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老者，方一鳴不知所措。
對于方一鳴來說，也有些不理解，一個做了三十年暗子的人，居然還在為了北境之榮光努力著！三十年都有了孫子了！
方一鳴覺得可能老者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道，“我問的是，你的想法，不是讓你聽我的安排。”
老者也很認真的回答，“當我們進入軍門以后，就一切聽從安排！我們就是一塊石頭，一塊鋼鐵！”
方一鳴認可道，“我明白，我也理解，我的意思是說，如果給你選擇?！?p> 老者說，“我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p> 風無涯突然插了句話問老者，“如果現(xiàn)在讓你殺了你的親人，跟我們回北境你接受嗎？”
老者平靜的回答，“我會殺了他們，然后自殺。”
看著眼前這平靜的人，方一鳴知道，雖然他們做出了選擇，但是，不代表他們真的沒有感情。
嘆了口氣，方一鳴打量著眼前的老者，下了一個決定。
“從今日起，你被從銅字第三科開除了，也不再是一個軍人了，更不是北境的人了，我們的談話僅限這最后一次。”
老者似乎還有話要說，方一鳴打斷了他。
“你先聽我說完，你可以選擇會北境，不過你要和家人講清楚，你也可以選擇留在南境，不過整個網(wǎng)絡不會再找到你，也不會給你安排任務?！?p> 老者有些不服，“我又沒犯錯，為什么把我開除了？”
方一鳴解釋道，“不是開除，而是希望你像個正常人一樣安度晚年。”方一鳴繼續(xù)說道，“說實話，我不理解你們，也不想想通，在我眼里，你們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工具，不是數(shù)字！”
說著說著，方一鳴有了些激動，“我不明白暗堂給你們下了什么迷藥，明明這些事很好解決，為什么就能把你生命中的三十年時間全耗在這里！”
風無涯拍了拍方一鳴，“信念。”平靜的道出了兩個字。
“是的，因為信念?！崩险咭埠芷届o。
方一鳴真的無法理解，什么樣的信念能讓人這樣？
老人道，“我的信念是讓家人富足，傳播北境之榮光?！?p> 風無涯看了看方一鳴，“我的信念是讓族人能活在陽光下。那你的呢？”
是啊，我的呢？方一鳴看著兩人，自己的信念是什么呢？
風無涯又問，“那你這些年一直堅持著修煉又是為了什么呢？”
方一鳴陷入了沉思，是啊，如果一個人沒有信念，什么都堅持不住。
自古以來的所有圣賢，不都有自己的信念嗎？雖萬人吾往矣的氣概不也是因為信念嗎？那么自己的信念難道僅僅是為了混吃等死？僅僅是為了自由？
風無涯繼續(xù)引導，“如果你的父母被人殺了，你會報仇嗎？”
“那是自然?！?p> “那如果北境被滅了，你會為了北境報仇嗎？”
“那可未必?！?p> 風無涯不說話了。這和自己的預期好像有點不一樣。
不過方一鳴似乎受到了啟發(fā)，原來自己的信念和他們的都不一樣。
自己的信仰是什么呢？是為了自己的親人朋友不受傷害？是為了自己能決定自己的命運？還是說為了實現(xiàn)某種目的？
風無涯看著方一鳴，“當你真正的失去一樣你在意的東西的時候，你就知道了?！?p> 隨后，在方一鳴、風無涯和老者的不斷探討下，對隨后的所有幸存的暗子，實行丟棄策略。
不丟棄也不行啊，不是說冷血，而對暗子們也是一種保護。
對于老者的安排，也變成了可以跟著商隊看看其他的地方，當然，老者的家人進行了反對！不過反對無效。
老者的理由也特別充分，自己在這個城市呆了三十多年了，想出去看看不可以嗎？
于是隊伍里又多了一個人，商人甲和商人乙很不滿。
商人甲，這老者也不是修煉者，就是一個普通人，會拖累我們的！
方一鳴，嗯，確實是拖累，也不知道哪兒有劫匪啥的。
商人甲，你敢不敢換個事？
方一鳴，不行，一招鮮吃遍天。
商人乙，你看我就沒說過。你能不能先把我胳膊放開。
方一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于是在幾人打打鬧鬧的過程中，向下一個城鎮(zhèn)進發(fā)了。
“這幾人有問題?！痹谒麄儾贿h處，有兩雙眼睛盯著他們。
“嗯，而且，應該就是北境來收攏暗子的?！绷硪粋€人補充著。
“繼續(xù)觀察吧，先給前面盯梢的報個信?！钡谝粋€人寫了些字，不知從哪兒放出了一個信鴿。
風無涯看著手里的信鴿有點發(fā)懵，自己幾個人是怎么暴露的啊。
至于信鴿是怎么被抓住的，哦，是某個閑著沒事的人，讓風無涯打下來的。
說實話現(xiàn)在風無涯都沒想明白方一鳴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方一鳴才不會說呢，這鴿子明顯太白了！一看就是家養(yǎng)的！作為一個鴿子，你這么干凈不是明擺著有問題嗎？
“怎么辦？”風無涯詢問著方一鳴。
方一鳴想了想，“先放走，畢竟不知道發(fā)出去幾只，這個事也好辦?！?p> “怎么辦？”
方一鳴拍了拍風無涯的肩膀，“山人自有妙計！是兄弟就支持我就行了！”
風無涯無奈了。
確實很無奈，不無奈不行，方一鳴居然做了面旗子！旗子上上書幾個大字：高價回收壓寨夫人！
這個坎就過不去了是吧！萬一真有劫匪咋辦！
你還別說，打了個旗子，還真有問的！
這不面前就出現(xiàn)了第一批劫匪！至于是不是真劫匪就不知道了！
風無涯看了看附近這起碼幾十號人，連個筑基期都沒有，就敢來劫道？
方一鳴特別興奮，這兩輩子第一次碰見劫匪?。【褪呛孟穸际瞧胀ㄈ?，就算贏了也沒點成就感！
“你們真回收壓寨夫人？”其中一個領頭的居然真的在問這個事！
方一鳴有點意外，“你們打劫的不都是直接搶的嗎？”
領頭的回道，“我又不傻，敢打這個旗子的肯定我們打不過啊，這不就來談生意了嗎？”
風無涯詢問方一鳴，“要不要滅了？”
方一鳴驚到，“你有毛病吧，動不動就想滅口，人家干啥了你就滅口啊。”
領頭的也驚了，“你們寫的高價回收壓寨夫人，是假的！”
方一鳴安撫道，“不假不假，是真的，我能先看看貨不？說實話還沒見過壓寨夫人。”
于是，四個劫匪把壓寨夫人抬了上來。
方一鳴怒了，“瘋子，給我滅了他們！這特么還真是壓寨夫人！寨子都能給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