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自己過來，還是我去接你？
不出所料，沒過幾天，新聞頭條全是這次商戰(zhàn)的消息。程然和程冊從價格戰(zhàn)打到政府合作，即使我不關注股市，也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投資環(huán)境里真的是翻天覆地。甚至在網(wǎng)上出現(xiàn)了兩撥人，都在賭他們誰最后會贏。他們的股價也是上下波動不停。
我坐在沙發(fā)上追劇，我的鄰居長不大，我追了幾年了，還是沒看完。哎，我真辛苦。
爸爸突然坐到我旁邊，“你看程家的兩個小孩現(xiàn)在的事情沒有？”
“沒有，不關心?！蔽矣殖粤艘活w葡萄，眼睛沒有離開平板。
“程冊可能贏不了程然，最多在明天，股價會一路暴跌?！彼麘n心忡忡的看著我。
“贏不了就贏不了唄，又不會死?！?p> “他最近在爭取跟政府合作，可是因為程然涉黑，這個事情政府不會直接出面的?！?p> “那他不就被前后夾擊了？”我突然意識到事情有點棘手了。馬上坐起來，看著爸爸。
“對的。他們這個級別的商戰(zhàn)，我?guī)筒簧弦稽c忙?！卑职钟悬c慚愧的摸了摸頭。
“我的天，又不是你的錯，他自己要折騰，我們管不了。我去給他打個電話?！蔽夷闷鹗謾C進房間。
電話響了好久他才接，氣喘吁吁的，應該剛從酒桌上下來。
“不爭了可以嗎，程冊？”
“你不要操心，乖乖等我，就在明天了?！?p> “明天不見得是你要的結果，我爸爸說的，內部信息。”
“如果真的輸?shù)靡粺o所有，你還會陪著我嗎？”
“會。我不會走。可是如果真的一無所有，你自己能接受嗎？”
“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的?！?p> “如果，程然不只是想讓你一無所有，還要讓整個美國程氏一無所有呢？”
“那必須拼個你死我活了。”他咬牙切齒的說。我被嚇了一跳，你死我活，非要這樣的結局嗎？“上次那個戒指還沒有給你，你過來拿，還是我去接你？不管明天怎么樣，我們見一面吧？”
我沒有回他的話，等了一會，我下定決心說，“我去找你。”
放下電話，我開始翻箱倒柜的找我大四那年買的特別清純的套裝。得益于最近的自我約束，衣服剛剛好。我畫了精致的妝，還做了頭發(fā)，跟爸媽說了一聲就出門了。路上我一直在想，那個臭算命的，算的真的是挺準的。都快過了二十年了，我算是按照他畫的路線一步不差的走了下來。
既然這是結果了，那我就不掙扎了，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但是跳過結婚，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起來，眼淚卻流進嘴角。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跟程冊一起到了酒店。他去洗澡，我開始折騰那套睡衣，然后關掉大燈。我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剛剛戴上去的，閃閃發(fā)光的鉆戒。這是結婚才有的待遇吧，我居然就有了一個。我開心的躺在床上翻滾，能多帶一分鐘都是很幸福的事情。哎，我就是這么沒出息。想著想著眼淚又下來了。
聽到浴室里傳出走動的聲音，我連忙擦干眼淚。
剛洗完澡的他，頭發(fā)濕漉漉的。我招呼他過來我給他擦頭發(fā)。我站在他的面前，用毛巾輕輕的擦著，突然想起來，在美國的時候，他不能洗澡，我也是這樣給他洗頭發(fā)，擦頭發(fā)。這么時間就這么快呢。擦著我眼淚又忍不住要下來了。我吸了吸鼻子，“程冊，你愛我嗎？”
“愛。”
“那你信任我嗎？”
“信任。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懷疑你，再也不會辜負你了！別人說什么我都不會信了，除非你親自告訴我！”他的臉在毛巾下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安唬袝r候你說的話也不能信，你會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做讓我不開心的事情。”我沒有把毛巾拿開，主動吻了他。
他往床上一躺，然后翻身把我壓在身下。“寶貝今天怎么這么……”還沒有說完，我的浴袍散開，他看見了里面的內容，眼睛里的火燃燒起來，“寶貝老婆，你今天真特別！”說完俯下身，一室纏綿。最后他起身找東西，我抓住他的手，“不用……”
聽著他呼吸的聲音，我沒有睡著。看了手機，凌晨3點，離股市開始還有五小時。我必須在這五小時中，找到程然并跟他談好條件。我沒太多的時間可以耽誤了。可是回頭看睡著的程冊，我不忍心。這個跟我糾纏了兩年的男人，我就要永遠的失去他了。
我穿好衣服，偷偷走到門口，再回頭看他一眼，他翻身動了一下，我生怕他醒。在車上，我給程然打了電話。
“我們現(xiàn)在見個面吧，在你的會所?！蹦穷^沒說話，好像他知道我一定會給他打這個電話一樣。
路上我恨不得把腳踩到油箱里面去，車都要飛起來了。
我到會所門口的時候，沒有經(jīng)理接待，程然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我走下車，他向我伸出手?！澳銓ξ业牧私?，比我自己都多?！彼ξ?。
我沒說話，裹緊衣服，進入會所。
坐在沙發(fā)上，他在等我說話。
“今天就要動手嗎？”
“嗯。我想伯父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這邊跟政府那邊打過招呼了?！?p> “非要做的這么絕嗎？”
“商場如戰(zhàn)場，不是我不弄死他們，他們也會找機會弄死我。這個你知道的?！彼攘艘豢诩t酒。
“他沒有想要把你怎么樣，商業(yè)行為不應該是和平相處，互惠互利的嗎？”
“時姜，這個世界，早就不是我們十年前的世界了，這個世界的商業(yè)斗爭更加的殘酷，殺人不見血?！?p> “可是，非要趕盡殺絕嗎？”
“我必須為我這邊的小企業(yè)著想，我打下的江山，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更何況，蘇家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他們基本上把我手下的二級企業(yè)清理的差不多了，這一仗要么我贏，要么，我只能壓縮市場，進軍歐洲市場了。但是歐洲市場的形式你很清楚，畢竟你是學外語的，每天還要聽VOA的?！彼粗倚Α！暗菫榱四?，我可以考慮去歐洲市場拼一把?！?p> 我有點猶豫，可是我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不管程冊嗎？可是我真的愛他。嫁給程然？然后也是搭伙過日子嗎？
好像怎么選擇都是錯，我也不太看的清楚面前的程然了。我真正第一次跟他這樣直接的面對面談話，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得臉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張臉了，現(xiàn)在的這張臉里，有溫柔，有慈愛，但是更多的是狠逆和殺戮的。我在想，如果不是因為他現(xiàn)在在笑，可能他的溫柔是不可能有的。
“好，我們結婚。”我嘆口氣?！爸挥幸粋€條件，”他不說話，聽我說著，“只結三個月。你同意我們立刻去結婚，你不同意就算了，他要是真的想不開，我也跟著他不活了算了……”
“可以?！彼荒樒届o?！澳阈枰页鱿械幕顒?，在外人面前，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情，你都必須是愛我的樣子?！彼f了幾句。
“可以。我做得到?！蔽覉远ǖ恼f。
“我讓秘書準備協(xié)議，簽完協(xié)議，我們就去領證?！背倘宦龡l斯理的說。他這么著急，是為了什么？肯定不是因為娶到我。
“你這么著急，是想要折磨程冊嗎？然后讓程俊看著他最得意的兒子生不如死，你好解心頭被拋棄的痛苦？”
他突然停住，眼睛停留在我的身上，然后忍不住笑起來，“時姜，你真的是，我有時候就懷疑，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學了讀心術，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讓人著迷。”他走過來，扭了扭我的臉。我拍開他的手，對上他的眼睛，我居然看出了一絲難過?！板e覺錯覺，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