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沈皓軒說，他和張嫂共存亡？
四個月，懷孕四個月了，今天聽著辦公室的已婚姐姐聊天，才知道從孩子滿三個月就需要去醫(yī)院建檔，檢查……我聽著他們聊天，心里默默記著。生孩子怎么這么繁瑣，看來電視劇里面都是騙人的啊！
慌慌忙忙的預(yù)約中心醫(yī)院的孕檢，一個人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的時候，無力感才真的是，一下子從天上壓倒了我的心上。人家孕媽媽旁邊，都有溫柔的爸爸或者婆婆陪著，只有我，好像做賊一樣的，畏畏縮縮的帶著口罩和帽子。恨不得把自己也裝進著巨大的外套里。為了應(yīng)付以后有可能大起來的肚子，我的衣服全都往最大的號碼上買，恨不得能裝進一個水桶。
“白小暖！”叫號器叫道我了。醫(yī)生的問題讓我頭腦發(fā)熱，回答的也磕磕巴巴。當(dāng)我終于從醫(yī)生那里出來，看著手里厚厚的待辦事項，我感覺冷汗已經(jīng)沿著我的后背嘩啦啦的往下淌了。
從早上八點忙到了現(xiàn)在，我總算在這個醫(yī)院建好卡了。接下來是一周一次的檢查，四個月的唐篩，5個月的大篩查，每個月的b超。我已經(jīng)精疲力竭，坐在凳子上一會，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什么都忘了。
“還好是在醫(yī)院暈倒的，這要是在外面，可能就沒有了?！弊o士便扎針邊聊天。
“你醒了？”一個護士看到我睜開眼睛，“你丈夫剛給您辦理了vip，這樣危險的事情，以后還是不要一個人來了?！弊o士溫柔囑咐。
沈皓軒來過了？還是他知道了我在這里孕檢的事情？不知道，畢竟他也不關(guān)心這個孩子，我跟他是很典型的合作關(guān)系。我只希望他不要私底下用什么手段，把這個小天使弄沒了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我無力的說。
“夫人，先生讓我來照顧您?！睆埳┏霈F(xiàn)在了門口，手里是一個保溫桶和一大包的水果一類的。
“夫人，我覺得您可以先不上班了。畢竟先生事業(yè)做那么大，您不必有壓力。”張嫂邊給我削蘋果邊說。
“嗯，我也想多學(xué)習(xí)?！蔽曳笱苤?。她是個外人，怎么知道我跟沈皓軒的事情。她要是知道我現(xiàn)在用自己的錢養(yǎng)活自己和孩子，才是真的驚掉下巴。呵，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外人怎么會理解呢？
“其實先生命很苦的，七歲的時候，他母親就為了錢把先生扔在了福利院，說他是累贅。后來為了不被先生糾纏，直接去了國外，幾十年沒有回來了?！睆埳┳灶欁缘脑谀抢镟粥止竟?。我看著外面的陽光，想著，原來冷面大總裁的人生這么艱難啊。
“不過，夫人，您要相信，現(xiàn)在這樣的低調(diào)處理，是先生想要保護您。畢竟先生那邊的情況比較復(fù)雜，如果真的大操大辦，您可能會被那些人折騰的，尤其是米小姐那邊……”說到這里，張嫂突然停住了?！胺蛉?，米小姐那邊會比較難處理，但是您一定要相信我這個老人家的話，沈先生不會做出對不起您和孩子的事情。”我看著面前有點年齡但是看起來依舊很有精神的阿姨，很是疑惑。但是后來一想，又是在情理之中。她是覺得，沈皓軒是喜歡我，想要跟我結(jié)婚才跟我領(lǐng)證的？她知道我們領(lǐng)證了？看來她可能跟沈皓軒的關(guān)系真的不一般呢。
“我跟著先生十幾年了，從福利院一直到這里。您是唯一一個他主動帶來跟我商量過的女孩子。他絕對是真心對待您的。”張嫂依舊在說。雖然嘮叨，至少都是關(guān)愛。
從醫(yī)院出來，雖然我白板拒絕，張嫂還是跟著我進了我的小公寓。
“夫人，我在沙發(fā)上睡就行了?！睆埳╅_始在廚房忙碌起來，煙霧繚繞中，我覺得，嗯，居然覺得還挺有安全感的。有人擔(dān)心我的生活，擔(dān)心我不能好好照顧自己了。
只是，我真的沒想到，沈皓軒居然也來了。他那180以上的身高，在我這小公寓里面，真的非常不和諧。雖然他注意避免，還是磕磕碰碰不斷。“你坐著吧！”我無語了。他的額頭已經(jīng)被碰的通紅。
他倒也聽話，坐在桌子上慢悠悠的開始吃飯。
張嫂也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一起吃了起來。
中間沈皓軒一直面無表情，張嫂倒是經(jīng)常講一些沈皓軒小時候的事情，我們倆笑得樂不可支。尤其是說到小時候的沈皓軒，騎自行車跌進了路邊的水溝里時，我實在是憋不住了，一口米飯全噴在了沈皓軒的臉上。
頓時，我和張嫂都安靜了。張嫂趕緊拿紙巾去擦，我也想起身幫忙。
“沒事，你們繼續(xù)。”沈皓軒面無表情的擦干凈，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間。只是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他嘴角微提。他在笑？我可能時眼花了。
吃完飯我窩在沙發(fā)上，開始犯困，眼睛實在是掙不開。
“你這里不能住，太小了?！鄙蝠┸幒戎鴱埳┡莸牟?，看著電視說。
“公司在對面，我上班方便?！蔽颐悦院幕卮?。
“我沒有地方住。”他等了一會，才接話。
我一下子清醒了，“你住過來干什么？”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但是不一會，困倦已經(jīng)要把我壓倒了。
“我離不開張嫂?！彼^續(xù)不咸不淡的說。
“那你帶走好了，我一個人……可以的……”我覺得我已經(jīng)開始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了。好像我的腦子也無法控制我的嘴巴了。
唯一記得，最后的時候，我倒在了軟軟的東西上，有人給我蓋上了薄毯子。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乎乎的了。隱隱約約的燈光從外面照進來。我覺得這一覺，出了我在大學(xué)的時候，每次從外面做了兼職回來，倒在床上一覺睡到天黑的時候，寢室里空無一人，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門外有細細簌簌的聲音，我有點怕。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就聽到張嫂又在低聲說著什么。
“夫人這姑娘，善良。這孩子就時她的命，先生您就不要再糾結(jié)別的了。”
“嗯，房子找好了，一會把東西全搬過去?！鄙蝠┸幊堕_話題?？磥磉@個男人還在想方設(shè)法的想法的想要對我孩子下手，我恨不得打死他?！昂⒆拥氖虑殡S她。”聽到這句話我倒不那么揪心了。
故意制造了一些噪音，張嫂迎了過來。“這么嗜睡，夫人肯定懷的是小公子！”張嫂笑臉盈盈的說。
“對啊，我還在夢里見過他呢！”吃飽喝足睡足之后的我，尤其的精力充沛。
不過半天的功夫，我已經(jīng)舍不得離開這個善良且溫暖的老人家了。
“沈皓軒，我跟你說個事情?！迸づつ竽?，思前想后，終于還是再晚餐之前我準備跟他斗爭一番。
“吃完飯再說?！彼麏A了排骨放我碗里。
“我想要張嫂陪我……孩子出生了月子也要她陪我?！蔽乙豢跉庹f完，然后開始吃飯，這個排骨雖然酥軟，只是我力氣好像使大了，骨頭飛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沈皓軒的白襯衣上。
完了完了完了，我看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行算了，我自己也可以！”我趕緊補上。沈皓軒的桃花眼里怒氣都要溢出來了。似乎忍了很久，才勉強壓住怒火。他順手把襯衣脫掉，我趕緊捂住眼睛。
“沒光著，吃飯?！蔽冶犻_眼睛才發(fā)現(xiàn)，他里面穿著白色短袖。
“行嗎？”眼看他的怒氣已經(jīng)消散了，我趕緊補上一句。
“也不是不行，”他夾著菜看著我，“張嫂我是離不開的，她跟著我有十幾年了，換了別人我也不適應(yīng)。這樣吧，張嫂入住，帶著我?！鄙蝠┸幷f完埋頭吃飯。
我看了一眼旁邊笑瞇瞇的看著我和沈皓軒的張嫂，又看了一眼又極度潔癖而且情緒瘋狂不定的沈皓軒。真是艱難的抉擇。如果我跟他說，我只想要孩子和張嫂，不想要他，他會不會當(dāng)場發(fā)飆？想到他一臉怒氣，惡狠狠的樣子，我的腿已經(jīng)有點不受控制了。不行，我要加強鍛煉，至少要能打得贏他就好了。
最終，我還是被張嫂的一碗養(yǎng)生湯給收買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的工作已經(jīng)步入正軌。肚子也是越來越大了，只是在被張嫂發(fā)現(xiàn)我用綁腹帶以后，沈皓軒真的生氣了。
雖然我知道他生氣了很麻煩，但是看著眼前一屋子的醫(yī)生和專家，我還是有點心虛。
十幾個醫(yī)生，圍著我開了一下午的會，總的來說，就是不要用綁腹帶。中間還穿插著我的拒絕和掙扎，以及據(jù)理力爭，比如甄嬛傳里面，不也用過了？沒有影響的。被他們以別被電視劇誤導(dǎo)為由，批判了一頓。我又說有的女明星不也用？又是一頓批判。那場景簡直比我論文答辯還要刺激。
中間張嫂端著湯水進來的時候，雖然對我表示同情，卻也無可奈何的走了。
總算到了晚上，醫(yī)生和專家都走了，我的綁腹帶也全部被沒收了。我坐在沙發(fā)上，覺得自己好像被監(jiān)控了一樣。虧得我那么喜歡張嫂，什么都跟她說，她居然是沈皓軒的人！呵，怪我太單純，怪我沒有那些妖艷賤貨心眼多唄。我本來就是要對孩子好，怎么能說我是對孩子不負責(zé)呢？再說了，萬一我以后留下妊娠紋，怎么穿泳衣，怎么穿短裙？更何況，我不用綁腹帶，萬一被公司發(fā)現(xiàn)，到時候把我辭退了，我拿什么養(yǎng)孩子？
想著想著我就哭了起來，剛開始是小聲嗚咽，發(fā)現(xiàn)沒人理我以后，開始大聲的哭了起來，上氣不接下去。張嫂著急的給我擦眼淚，我也不想跟她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哭著，不一會，房門打開，沈皓軒帶著一身的酒味沖了進來。
“又怎么了？”他把我抱在懷里，低聲說。身上的酒味告訴我，他剛從應(yīng)酬過來的。
“我……我都……沒有……自由嗎？我……我不也……為了孩子好……為什么……要……”我說不了話，整個人喘氣都難。
“你先別哭，先整理一下情緒。”他捏住我的下頜，逼我看著他?？赡芎染频木壒?，他的眼睛沒有那么的冷漠呵疏離，反而稍微有一些溫情在里面。他很有耐心的看著我，可是我的眼淚就是不受控制，一直翻涌，不一會，我感覺他的手上都是淚水了。黏糊糊的。本以為他會覺得不喜歡甚至厭惡，畢竟張嫂說他是真的有潔癖的。
他沒有，只是抽出紙巾，把我的眼淚擦干。
“你再不停下來，我就要親你了?！彼χ{，桃花眼瞇了起來，反而有點甜甜的。
可是剛才爆發(fā)式的哭泣，怎么可能一下子停下來。
他趁著我繼續(xù)抽噎的時候，輕輕吻在了嘴邊。
“還哭？”他眼里笑意更濃了，好像我完全順應(yīng)了他的心意一樣。
我趕緊掙脫他的手，像鵪鶉一樣躲在沙發(fā)一腳，不敢出聲。
“說吧。”他結(jié)果張嫂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煙霧里的他，反而更加的立體，可能喝酒了以后有點熱，他松了松領(lǐng)帶，冷白的皮膚，一點瑕疵都沒有。我看的入了神。
“怎么？你老公這么讓你著迷？”他又回頭看了我一眼，笑盈盈的要俯身過來?？粗矍霸絹碓浇哪?，我突然驚醒，一腳蹬在他的胸口上?！皾L蛋！”
“哦，正常了?！彼鹕碜龊?。“說吧，哭什么?！?p> “你為什么不讓我用綁腹帶？”我抽噎著問。
“為什么要用？”他把問題又拋了回來。
“你看啊，我要是被公司發(fā)現(xiàn)懷孕，肯定會把我開除的，我被開除了我的事業(yè)就完了，完了的話我以后怎么養(yǎng)活孩子和我自己還有張嫂？而且，我肚子漲得太快了，我怕有妊娠紋，有了妊娠紋身材就不好看了。而且，如果太胖了，后面再也回復(fù)不了啊……”我一口氣說完，才發(fā)現(xiàn)他正在盯著我，眼睛里有探尋，有疑問，還有一絲絲的憤怒。
“所以，你只想要孩子和張嫂，沒有考慮過我？你怕身材不好，是怕你的那個白語哥哥無法接受你了？你還留著這些心思呢？”說完他的眼睛縮小，眼睛里不再是剛才的柔情蜜意，我只感到這樣的眼光下好冷。我打了個寒戰(zhàn)，剛想狡辯，他直接起身，走到門口卻停了下來?！安煌膺@個孩子就不要了，這樣也不影響你的身材，更不影響你去找你的白語哥哥！”說完出門，門被彭的一聲關(guān)上了。
我呆坐在沙發(fā)上，我自己也不知道腦子里現(xiàn)在都是什么了，只是覺得，我好像說錯話了？還是我做錯什么事情了？他不是出來安慰我的嗎？怎么最后變成他受了委屈的樣子？
呵
真是善變的男人，無理攪三分！我說的那句話不對呢？我們不就是合作伙伴的關(guān)系？他以為我是想要跟她在一起才有這些想法呵安排的？真是搞笑，要不是因為孩子，我連他都不想見。
想著我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也不想哭了，張嫂做好飯菜，我趕緊去吃了起來。對張嫂也沒有那么多的抱怨了，反而與看越喜歡。
吃完飯散步已經(jīng)是張嫂的固定安排了。這個小區(qū)是附近比較高檔的小區(qū)了，晚上散步的人三三兩兩，嬉笑聲到處都有。偶爾有小朋友跑來跑去，張嫂護著我，注意的避讓著周圍的人群。
電話響了，一看是國外的號碼，我毫不猶豫的掛斷了，肯定是詐騙犯。只是這個詐騙犯好像是盯上我了，連續(xù)打了十幾個。
“說！”我滿腔怒火已經(jīng)被激發(fā)了。那邊半天沒說話，只有沉重的呼吸聲。我以為是那種惡心的惡作劇，正準備掛掉。“暖暖，是我，白語。”娟秀的聲音從遙遠的大洋彼岸飄了過來。
“白語哥哥，你還好嗎？”我滿是擔(dān)憂的問。畢竟忙著跟沈皓軒斗爭，他離開的時候我并沒有給他送行。后來聽說他跟冷青梅一起出去的，住在同一個家庭，上同一所大學(xué)。我反而慶幸自己沒有去送他了，不然再被他媽媽碰到，好好羞辱一下子，好像我就真的成了那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了。
“我以為，你已經(jīng)不要我了?！碧K白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悲傷，不過很快，根據(jù)我自己的經(jīng)驗，他喝醉了。
“白語哥哥，你喝酒了？”我很驚訝，他可是滴酒不沾的人啊。
“嗯，完成了一個大項目，如果順利的話，我可以提前畢業(yè)了?！彼恼f著，話語不夠清晰卻足夠堅定，“我可能，明年六月，就可以回來了。暖暖，你會等我的對不對？”
我愣住了，經(jīng)過那場精心設(shè)計的分手費戲碼，他還是沒有死心嗎？他不怕他媽媽嗎？他不是答應(yīng)了，要跟冷青梅結(jié)婚嗎？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真正的白小暖這個時候會怎么回答。
“嗯，你真的很優(yōu)秀，只是，白語哥哥我覺得你需要向前看了。真的，我們之間有太多的阻礙，不是我們能跨越的。你想想看，你的母親，已經(jīng)對我非常不滿意了，我不希望我的出現(xiàn)影響你和伯母的關(guān)系?！蔽衣恼f，聽著旁邊的小池塘里的青蛙叫聲和小孩子嬉鬧的聲音。
“會的，對嗎？”他好像沒有聽到我那么長的話。
“不會?！蔽抑缓美淠芙^，有時候就覺得，有的委婉的話好像對有的人沒有什么意義。
“你會的，等我回來娶你。我們說好的?！闭f完他就掛了電話。
張嫂看我掛了電話，才走到旁邊來。
她想說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我其實真的很喜歡張嫂這樣的人，善良勤勞，而且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給我空間又給我保護。
但是是從那天我大哭開始，沈皓軒就很少在這里出現(xiàn)。就算張嫂打電話交了很多遍，他過來吃飯也只是跟張嫂說這話，把我當(dāng)空氣。
我倒是挺自在，這不就是我的理想生活？我巴不得他永遠不要出現(xiàn)！可是這話我是不敢說了，我怕他又讓我去……
安心的吃完晚飯，又要出去散步了。現(xiàn)在身體越來越重了，還好我年輕，不然我真的覺得我會一直呆在床上不愿意動彈。
“夫人，明天我們?nèi)ソo小寶寶準備一些要用的東西吧?！蔽彝熘鴱埳┑母觳?，路上走走聽聽，沈皓軒一會出現(xiàn)一會消失，偶爾聽見他在電話里說著什么業(yè)務(wù)什么的。反而成了讓人有些討厭的雜音。只是，這莫名的安全感又是怎么回事？我這心軟的白小暖，總是用不切實際的假象來安慰自己。
“周末我們一起去。”沈皓軒像個幽靈一樣出現(xiàn)在我的身旁。
張嫂抬頭看了一眼他，倒是也默認了。
“你去我就不去了。你這個人太麻煩?！蔽屹€氣的說。不知道為什么，從懷孕開始，對誰我都沒有什么脾氣，就是i看到孩子爸爸總感覺心里又怒火，不發(fā)出來心里總是不夠舒服。
“你！”他皺起眉頭，“給你臉你別不當(dāng)回事！”他咬牙切齒的說。
“誰稀罕你的臉，我就是不要，喂狗都不要！我又沒有求你！”我也是脾氣上來，惡狠狠的說，倆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路中間。
我是不可能讓步的，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張嫂在旁邊倒也不說話，只是暗戳戳的拽了拽沈皓軒的袖子。
他今天穿著淡灰色的襯衣，甚至還夾了領(lǐng)帶夾。頭發(fā)好像是好久沒有修剪了，稍微有點遮住眼睛了。他雖然生氣吧，眼睛里居然全是溫柔。奇怪的男人！
“哼！”我覺得這樣對峙下去，我會失態(tài)，只好先收回眼光。
“讓一下，讓一下！”不遠的地方，有小孩騎著平衡車沖了過來，眼看已經(jīng)躲閃不及，張嫂著急的把我推向沈皓軒，我想拒絕，只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看著這人的胸膛越來越近，我低呼著趴在了他的身上。
六個月的肚子和我一起壓在了沈皓軒的身上，我感覺他已經(jīng)開始呼吸困難了。壓死你，我一邊想著一邊賴在他身上不起來。
“你是想壓死我，這樣永訣后患？”沈皓軒說的話在頭頂，呼呼的風(fēng)聲。
我倒是真的這樣想的，只是現(xiàn)在還是不要太硬剛，誰知道這樣冷漠沒有感情的男人，會做出什么讓人類意想不到的事情。
張嫂拉我起來的時候，臉上笑的皺紋都出來了。
“張嫂，注意一下，嘴巴都要裂到耳朵根子了?！蔽疑埔獾奶嵝?。
“你們倆關(guān)系好，我就很開心了。畢竟我們先生的小孩子，肯定會喜歡這樣好的爸爸媽媽的?！睆埳┕室獍盐覀z拉在一起講。
“呵，他？誰稀罕？”我轉(zhuǎn)身回家。
“白小暖，你不稀罕我稀罕誰？稀罕白語哥哥？”他在后面陰陽怪氣的說，然后快速穿過我們，大步走回家。
果然，個子高的人腿長就是優(yōu)勢。一會就不見蹤影了。
“張嫂，我想吃……”我拽著張嫂的胳膊，賤兮兮的說。
“就一口！”張嫂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的小伎倆，只要出來必然不會空著嘴巴回去的?？救獾南銡庖呀?jīng)讓我快忘了沈皓軒帶給我的不快樂。
“先生也是不太會哄女孩子，你應(yīng)該多教他。”張嫂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我的腦子里立刻出現(xiàn)了沈皓軒那生氣的臉和喝酒以后溫柔的臉，真不知道哪一張才是他的臉。
“不過他今晚做的不對，我去跟他溝通一下，看他愿不愿意跟你道歉。不然周末咱不帶他去買小寶寶的東西?！睆埳┳旖俏⒙N，順手搶過了我手上剩下的半個肉串，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對不起，今天我說話過分了。”沈皓軒滿臉通紅的站在我的臥室門外。我本來想揶揄幾句的，但是后面張嫂帶著求饒的白青，讓我覺得于心不忍。
“好了，原諒你了，下不為例！”我笑嘻嘻的說著，關(guān)上了門。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