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能動嘴絕不動手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大聲道:“誰是新東家?我今天把話說在這里,就是皇帝來了,也得講道理!今年的租成由封家說了算?!?p> “大膽刁民!”
柳文彥喝道:“居然敢口辱圣上,該當何罪。”
崔成掃了他兩眼,頓時樂了,居然是八品小官。
他懶洋洋的道:“我說這位官爺,在下如何口辱當今圣上了?圣上是真龍?zhí)熳樱f話金口玉言,句句在理,我說皇帝講道理,難道不對?”
李軒搖搖頭,當真是小鬼難纏。
柳文彥一身官袍擺在明面,村正不怕,這新來的也不怕。
柳文彥面無表情道:“胡言大唐律例,還拿當今圣上說事,你這不是對圣上不敬又是什么?”
他猛地大聲道:“今日不說出一二,本官定拿你歸案!”
崔成一愣,皺眉道:“我怎么就胡言大唐律例了?”
柳文彥雙目直視崔成:“根據(jù)唐律,但凡賞賜田地,從封賞時起,一切歸屬封賞者。你說今年租成由封家說的算,豈不是胡言亂語?”
崔成面色微變,狡辯道:“呵呵,這位官爺爺莫要嚇我不懂法,按照規(guī)定,田畝就算易主,當年的收成也是老東家說的算?!?p> 柳文彥皮笑肉不笑道:“亂改唐律,罪加一等!”
崔成退后兩步,大聲道:“你別嚇我,規(guī)定就是這樣的,我也是城里來的,可不是嚇大的?!?p> 柳文彥冷聲道:“莫非你自認比本官更懂唐律?要不要回官府對峙對峙?”
崔成冷額頭直冒冷汗,他是真被柳文彥嚇到了。
規(guī)定是規(guī)定,可到底是不是唐律誰說得清楚啊。
忽然他又挺起胸膛,叫道:“你給我等著。一會封部司過來,這是他家的地,你跟我說沒用,有本事你去跟他說?!?p> “封部司?”
李軒不由一愣。
柳文彥低聲解釋道:“隸屬工部,根據(jù)官職來算,應該是封侍中家二郎,封言城?!?p> 見李軒不說話,柳文彥尷尬道:“封部司官職比卑職官大。”
李軒擺擺手,笑道:“無妨,也算老相識了。就怕他不敢來?!?p> 柳文彥眼睛一亮,心里有了底。
見兩人小聲交談,崔成底氣足了。
“知道怕了?一會封部司就來,要是怕的話,現(xiàn)在逃走還來得及。哈哈?!?p> 李軒望著小丑一般的崔成,懶得多說,閉上眼睛等封言城。
今天幸好把柳文彥帶來,不然扯皮的事情,不知道怎么頭疼。
他雖然有逍遙王的身份,但這點破事,李軒并不想動用,也不值得動用。
周圍百姓,此時又小聲議論開來。
剛才雙方交鋒,他們只能看著。
眼看李軒占據(jù)上峰,可還沒欣喜,忽然峰回路轉,看樣子局勢又有些不妙。
這時李清影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一把寶劍,盯著崔成面色不善。
李軒趕緊拉住她。
李清影憤憤道:“這種小人殺了就是,何必和他理論!”
她聽了半天,越聽越惱火,只覺得這種人殺了最為暢快。
李軒安慰道:“我們在理,又何必和這種小人一般見識?!?p> 李清影嘀咕道:“就是懶得跟他見識,才要一劍了解他,他有什么資格和你說這么多廢話?”
李清影的一席話,聽得柳文彥眼中異彩連連。
可聽在崔成耳中,就十分惱火了。
“臭丫頭,我勸你說話知輕重一些。你知道我身后是誰嗎?”
“不知死活!”
眾人都沒有看清楚李軒如何動靜,就發(fā)現(xiàn)崔成已經被踩在了腳底下。
李軒死死踩著崔成的胸口:“跟你好好講道理不聽,想不講道理是吧?”
“你,你放開我,我.......”
他還想嘴硬,下一秒身子直接飛了起來,隨即胳膊咔擦一聲。
“啊?!?p> 落在地上,崔成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李軒搖搖頭,回頭李清影身邊,隨口道:“小鬼難纏,果然清影說得對,對付這種人直截了當才是。道理是說不通的?!?p> 圍觀百姓先是一愣,隨即大聲叫好。
村正嚇了一跳,連連后退,生怕遭受魚池之殃。
李清影白了他一眼,隨即抱住李軒的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胳膊上,心里甜絲絲的。
李軒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不過。
能通過講道理解決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動手,雖然他武功很強。
剛才要不是崔成說了她兩句,李軒估計還會慢慢講道理,把人說服。
她就喜歡他拋開一切,著緊她的樣子。
“封部司?!?p> 原本一直慘叫的崔成,忽然大聲尖叫起來。
李軒轉頭看去,遠處的道路上,一輛豪華的馬車,不緊不慢的駛來。
但很快停了下來。
崔成像是狗聞到了肉香一般,不顧疼痛,連滾帶爬的起身跑了過去。
村正目送崔成走遠,轉頭吼道::“你們給我等著,一會定要叫你們好看?!?p> 老者擔心道:“恩人,會不會有麻煩?要不咱們忍一忍也就算了?”
一眾百姓默默的看著他,也沒有反對。
李軒笑道:“大家請放心,我李某人做事,都按照唐律來。這五百畝地,如今歸我,地里的東西,他們半分都拿不走?!?p> 眾人面帶疑惑,顯然不信。
團團小聲道:“郎君,剛才打人也有唐律依據(jù)嗎?”
李軒看向柳文彥,柳文彥扭頭。
于是李軒假裝沒聽見。
這也是他執(zhí)意要講道理來解決,目的就是為了百姓放心。
不然三拳兩腳是解決了,但百姓還得繼續(xù)提心吊膽,有些事情還得繼續(xù)扯皮。
現(xiàn)在切實解決,百姓就安心了。
“咦,村正,他們怎么跑了?”
有人忽然笑著叫道。
眾人抬頭看去,那輛一直停在路邊的馬車,連帶著崔成,竟是走了。
村正面色頓時如同豬肝,連連后退幾步,不小心栽倒在地,也顧不得狼狽,爬起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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