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上,我看到韓素妍發(fā)來的短信,來來回回打了好幾遍,回道:“這事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等見面了再說?!?p> 又有一條短信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我一看是呂飛發(fā)來的,只見他問道:“睡了沒有?”
不到逼不得已我一般很少發(fā)短信,明明三言兩句可以講清楚的事情,一來一回都要聊很久,花錢不說,更重要的是浪費時間。
我直接打電話過去,問道:“怎么了?”
呂飛小聲地問道:“想問問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準備什么?”我一頭霧水地問道。
呂飛嘆息道:“我明天過去,這事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哈哈大笑道:“你又不是什么大領導,有什么要準備的?”
“好吧!”他略顯失落地說道。
掛完電話我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他可能是要問小茜的事情,又不好意思開口,于是我故作神秘地回復道:“你放心來便可。”
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短信,可能他要照看孩子睡覺,來不及回復,或是……迷迷糊糊地我也睡了過去。
天公不作美,呂飛他們來的時候暴雨連連,出門的時候翻箱倒柜都沒有找到雨傘,一路上東躲XZ,趕到車站的時候全身濕漉漉的,像從河里剛剛爬起來一樣。
我看了一眼時間,離他們到站還剩幾分鐘,于是趁著空隙站在角落里擰干潮濕的衣服。幸虧氣溫很高,不然來個發(fā)燒感冒就得不償失了。
我的視線一直不敢離開出口,深怕他們走丟。遠遠地看到呂飛和曾曼有說有笑地走出來。見到我他關心地問道:“你怎么淋成這樣?”
我甩著頭發(fā),打理一番,埋怨道:“什么日子不好選,偏偏挑今天過來,出門都不看天氣預報嗎?”
“那個東西從來都不準。”呂飛反擊道,“一會帶你去買把傘?!?p> “我又不是女人,沒你想得那么嬌貴,淋個一次兩次死不了?!?p> 曾曼走上前來,彬彬有禮地說道:“你不要怪姐夫,是我急著非要今天過來?!?p> 這小丫頭片子,我才說上一句,她就開始心疼起呂飛,讓我心里很是不爽。
我微微一笑,伸出手道:“想不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現(xiàn)在應該可以喝酒了吧!”
呂飛沖我翻著白眼,冷哼一聲,道:“跟你學就沒個好的?!?p> 我指著他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想我當初一個品學兼優(yōu)的學生,被他們硬生生帶得沒一個正行,這時倒責怪起我來,真是惡人先告狀。
“其實我一直都有偷偷喝酒,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曾曼笑吟吟地說道,“等我考上這里,天天請你喝酒?!?p> 作為前輩,雖然我此生嗜酒如命,卻還不得不語重心長地訓道:“酒不是什么好東西,喝多了傷身體,你年紀還小,凡事都要有個度,豈能天天喝得爛醉如泥。”
“切,在我面前還裝什么單純?”她噘著嘴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遇到這樣的對手,我真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現(xiàn)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想當初我們面子上好歹裝一裝,他們現(xiàn)在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們真是自嘆不如。
正應了那句話: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從車站出來的時候,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老天爺總是這樣,什么事情都喜歡和我對著干,想我一把年紀活到現(xiàn)在也著實不容易。
曾曼停在一旁,理順被風吹亂的頭發(fā),緩緩地從書包里面掏出兩把雨傘,一把遞給我,一把撐開,笑瞇瞇地說道:“給你,我和姐夫撐一把?!?p> 呂飛看了看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說什么。有些事我們心知肚明,卻又不敢輕易地捅破,只能裝著不知道。
良久我開玩笑道:“你是不是欺負我單身?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叫女朋友出來給我打傘?”
曾曼湊上前來說道:“可以,我倒是非常想見見她,就怕某人又謊話連篇。”
謊話連篇?她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你什么時候談的女朋友?”呂飛也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們就別門縫里看人了?!蔽曳瘩g道:“難道只準你結(jié)婚生子,我連談個對象牽牽手都不可以嗎?”
呂飛輕輕地拍著我的后背,道:“說笑呢!幾年不見你這個頭沒長多少,脾氣倒是大了很多,怎么越來越愛生氣?”
我挺直了腰板,反駁道:“好像你比我高似的?!?p> “你們兩個人能不能別像小孩,一見面就掐,不見面又想?!痹锨皠窠獾馈?p> 我笑道:“聽你的,我不和他一般見識?!?p> 撐著傘,在雨里沿著路邊走了大概十多分鐘,才有一輛出租車停下來。我們手忙腳亂地將行禮堆在后備箱,等到上車之后,好不容易干透的衣服又濕了一大片。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回頭問道:“中午想吃什么,我來安排。”
“隨便?!痹f道,“此次我們可是帶著任務來的,不是混吃混喝的?!?p> “我知道。”這小女孩總是喜歡把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來意,這么一說倒顯得格外地見外。
呂飛臉色略顯異常,偷瞄了一眼曾曼,故作沉穩(wěn)道:“這是你的地盤,聽你的,等回去后我在好好地犒勞你。”
“好的。”我打著響指回道。
只要他們不講究,這事就簡單多了。
望著窗外的大雨,我又無助地說道:“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我們不妨先找個地方坐坐,等雨停了在四處走走,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可以?!眳物w看著窗外,若有所思地說道。
曾曼揉著嘴角,思索片刻,道:“那就去圖書館吧!”
我看著她求知若渴的大眼睛,心生憐憫之情,回道:“好學生就是好學生,走到哪里都不忘記學習,不像我們一到陌生的地方,只關心哪里有好吃好玩的?!?p> “你又在取笑我?”曾曼拉著呂飛的衣角撒嬌道,“你都不管管他?!?p> 呂飛被她這么一鬧,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憑什么管他?!?p> 曾曼別過頭去,道:“關鍵時刻你們男人沒一個靠得住。”
我打趣道:“你千萬別傷心,他靠不住,還有我?!?p> “少來。”她嬌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