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到達(dá)姻緣寺
“俏……夫子,瞎婆子是……不是騙我們,根本就沒有姻緣寺,我怕高!”
摟緊渾身發(fā)抖的小狐貍,輕聲安慰道:
“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棧道只有兩米長,如今上不去,也下不來,唯有通過繩橋,前往對面的山。”
此刻,云汐月心里百感交集,一方面怕高,另一方面,是覺得自己拖了俏夫子的后腿,暗自打氣,道:
“瑾言,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我……可以,不就是……繩橋嘛,眼一閉,心一橫,也就過去了?!?p> 光聽顫抖的聲音,就能看出她的恐懼與自責(zé),容瑾言輕輕拍打小狐貍后背,道:
“汐月,你沒有拖后腿,記得我剛探案的時候,一只黑蜘蛛就嚇得我亂跳,關(guān)鍵性證據(jù),被我毀得一塌糊涂。”
“啊,真的嗎?”清冷高貴、處事不驚的俏夫子,居然還有這樣的黑歷史,云汐月有些驚訝的問道。
見小狐貍沒有剛才那么害怕,容瑾言連忙加強(qiáng)攻勢,道:
“當(dāng)然是真的,因?yàn)槊暝?,被上級批評了好多次,等此事解決了,我向你仔細(xì)講講我的光輝事跡,可好?”
“嗯,一言為定,我們快些通過繩橋吧!”
……
二人一前一后站在繩橋中間,雙臂張開,緊握繩索,一步一步向前挪。
風(fēng)一吹,繩橋便會晃動,木板相互摩擦,發(fā)出吱呀吱呀聲。
云汐月強(qiáng)忍內(nèi)心的害怕,將俏夫子的腳,視為定點(diǎn)目標(biāo),屏住呼吸,追逐!
啪!啪!啪!
二人剛過繩橋中央,一陣狂風(fēng)吹過,木板晃動的厲害,日曬雨淋的麻繩,早已風(fēng)化,承受不住重量,從中間斷裂。
失去拉力,掛著木板的半拉繩橋,向前面的山壁,極速拍去,千鈞一發(fā)之際,容瑾言大聲喊道:“汐月,雙腿彎曲!”
狂風(fēng)刮過耳旁,云汐月根本聽不清,俏夫子喊什么,憑借狐貍本能反應(yīng),雙腿彎曲。
在繩橋即將拍打山壁時,二人同時雙腿彎曲,腳掌觸碰山壁,隨后繃直,緩沖繩橋力量。
反復(fù)多次之后,繩橋沖擊力量減弱,容瑾言抓住凸起的石塊,穩(wěn)固繩橋,低頭看著面色蒼白的汐月,道:
“汐月,拉緊繩索,從我的身上爬過去!”
自知此時不是謙讓的時刻,云汐月強(qiáng)忍嘔吐感,咬緊牙關(guān),拽緊繩索,爬到山腰的棧道上,氣喘吁吁的向下喊道:
“容瑾言,我到了,你快點(diǎn)上來呀!”
聞言,容瑾言暗自蓄力,拽著繩索往上爬,離棧道還有一臂距離時,一邊繩索突然斷裂。
容瑾言脖子青筋暴起,左手緊緊拽住唯一的繩索,雙腿摸索山壁,想尋求支撐點(diǎn)。
不能,絕不能讓俏夫子的掉下去,云汐月趴在棧道邊,一口氣悶在心頭,十分怨恨自己,明明是狐妖,卻……
正當(dāng)云汐月焦灼萬分之時,一股強(qiáng)勁靈力,自丹田涌出,令她心喜,單手扶著木楔,拉住容瑾言的手。
使出狐貍崽吃奶的力氣,將他拉了上來,受慣性影響,容瑾言直接撲在了小狐貍身上,愣愣的盯著她。
怎么會這樣?
汐月的眼睛,竟變成了紅色!
見他已經(jīng)安全,云汐月再也繃不住了,躺在棧道上,緊緊抱住容瑾言,不停的抽泣,喃喃道:
“笨夫子,嚇?biāo)辣竞?,以后切莫做危險(xiǎn)的事情,否則……”
‘本狐’二字一出,可見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出事,容瑾言抱著小狐貍,從地上坐起,寬大的手掌,有節(jié)律拍打她的后背。
“還沒吃夠汐月做的飯呢,我怎么可能會出事,不哭了,再哭就成小花貓了呦!”
二人相擁許久,云汐月情緒平復(fù)后,想起剛剛的失態(tài),羞紅了臉,接過俏夫子遞過的絲帕,細(xì)細(xì)擦拭眼淚,道:
“我變成小花貓了嗎?”
濕漉漉的杏仁眼,已褪去紅色,恢復(fù)成淡棕色,伸手幫她理了理凌亂的碎發(fā),笑著說道:
“沒有,妝容精致,細(xì)聞有淡淡的薔薇花味。”
“那……那就好,夫子,我們沿著棧道向前走吧!”
“嗯,好,我扶你起來?!?p> 起身后,云汐月捶了捶發(fā)酸的小腿,挽著俏夫子的胳膊,緩緩向前,來到布滿青苔的石階。
……
容瑾言憑靠直覺,拉著小狐貍登上臺階,行走片刻,來到一處破敗的寺廟面前,依稀能看清牌匾所寫‘姻緣寺’三字。
掉漆的木門,散發(fā)著腐朽的氣味,透過門上的破洞,能瞧見雜草叢生的院落,石塊砌成的圍墻,長滿了黑綠的苔蘚……
“咦,夫子,我們之前是爬錯山了嗎?”
容瑾言半蹲,仔細(xì)觀察門口的鞋印,形狀、大小,與李香梅描述的蜀繡鞋子一致。
“目前還無法確定,鞋印只進(jìn)不出,若寺廟只有一個出口,那么顧茹雪就還在寺里!”
云汐月找了根堅(jiān)韌的木枝,捅開木門,道:“那還等什么,找到顧茹雪,將她送回,你我也好回家?!?p> 略微俏皮的話語,讓容瑾言不自覺的笑了笑,暗嘆果真是狐貍崽脾氣,前一刻哭哭啼啼求安慰,下一刻舉起木棍,救失蹤女子。
“嗯,我牽著你走!”
二人手牽著手,沿著腳印,穿過多道庭院,來到一處面積巨大十分空曠的院落。
腳印停在一棵巨大的合歡樹旁,此樹粗壯到幾個人手拉手都抱不住,時值六月,上粉下白絲絨狀的合歡花,竟相綻放。
在落敗腐朽的寺廟里,長著一棵生機(jī)盎然的合歡樹,外加枝條上掛滿脫色的紅布條,頗讓人覺得怪異。
正當(dāng)云汐月想要上前查看時,容瑾言感受到合歡樹釋放的殺意,連忙攔腰抱起小狐貍,往右后方撤退。
唰唰唰!唰唰唰!
泛著綠光的冰針,自合歡樹體內(nèi)噴出,射到地面上,若不是容瑾言提前察覺,此時毒針已射入云汐月體內(nèi)。
“合……合歡樹成精了,夫子,你可要小心?!?p> 三枚锃亮的飛鏢,從容瑾言袖口露出,暗自發(fā)力,朝合歡樹射去。
飛鏢射入合歡樹體內(nèi),鮮紅的血液,自傷口處流處,云汐月震驚的說道:“血……合歡樹竟然會流血!”
被凡人傷到,合歡樹妖氣急,瘋狂搖動樹枝,無數(shù)線狀花絲,化為帶毒冰針,向二人襲來。