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消失。
對戰(zhàn)場邊的黎邢鼻孔微張,吸了口氣,怨念夾雜著贊嘆,
“干凈利落,精神系技能就是真他喵的詭異,這小子的召喚卡真是絕了,只一笑就他喵的要命。還記得當年那個叫魅姬的家伙,那魅魔一變,揮揮手,多少人為她瘋狂,為她死?!?p> 蕭眠虎眼神里帶著回憶,補充道,“然后她被范振天一個長槍捅了個對穿和她的駢頭們串成一串,掛在了西北邊陲的延城城墻上,現(xiàn)在還算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旅游景點?!?p> 根據(jù)炎國歷,戰(zhàn)亂年代距今已有700余年,炎國內(nèi)亂,群雄割據(jù),西有當時還是神圣聯(lián)盟的西方諸國,北有還未解體的極北合眾國,南有未內(nèi)亂莽荒群島的部落聯(lián)盟,東有信奉牛鬼蛇神,天地精怪的紅日城邦。
內(nèi)憂外患,民不聊生。
700余年的時光很長,長到足夠炎國平定內(nèi)亂,甚至一躍成為藍星強國之一。也足夠讓神圣聯(lián)盟,極北合眾國,部落聯(lián)盟和紅日城邦,分崩離析,從集體走向個體。
魅姬就是戰(zhàn)亂年代的一方梟雄,具《諸雄錄》里的說法,魅姬自幼容色極妍,在亂世美麗的皮囊,其實也就是價值不菲的商品。
要是出身富貴人家她還能待價而沽,孤兒出身的她,從小就象是一片柳葉,在不同的床第之間流轉(zhuǎn),不同的氣味里浮沉。
她內(nèi)心絕望,又麻木,在一場盛大的饗宴,其實也就是后世的淫luan派對上,她往所有酒水里加入了足夠讓在場所有人,載歌載舞,嬉笑怒罵,玩鬧到升天的催情物。
事實上,在場載歌載舞,探討著深入淺出,合唱著吟哦曲調(diào)的表演者們都升天了。不過事情出了點小意外,魅姬沒有如愿,在場永登極樂的人都升了天,血腥與縱情交織,就像是個儀式,血肉與情欲融成一張卡牌。
魅姬的成名卡——魅魔卡。
在一定程度上,魅姬的經(jīng)歷也成了激勵黑羊成員不斷以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方式,展開千奇百怪獻祭的動因之一。
余行雁瞥了他們兩人一眼,轉(zhuǎn)身離開,“我還有個班主任會議要開,回見。”
……
吃過午飯,斐裘和高樂洋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離下午上課還有一段時間,他們特意繞了遠路,慢悠悠地走向教室。
陽光酷熱,樹蔭下卻還算蔭涼。
不遠處的樹蔭里,長椅上,稀稀拉拉好幾組學生,吃午餐的,聊天的,牽小手的,越往偏僻處走,人越少,心思越活絡。
“牽手的,一對兩對…”
“擁抱的,一對兩隊…”
“哦,親嘴的,…“
“emm 還有交流的。”
“我們走快些點吧,話說我數(shù)到哪了來著?”
高樂洋百無聊賴地走在樹蔭里,他邊走邊數(shù)那些坐在樹下,或者樹下長椅上成雙入對的學生們,讓他感到煩躁的原因,可能是他出于單身狗的無能狂怒。
斐裘扯了扯嘴角,指了指著不遠處背對著他們正在照鏡子的女生,樹蔭這么深,也不知道她能照出些什么來。
“這里也不只有成雙入隊的,你看那里難道不是有個自己一人的嗎?”
高樂洋順著斐裘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你開玩笑吧,那哪有人?”
“怎么會沒有?”斐裘轉(zhuǎn)過頭去,看向那女生原本坐著的位置。
原本照著鏡子的女生不見蹤影,他帶著高樂洋走到那女生原本呆的地方,
“真的沒有吧,你天天坑我玩,總不會是沒靈感了吧,連這種你怎么看不見的過時把戲也拿出來用了?!?p> 高樂洋翻了翻草叢,仿佛在驗證他的想法,“看吧,這樹底下別說人了,連跟毛都沒有。”
“誒,不對。”
“哇,誰這么缺德,在草叢里撒碎鏡子,這要是不小心一屁股坐上去不得遭大罪?!?p> 高樂洋的手指被鏡子碎片扎了個小口,他把碎片挑了出來,扎得不深,沒流血,就是有點疼。
斐裘撿了幾塊石頭把有鏡子碎片的草叢蓋起來,
“可能是我看錯了,我們走吧,快發(fā)下午的準考證了?!?p> 兩人的身影離小石堆越來越遠,斐裘似有所察地回過頭,目光落在小石堆上。
希望真的是我看錯了。
……
“上午的對戰(zhàn)結束以后,我們班的很多同學都已經(jīng)結束了期中考,接下來還要繼續(xù)參加考試的同學們,已經(jīng)是這次考試的前32強?!?p> 余行雁站在講臺上,臉上帶著笑容,然而講臺下的學生們卻沒有多大反應,泉市一中不設重點班,各班學生按入學卡師等級按均勻分布。
短短半學期時間,已經(jīng)足夠讓學生們拉開差距,在32強前止步,這對于學生們而言并不是什么令人高興的事情。
“接下來公布我們班進入32強的學生名單:吳乾,斐裘,姚靜清,白筱柔,柏世興,雖然我們班進32強的學生不多,但是我相信你們可以在接下來比賽里取得更好的名次?!?p> 確實,高三年6個班,按平均算每個班進前32的學生也得大于五個,只有五個的高三1班顯然是稍微差了一點,不過也在及格線的周圍打轉(zhuǎn)。
斐裘拿到自己下午的對戰(zhàn)安排,
【姓名】斐裘,
【場地】第一訓練場,1號對戰(zhàn)場,
【場次】第一場(2:00--2:30)。
第一訓練場總共四個對戰(zhàn)場,看來下午的對戰(zhàn)有一半都要在第一訓練場決出勝負。
進入32強,斐裘的心里有些激動,但也很有限,晉級青銅以后,斐裘的目標就已經(jīng)直指第一名。先不說能不能越階對戰(zhàn),青銅實力要是被黑鐵越階挑翻了,那就真是遜斃了。
……
泉市警衛(wèi)司,
龐正祥臉上老好人的笑容逐漸僵硬,他打斷了眼前正在哭訴的夫妻。
“付先生,華女士,請稍等一下,你們也知道這事太大,我做不了主。我去請我們重案處的高層來給你們答復好嗎?”
長桌對面默默流淚的男人和涕泗橫流崩潰的女人,無聲點頭,龐正祥嘆了口氣,拉開審訊室大門,走出門,隨手帶上了門。
揉了揉自己僵硬的面頰和嘴角,往江行寒走向辦公室,敲了敲門。
咚咚。
“請進?!?p> 江行寒拉開門,側身讓龐正祥走進門內(nèi)。警衛(wèi)司里的辦公室還是很正式的,磚石砌的墻面,還內(nèi)置了隔音層,確保談話私密性。
“江隊,外面有對夫妻女兒失蹤了,去了學校然后就再也沒有回家。”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p> 江行寒揉了揉額角,“這是第幾個了,第8個?”
“算上這個,第10個了?!?p> 從上周開始,泉市警衛(wèi)司就開始接到密集的失蹤案,本來這案件不該由重案處接手,可是這些案件毫無頭緒,一點線索都沒有,局里大手一揮,交給了辦案能力最強的重案處。
江行寒翻了翻桌面上堆起的卷宗,各個家庭有和諧的,有不和的,有單親的,也有重組的,除了孩子都是高中女生外,沒有任何共同點。
毫無頭緒,這么多失蹤案如果是相互獨立,那就是十數(shù)個沒有任何線索的失蹤事件,但是合在一起,至少還能把沒有任何線索看作這些案件的共同點。
從他眼下的青黑就能知道,最近江隊長的工作強度很高,也沒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