從秦家拿了兩千萬,只有三十萬打進黃絹的卡里。
她對她的母親都這樣,她對別人能有多好?
秦致霄黑瞳里的光驀地冷了下來,將許落落驅(qū)逐腦海。
*
翌日。
許落落剛做好早餐,張姐的電話就來了。
“落落,你媽過了麻藥規(guī)定的時間還沒有醒,醫(yī)生檢查過幾次,已經(jīng)出了病危通知書,你趕緊過來看看?!?p> 啪嗒一聲。
手機跌落在上。
鋼化膜碎裂。
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